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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好两个人都是钱大富杀的!
    逻辑通√
    钱大富:???
    真不怪钱大富懵圈,是个人都转不过弯儿来。尤其钱家虽然能经常往牢里送吃的喝的用的,但那到底是县衙门大牢,不可能让钱家人自由出入的。也因为,悬赏这事儿,钱大富是压根就不知情的。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钱大富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前头的伤尚未痊愈,又添了新的伤。当天夜里,县城又下了一场雪,还刮了风。钱大富身上带伤,难受了一整晚,次日狱卒给他送饭时,才发现他人都烧糊涂了。
    也不知道县衙里哪个人多嘴跟家里人提了一下,瞬间钱大富杀害两人,又接连制造各种假象,蒙骗县太爷,将衙役们耍得团团转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了。
    好家伙,巨额悬赏直接白瞎了,没听官老爷都确定了,一切都是钱家搞的鬼,所有人都被糊弄了!
    大过年的,一群气愤不已的老百姓冲到了钱府门口,争先恐后的往大门上丢臭鸡蛋烂菜叶。
    有钱了不起啊!
    把人当傻子耍!
    啊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安家父女俩都惊呆了。
    私底下,安卉问她爹:“你说你到底给钱大富他爹,刷了什么光环?”
    安卉一开始是不相信她爹的说法,因为太过于玄学了。但考虑到,穿越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事儿,而父女同穿就更玄乎了。最关键的是,钱大富的倒霉程度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不是一下子倒了血霉,而是接二连三不断的走霉运。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安卉觉得还是应该相信她爹的。
    “你是不是给钱胖子换了非洲人的血统?”安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最靠谱,“非洲人光环?非酋光环?”
    安父目瞪口呆,深以为他闺女的脑洞都能跟县太爷比拼了:“我给他刷的是暴富光环!发财,发大财!懂了不?”
    “没看出来。”
    这话一出,安父也沉默了,确实连他也没看出来,但他还是决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钱胖子之前真的发了大财,大概是在他爹的丧事办完之后,不到半个月时间,就突然发了一笔不小的财。据他所说,就是因为做成了那桩生意,才会引来同行的不满,他可能是因为发财了,人膨胀了,就找人教训了在背后编排他的同行,于是就……”
    看着一脸嫌弃表情的闺女,安父轻咳一声:“反正我提醒过他了,我告诉他的,发大财的后果是,会陆续惹上一些麻烦。他当时再三询问,到底是多大的财,又说发财怎么能怕麻烦呢?”
    安卉居然被说服了。
    也是哟,发财当然不能怕麻烦。你说有钱人也有烦恼?我是不信的,除非你让我先成为有钱人试试看。
    “唉,要是这次他能熬过去,我就帮他爹迁个坟……打个八八折。”打折优惠就是安父对客户最大的爱了。
    安卉不想发表意见了,她让她爹明天一早把家里买好的面粉和肉,都送到客栈那边去。
    家里的年货是钱管家让人准备妥当的,但像一些过年的吃食,还是要自家准备的。
    譬如说,安家村那边的习惯是过年吃大馒头,最好是白面馒头,这个都要自家蒸的。但昌平镇一带,却是习惯了过年吃糖馒头,就是一个巨大的馒头里夹着各种甜味的馅料,普通的就往里头塞白糖,讲究的塞红糖,还有更奢侈的做法,除了塞糖外,还有豆沙芝麻等等。
    然后,安家父女俩上辈子的习惯却是,过年吃饺子……
    这不就尴尬了吗?
    前年,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吃的是杂粮馒头。
    去年,到了镇上后,他们入乡随俗吃了糖馒头。
    到了今年,瞅着这日子过得愈发好了,安父大手一挥,绝对都来一份!
    但他俩都不会鼓捣面食,尤其馒头还要发酵。至于饺子,安卉会包饺子,可她不会和面,也不会擀面皮。毕竟以前家里包饺子,都是直接买一包饺子皮,连馅儿都是让菜市场那边的人帮着用机器搅好的。
    万幸的是,开客栈的堂叔母子俩是个全才,啥都会干。
    安父索性多买了食材,一并送到客栈里,到时候除了自家吃的,剩余的一半都留下来,权当加工费了。
    他想得很好,却没料到自己和闺女都被扣下来,一起做吃食。
    分配给安父的活儿,就是最简单的剁馅儿。剁完白菜剁萝卜,随后就是肉馅儿,还是一手一把大菜刀,咚咚咚的,一剁就是一整天。
    而安卉则被傅奶奶手把手的教如何和面、发面、擀面皮、包饺子,当然还有做馒头……
    干活倒是没啥,也算是一种生活体验,但要是干活的同时还要听傅奶奶念叨着催婚,就不太美妙了。唯一庆幸的是,被催婚的人不是安卉。
    忙活了两天,这才将过年的吃食都准备好了。除了各类面食之外,还炸了不少丸子,有菜丸子、肉丸子,居然还有鱼丸和虾丸。另外,傅奶奶还晒了不少咸鱼,味道可好了,做起来也不麻烦,直接蒸米饭的时候,搁在上头就行了。
    终于在年二十九,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父女俩直接准备闭门谢客,猫上几天,等大年初一再去客栈这边拜年。
    安卉父女俩是不打算回安家村过年的,他们这一支人丁就是少,往上数得到安卉的太爷爷处,才有两个亲兄弟。但别说太爷爷了,安卉的亲爷爷都去世好多年了。
    堂叔和傅奶奶也不准备回去,直接就在客栈里过年了。但堂叔是有亲人在村里的,他爹是没了好多年,但他爷还有叔伯,都在村里。
    据安父说,那是因为堂叔母子俩跟村里的亲戚关系很不好。
    更确切的说,是他们跟除了安卉父女俩之外的所有亲戚,都已经没了来往。而追根究底,则是源自于傅奶奶的倔强。
    傅奶奶是年轻就守寡的,具体年岁不知,但应该不到二十岁。她娘家人得知消息后,让她回娘家再嫁。她夫家那边,因为子嗣众多,连亲爷爷都不在乎这个孙子,只想着让儿媳妇改嫁,儿子家中的田产家当则归他,至于孙子可以过继给族中没有子嗣的人家。
    客观的说,寡妇再嫁了,又能重新拥有新的家庭和儿女。孩子因为当时还没有任何记忆,虽然送给别人养了,但这个别人其实是同族之人,条件也不错差的,亲爷爷和叔伯又在一个村里看着,按说日子也是能过的。
    反正在其他人看来,就挺好的,非常完美,几乎没有任何坏处。
    但傅奶奶她不干。
    她就要她的儿子,无论谁劝都不听。为此,她娘家那边甚至以断绝关系来威胁她,夫家这边也是冷漠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在饱尝到一个人带孩子的苦果后,主动改嫁离开。
    结果,傅奶奶愣是撑了下来。
    一个人照顾孩子,一个人下地劳作,一个人养鸡养猪,一个人上山柴禾割猪草……
    等她儿子长到十来岁时,她索性将几亩薄田便宜卖给了叫嚣得最凶的小叔子,带着儿子来到镇上讨生活。一开始,她并不是开客栈的,而是在客栈里打杂做事。再后来,原先的客栈掌柜年岁大了,要回乡下养老,而她儿子当时也有十五六岁了,就索性咬牙接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客栈是租的,每年的租金、各方面的耗损、母子俩的吃喝嚼用等等,算下来其实攒不下几个钱。
    这也是为什么安堂叔一直没能娶到媳妇儿的根本原因。
    可不开客栈,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好在母子俩啥都会,安堂叔还有一手木匠手艺,谈不上有多好,不过平日里客栈里桌椅板凳窗户坏了,他自个儿就能修。总之,日子虽然过得一般,但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太苦了,母子俩反而觉得这样忙忙碌碌的,就挺好。
    也是因为心里带着气儿,俩人几乎不回村里,上一次回去,还是五年前,安堂叔的亲奶奶过世,他一个人回去给奶奶磕了头,送完就回来了。
    按照这个算法,估摸着下次回去,就该是把他爷爷送走了。
    在知道这事儿后,安卉还问过她爹,问为啥堂叔和傅奶奶能跟他们家交好,不是应该痛恨所有姓安的亲戚族人吗?
    “你想多了,又不是同一支的。再说了,他们以前日子不好过,咱俩就好过了?原身父女俩比他们过得还清贫呢,饥一顿饱一顿的,你瞅瞅你自个儿,这两年你胖了多少!”
    安卉当场愣住,心说聊天就聊天,咋还突然改成人身攻击呢?
    谁胖了?她这是长身体!
    “你就不能反省一下你自己?人家寡母带着儿子,把儿子养得高高壮壮的。你是鳏夫带着闺女,瞧我以前瘦成啥样儿,都皮包骨头了!”
    “那是原主不是我!”安父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啊,两辈子我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吃你的炸丸子去!”
    对于安父来说,过年才是真正的休息。
    毕竟,他的工作性质非常特殊,即便这十里八乡真的有人过世了,家里人也不会赶在年节里找他的。
    最少也得过初五吧?
    果不其然,安家父女俩过了一个舒坦且清闲的好年,也不用忙着走亲访友,唯一需要上门拜年的,就是客栈那边了。
    对了,安卉还得了个压岁红包。
    拿到了压岁钱,她才意识到前头两年包括今年,她爹都没给她压岁钱。
    “你瞅瞅这是啥?仔细瞅瞅!”安卉只差没把压岁红包往她爹眼皮子底下怼了,“你就没个想法?”
    安父立马心领神会,伸手就要接过来:“小孩子拿啥钱,来,给我。爹帮你存着,等你长大以后再给你。”
    多么熟悉的话啊!
    “我要是还能上当,我就是个憨憨!”安卉飞快的将红包收回来,同样的亏,她不会吃第二回 。
    堂叔给的压岁钱当然不多,但意义是不同的。安卉决定,等会儿去街面上逛一逛,虽然多数店铺都还没开门,但运气好的话,还是能碰到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譬如卖冰糖葫芦的。
    结果,冰糖葫芦没看到,但有烤地瓜。
    烤地瓜是一种相当神奇的食物,还离得老远呢,就能闻到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在寒冷的冬天里,那股子香甜的气味能引得人不由自主的奔过去。
    这是属于烤地瓜的召唤!
    安卉果然没忍住,哪怕自家也有地瓜,做饭的时候,往灶膛里埋一个,回头用铁钳子扒拉两下,就能挖出个半焦糊的烤地瓜,但怎么说呢?饭就是外面的香,烤地瓜也是。
    一刻钟后,安卉手里捧着个热乎乎刚出炉的烤地瓜,一面呼呼的吹气一面走进了巷子里。
    “小卉。”巷口的田大娘见到她,忙不迭的招呼道,“你来,来我家坐坐,大娘有事儿跟你说。”
    安卉秒懂,这架势她太熟悉了,必然是生意上门了!
    看来,她爹又错了,这才初四呢,就能开张了。
    她捧着烤地瓜进了田家院子,没等她询问,田大娘就冲了西屋唤了一声,不多会儿就出来个穿着旧棉袄旧棉裤的年轻女人。
    “喏,这就是安半仙家的闺女。小卉啊,她是我娘家侄孙女,今年二十年了,早两年说过一门亲事,没曾想刚下了小定,她就病了一场。男方家里特不是东西,生怕她治不好,又怕治好了落下什么毛病,愣是退了亲。兜兜转转的耽搁到这会儿,愣是没能说到个好人家。”
    安卉:……
    等等,这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难道她又猜错了,居然不是生意上门吗?
    就在这时,熟悉的话语又来了:“小卉你跟你爹说呀……”
    明白了,就是生意上门了。安卉正了正神色,认真的点头:“嗯,我会转告我爹的,你把地址告诉我。”
    “我娘家啊?在南山村,离咱们镇也不远,坐牛车也就两个时辰,走路远一些,得多天。”田大娘生怕安卉不知道,又道,“到时候,我会让我儿子陪着你爹一道儿去的。”
    懂了,正常操作。
    安卉猛点头:“那边还有啥要求不?”
    “没吧?”田大娘有点儿懵,随后又笑开了,“啥要求呢,乡下人家哪来的那么多要求?再说我这侄孙女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就盼着她能早点儿嫁出去。咱不说别的,能不冻着饿着,再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可以了。”
    好像情况又有点儿不对头了。
    “……我回家跟我爹说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安卉,火速捧着她的烤地瓜回家了。可安父一贯都不在家,哪怕没生意可做,他也会到处溜达,算下来也就年二十九和年三十待在家里没出门。
    幸好,到了饭点,她爹还是溜达着回家了。
    年节期间街面上的店铺多半都是关门的,因此安父还是提前回来的。他负责炒菜,安卉负责生火,偶尔俩人也会换一下工种,再麻烦这日子也得往下过呢。
    不过今个儿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安卉一面生火一面给她爹说了早先的事儿,说完之后,她耿直的问:“这到底是不是生意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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