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被当做人质的三皇子在混乱中,被扶桑救出带到沈遇的身边。
许是因为经历这番事情,三皇子身形有些瑟缩,面对贵妃的慰问,沉默着。
前方双方的实力很快就分出胜负。
这里毕竟是张丞相的地盘,张千山和前朝那些人,都是靠着张丞相才渗透进来的,这会很容易被拿捏。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张丞相阴冷的看了眼三皇子,唯一遗憾的是,对方刚才没被弄死。
“呵,父亲,你当真觉得自己赢了吗?”
张千山古怪一笑,张丞相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也不见张千山做什么,随即就见到跟随张丞相的那些人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有些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场景,像是中毒了。
“是颜溪。”张丞相吐出两个字。
颜溪,颜不语身边最听话的孩子,一手蛊毒玩出了花,帝王身上的蛊,就是出自他手。
对方很少出现在人前,张丞相也只是见过一次。
“是。”
“父亲,与虎谋皮,您总不会觉得我们什么准备都不做吧。”
那个位置唾手可得,谁不想要呢。
张千山背着手,胜券在握的态度让张丞相心思发沉。
就算他手底下人马再多,一时半会也起不了用处。
“沈遇,你还不动手吗,如果让他们得逞了,到时候水云国的军队攻进来了。”
在这种时候,他想将沈遇拉到自己这个阵地来。
“父亲,这种时候,你就别指望沈世子能做什么了。”
张千山幽幽说着,他看向沈遇的眼神带着不屑。
对于这种世家贵公子,张千山从不高看。
拍拍手,张千山的人就将张丞相抓住,见沈遇没有动作,张丞相一张老脸抽抽几下。
成王败寇,这句话转眼间用到他自己的身上。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处理了,这皇宫也该清洗一下了。”
三皇子跑了,可还有不少皇嗣在他们手里,张千山就是故意的。
“啊对了,忘记说了,定国公是沈世子的父亲对吧,这个时候,定国公的脑袋应该正在送往汴京的路上。”
“这份大礼,沈世子可千万别客气。”
狂妄的态度,彰显自己的信心。
张千山将皇后等人团团围住,因为人质在对方手里,沈遇对于那些人的逼近暂时没有反抗。
他听着张千山的话,忽然笑了。
一张冷肃的脸上,笑意舒展,和这种肃煞的场景格格不入。
“你笑什么?”
张千山冷了脸。
“是有一份礼物要送过来,不过是送给张公子你的。”
沈遇说完,外头就有人进来。
是张千山的人。
差点被沈遇的话打乱分寸的张千山见此,心中安定,轻蔑一笑。
他主动走过去将那盒子接过来,不出意外,里面就是定国公的脑袋,他就不相信沈遇看到自己父亲的项上人头,还有如此冷静。
“要看看嘛?”
好整以暇看着沈遇,张千山等待着沈遇的破防,可他对上的,是沈遇平静,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神。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
张千山的表情碎裂,见到沈遇不配合的态度,他干脆将那盒子摔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滚出来,一些胆子小的都在尖叫。
那血糊糊的一团滚到沈遇的脚边,看着沈遇低头似乎在难过的神态,张千山觉得痛快。
“张公子……”
沈遇喊着,他抬脚,踢了那脑袋一下,充满侮辱性的动作让张千山错愕极了。
紧接着那脑袋滚动几下,正面对准张千山。
哪怕不看具体长相,只看那张脸的特征,就知道对方不是燕国人。
张千山却一眼认出了对方。
是水云国那边,率军攻打燕国的那位大将军。
“怎么可能?”
张千山有些破防,他一脚将那脑袋踢开后退几步。
死亡射线看向送东西的人,见到的是一张茫然而无措的脸。
对方也不知。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接到的消息是,水云国打了定国公一个措手不及,战局呈现碾压,大获全胜,并且成功斩首了定国公啊。
“你是故意的!”
“你知道!”
张千山的嗓音尖锐很多。
“是。”
沈遇点点头。
从那日做那场好似是上辈子发生过的梦后,他就开始堤防水云国,更是早早书信送到自己父亲手中。
只是一个提醒,父子两人的默契,就让如今的局面反转过来。
“那又如何,只要我杀了你们,他定国公再怎么杀神,不还得投降!”张千山眼里都是杀意,一招手,示意众人动手。
“你们没觉得什么不对吗?”沈遇歪头,饶有兴趣的问着,说这些话时,眼神温柔极了。
什么意思?
张千山不大明白。
便是在这一刻,沈遇身边的那位三皇子动了,一把匕首垂落在掌心中,对准沈遇的后心刺过去。
他速度很快,可扶桑更快。
扶桑出手直接卸掉三皇子的胳膊,匕首落地后,那三皇子还想挣扎,脖子被扶桑掐住拎起来。
“老实点。”
扶桑踢了三皇子一脚让其跪在地上。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都不知道怎么了。
边上的贵妃有点愣神,五公主刚想上前,就被身后的婢女抓住胳膊阻止。
扶桑一把捏住三皇子的脸,在上面摸索一番后,撕开人皮面具,露出颜溪那张脸。
下蛊之人,不能离开太远,颜溪一直在宫中。
他们不仅要除掉张丞相,还要杀了沈遇。
可沈遇向来机警,一般杀手跟本无从近身。
所以需要伪装。
颜溪在这方面,向来没有敌手,而三皇子的身份最好利用,可这次失败了。
就连向来寡言的颜溪,面对这结局,都是疑惑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颜溪问着沈遇,那声音沙哑难听。
“不是我发现的。”沈遇神秘一笑,可颜溪懂了。
“是她对吗?她在哪里!”
现场有人反应过来颜溪说的是谁了。
“她啊,就在这里啊,就和他一样,一直都在这里。”
沈遇又说出了一个他。
这话之后看,不止是颜溪,就连张千山脸色都沉了下去。
两人眼神克制着,没有看向其余方向。
可那诡异的神态,就证明沈遇的话没有错。
“果然如此。”沈遇眯眼语气彻底笃定,神色狡诈。
“你试探我?”张千山声音含着冰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