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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容男朋友的后果,就是遭到闺蜜的唾弃。
    向葵一早醒来发现方清漪不在家里,卧室门开着,床上被子干净整洁,全然没有睡过的痕迹。
    向葵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她去哪儿鬼混了。
    向葵:【想你以前多乖的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容屹在一起之后,变成什么样了?彻夜不归,夜夜笙歌,沉迷男色,无法自拔。】
    向葵:【我对你太失望了,为了个男人,你竟然变成这样。】
    向葵:【放在古代,你就是昏君,他就是妖妃!】
    回应向葵的,是方清漪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
    向葵浑不在意地点开,一道熟悉的冷淡男嗓阴恻恻地说:“向秘书,是最近工作太清闲了吗?我不介意给你增加点工作量。”
    “……”
    向葵毛骨悚然。
    她义正言辞地发了语音回去:“容总,我最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方清漪,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狗腿子的发言。
    和之前深恶痛绝的惋惜,截然相反。
    方清漪嘴角勾起清淡的一抹笑,轻飘飘道:“未来小姨子是要讨好的,懂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容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清漪已经钻进衣帽间,衣帽间的门,被她反锁住。
    容屹:“为什么关门?”
    他拿着手机,给向葵发消息,把她的工作量,锐减一半。
    一门之隔。
    方清漪声音散漫:“因为我要换衣服。”
    容屹:“我想看。”
    方清漪阴阳怪气:“你洗澡都不愿意给我看。”
    ——报昨晚视频没接,他解释自己在洗澡,却不愿给她看洗澡画面,的仇。
    容屹抓狂:“我又没在洗澡,我要是真在洗澡,我肯定会给你看。”他扒拉着门,当真像只小狗。
    话音落下。
    门开了。
    方清漪换了条裸粉色的蕾丝轻礼服,裙长至脚踝,v领设计,露出迤逦的胸部线条。掐出细窄的腰身,设计低调,款式大方得体。
    脚底配套的是一双铆钉尖头细跟鞋,颜色是与礼服裙互相辉映的裸色。
    她在容屹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容屹点头:“好看。”
    又补充,“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那我不穿衣服去参加齐聿礼的婚礼,你觉得怎么样?”方清漪凉声道。
    “不可以。”容屹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只许我看。”
    -
    十一月底,南城豪门圈动荡。
    归咎于现如今城西齐家掌权人,齐聿礼。齐聿礼的婚礼在这天举行,他与他的青梅竹马,更准确地描述,应当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一手养大的,南烟,由青梅竹马,升级为夫妻。
    结婚请柬递交至整个豪门圈,方清漪自然也受邀出席。
    原本她并不打算出席的,与她无瓜葛的人结婚,出席像是应酬。然而现在,齐聿礼和她已经有了瓜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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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容屹在国外结交的异性兄弟。霍氏四人,是比亲手足关系还要亲的生死之交。
    方清漪疑惑:“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怎么他结婚,你不当伴郎?”
    换来容屹略显骄傲的眼神和语气:“单身才能当伴郎。”
    齐家规矩多是出了名的,方清漪没有想到是:“齐家还有这种规矩?”
    “没,”容屹解释,“南烟说,要齐月从伴郎里挑个喜欢的男的。”
    换言之。
    伴郎团是供齐家大小姐齐月挑选的。
    齐家众星拱月出来的齐月大小姐,待遇一流,连掌权人结婚的伴郎,都能由她随意挑选。
    聊着聊着,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分外两场,上半场,是室外婚礼,下半场,是室内婚礼。
    上半场,只有齐家与南家,两家人参与;
    室内婚礼,才是宴请了豪门圈的所有人。
    容屹一出现,以他会圆心,三米左右的距离为半径,周遭空无一人。无人敢靠近他,无人敢与他寒暄搭讪。
    商从洲见到他,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挤出人堆,“老四啊,你终于来了。”继而,转头,和方清漪打招呼。他长了双招人的桃花眼,看万物都多情,夸人听着像是在调戏,“方小姐,你今天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方清漪朝他举了举面前的香槟杯:“容屹也这么觉得。”
    商从洲表情夸张:“真的?我们老四还会夸人啊?”
    方清漪意笑晏晏,举杯,仰脖,喝酒。
    一旁的容屹倏然出声,“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在夸她。”
    这回,商从洲的表情不是故作夸张,而是由内而外地震撼:“容四,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来,二哥问你,二哥今儿个帅吗?”
    容屹迎着商从洲一脸期待的表情,无言地扯了扯嘴角。
    他视线上下轻扫过商从洲,而后,利落地扔下两个字来。
    “——风骚。”
    商从洲一身灰色西装,双腿笔直颀长,身材线条干净利落。矜贵,温润。
    如果非要说“风骚”的话,他全身上下,符合这词的,就是那张脸了。面若桃花,笑起来,浮浪不羁。说是风骚,也不为过。
    “谢、谢。”商从洲嘴角微抽,尤为勉强地道谢。
    喧嚣嘈杂的环境里,三人像是处于独立世界,无人靠近。
    再看身畔二人,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态,方清漪略有些惊讶。她私以为,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在这种场合,周身势必围了一圈前来搭讪的人。
    随即,她又想到容屹在圈内的风评。
    糟糕透顶的风评,整个豪门圈再没有比他更恶劣的人了。
    如此一想,在她眼里温顺的容小狗,在旁人眼里,是只极难亲近、随时有可能咬人的狼。
    归其原因,好像是因为她。
    要不是因为她,容屹也不会对容家几次三番的动手。
    向葵说错了,放在古代,方清漪才是妖言惑心的艳妃,容屹才是色令智昏的昏君。
    ……
    上半场婚礼,方清漪一门心思都放在容屹身上。
    和容屹聊天,显然比看新娘新郎交换新婚誓词有意思多了。反正,齐聿礼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几个字,更吐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齐聿礼可没她家容小狗可爱。
    方清漪几乎退出豪门圈,退出所有的名媛社交活动。工作之后,她连酒吧都没怎么去,但她这人骨子里偏爱刺激,爱喝烈酒。
    于是,每当侍应生捧着颜色不一的酒出现时,方清漪都会拦下他,拿过几杯,一饮而下。
    容屹叮嘱她:“别喝醉。”
    方清漪抿了一小口,尝尝味道。
    然后,把酒杯递给容屹。
    容屹一愣:“不好喝吗?”
    方清漪:“喝不完,你喝吧。”
    容屹动作自然地接了过来。
    一杯。
    两杯。
    三杯。
    ……
    眨眼,近二十杯。
    商从洲看的直摇头,内心响起一片觑声。
    容四这恋爱谈的,多少是有点儿栽进去了。
    内心回音无数,明面上,他没有做任何表态。感情这档子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彼此心甘情愿,乐在其中。旁观者无需多言。
    喝了近二十杯酒,容屹眼神清明,面色没有半分变化。
    方清漪:“你酒量多少?”
    容屹:“不知道,没喝醉过。”
    方清漪眼神骤然亮起,容屹猜到她在想什么,立马制止:“别想着把我灌醉。”
    “为什么?你不想知道自己的酒量吗?”方清漪声音轻柔地说,“我的酒量还是我爸爸带我试出来的,我成年之后,我爸爸带我在家里的酒窖喝酒。到最后,他喝醉了,我都没醉,还是看家里的监控,他才知道我的酒量是多少。”
    容屹也曾见过她一人喝倒圈内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酒鬼的场面,什么酒都往里倒,混在一块儿,她喝了之后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酒量是多少,也不知道我喝醉之后是什么状态,所以你别想把我灌醉。”
    “可我想看你喝醉之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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