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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发呆,直到烤箱短促的“叮”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戴着防烫手套,把烤盘从烤箱里取出来,给澄黄的布丁撒上一层白糖,然后又放回烤箱。
    客厅电视里在播最近的招标受贿丑闻,牵扯很大,不过宇文集团高层似乎是把自己摘出来了,说是下面某个分公司的个人行为。同样被波及的还有研发维护SEC系统的栗子科技,听说是凭借跟宇文集团的裙带关系才中标的。主持人正煞有介事地连线专家分析可能的量刑。
    林落连着换了好几个台,换到A台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刷了过去,最终停在正放映文艺片的电影频道。
    她最近的生活就是看看电影做做菜,非常惬意。云敛把她接出来后安置在了一栋小别墅里,别墅前面还有个小花园,但是她不怎么愿意出门,都是园丁在打理。
    这个住宅区比较僻静,远离市中心,但是云敛除了出差,都会每天坚持回来,哪怕要通勤时间很久。林落再三提出可以住离他近一点的房子,云敛都拒绝了,觉得她需要静谧的空间来放松。
    林落不否认这里让她感到久违的平和,仿佛前段时间那种囚笼般的生活只是一场梦,但即使不去想那些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窒息感,她也明白自己很难回到从前了。
    于是鞭策着自己快点恢复到正常生活中来,还不如做一只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她在线上申请了辞职,虽然主任挽留她,还试着宽慰她几句,但林落坚持了自我。不用风里雨里跑新闻以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时间是如此之多,她又对这种空虚感到恐慌,于是买了很多书去填满书架。
    快递是直接送到门口的,虽然知道别墅区的人脸识别系统很完善,云敛也早就跟保安们强调过,但当门铃响起时,林落还是着急忙慌地躲进了柜子里,直到云敛回来,她才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让他来救自己。
    所以今天云敛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景象时心中微暖:林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边几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焦糖布丁,金色的勺子咬在贝齿间,姿态看起来很松弛。
    他走过去拥抱她,贴近她的脸颊。
    林落接受了这个带着热意的亲近,但脖子却僵硬得很。
    “还是不行吗?”云敛轻声问。
    林落摇了摇头,声音比他还小,带着点自责,“对不起。”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排除所有异性的靠近,即便是云敛也不例外。除了那次药物作用下的情事,他们再也没有深入的肢体接触了。
    被解救出来以后她住了一周的院,主要挂了一些促进代谢的药水和营养剂,祛疤的治疗也做了一些,除了小腹那道还是很难看以外,别的都不怎么明显了。
    住院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出院以后才发现她是彻底性冷淡了。其实或许这件事在更早之前就发生了,但被药物掩盖了,现在才暴露得无所遁形。精卫科的医生说这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原先的躁郁症也没好,不过对着云敛她很难发出脾气来。
    但也不是一次都没有。
    有次云敛在她入睡时给她舔逼,把她惊醒了。她先是尖叫着摔下了床,然后克制不住地对着云敛歇斯底里了一晚上。
    从那以后,云敛开始跟她分两床被子睡觉了。
    她自觉愧对云敛,但他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牢牢拽着,生怕一松手就会落入狼群的血盆大口中。于是她也没提过想要离开之类的话。
    晚上云敛的手试探性握在她的手上,林落没有抽回去。
    这让他受了点鼓舞,支起身体凑近她的脸。当唇瓣距离她的肌肤只有不到一厘米时,林落猛然扭头推开了他,冲到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云敛一拳打在枕头上,低声咒骂了句。
    林落吐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出来,面色惨白地倚在门边,看着神色冷淡的男人,怯生生道:
    “阿敛,我想明天去一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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