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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沫立马闭了嘴。
    “什么事?”霍一宁这才回过头来,苏锦一进来就觉得屋里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四处打量,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以沫飘到了霍一宁的椅子后面,虽然苏锦根本看不到她,但她总觉得,刚刚苏锦打量的眼神,好像是知道她的存在一样。
    “哦,刚刚已经跟阴司秘书处构建起了局域网,你之前说的事,现在就办吗?”
    “之前的事?”霍一宁这会儿有点脑子短路。
    于是,苏锦提醒了一下,“就是你被调戏.....”
    “哦,不用了。那就是个误会了。对了,你跟那边联系一下,听说咱们这边烧过去的支票,天地银行取不出来,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可能要再调整纸币的印制。”
    “有这事?”苏锦也很意外。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你赶紧着手去办。”
    “好,我会跟那边沟通。”
    苏锦站在那里却没走,霍一宁给了她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苏锦虽然也看懂了,但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霍总,真没事了?”
    “苏总监还有事?”霍一宁反问。
    苏锦挑了挑眉,给足了霍一宁暗示,但霍一宁并没有接招。好吧,看来,是她多事了。她只得笑了笑,“霍总,那我先去忙了。”
    苏锦离开之后,霍一宁脑子里便跳出来一个问题,既然苏锦还没有跟阴司那边联络,那莫愁判官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告她调戏的呢?
    这个问题才跑出来,就被江以沫的话给打断,“这位苏总监好像很厉害。”
    霍一宁听到声音,赶紧回过头去,“你刚刚躲在我后面?”
    “我这哪儿是躲,我就是......”江以沫一时语塞,她确实不是躲,就是觉得苏锦好像知道她的存在,这种感觉不是太舒服。
    “她家历代都是吃阴阳饭的,可能知道你的存在。”霍一宁道。
    “难怪,那我还是赶紧走吧。”江以沫正要往外飘,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道:“以后,你别随便往死人的地方凑,容易被无常勾错魂,我可不想再陪你走还阳道。”
    江以沫说完这话,就从窗户飘了出去。
    “原来,我是因为在死人旁边,所以才会被勾错魂?”霍一宁自语道。
    虽然从前他多少也有那种感觉,因为每次被勾错魂,旁边必定有人死了。但这话从一个判官嘴里说出来,也就证实了他每次被勾错魂的原由。
    江以沫刚刚从窗户出来,就看到苏锦站在院子里,她本来也没在意,但苏锦突然转身,手里晃着一把桃木剑,就朝她刺过来。
    苏锦的速度很快,那桃木剑闪着火焰一般的红光,就那样擦着她的衣角过来,紫色的判官袍立马多了个口子。
    江以沫有点心疼判官袍坏了,但苏锦并没有给她心疼的时间,第二剑又刺了过来。
    判官笔随心而动,立马变成了长鞭,瞬间缠上了桃木剑,就那样在空中纠缠。长鞭的银色光芒与桃木剑的红光相映成辉,苏锦拿剑的手觉得有些吃力,深感这可不是一般的鬼,力量之强大,是她之前从未遇见过的。
    屋里的人都不知道外面打起来了,就算有人出来看见了,大概也只觉得是苏锦一个人拿着把木剑锻炼身体,绝然想不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苏锦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水。
    江以沫心疼着坏了的判官袍,也不想跟苏锦在这里纠缠,抓着长鞭一甩,那桃木剑就被甩了出去,苏锦只觉得掌心发烫,整只手都有些颤抖。
    很快,地上出现了几个大字,“判官公干,借道!”
    看到这几个大字,苏锦才吐了口气,难怪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是判官。
    她双手一拱,“不知是判官大人,一场误会!”
    江以沫并没有给她回应,这会儿已经飘出去了。
    第25章 轮回井那边排队又是怎么回事?
    夜黑风高,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江以沫却不太喜欢下雨。因为下雨潮湿,而春雨一下起来就会连着好几天,花店里的花很容易得灰霉病。这种病传染很快,玫瑰几乎都会遭殃,扔得可都是钱呀。
    穿着那破了口子的判官袍往阴司地府飘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季节性的原因,每年总有几个时间,死人会扎堆。
    这不,黄泉路上的鬼可是比往日多了许多。
    江以沫飘得很快,快到阴司的时候,正好看到秦九带着他的汤玛斯小火车要进阴司,便飘到前面去打了个招呼。
    “秦九,你这是索了多少个,我在后面看着可是一长串,跟个长蛇阵一般。”
    秦九见到是江以沫便吐起了苦水,“大人,别提了,今年春天死的人特别多,我都没休过周末了,天天加班。你看,我这勾魂索都快有包浆了。今晚就这一趟,就二十好几个,给我累得呀......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交差,这手机里的订单一直响,不知道还得跑几趟呢。”
    秦九闲话了两句,赶紧带着他的汤玛斯小火车进了阴司地府。
    江以沫回头看了一眼,赶着回阴司的无常还不少,每个无常后面都托了一长串鬼,看样子这往后判官的工作量怕是只增不减了。
    去七殿开工之前,江以沫去天地银行的提款机上取了点钱,三年的工资,她从未动过。这要不是答应了给齐霄发白包,她这钱估计永远都不会动。
    取了钱回七殿,就见齐霄站在七殿外面跟黄大人说话。
    这黄大人到底叫什么,她还真没有打听过,但上回一起办过案,比之阴司其他判官,那也算是熟悉的同事了。
    凑过去一听,原来黄大人是在说最近轮回井那边排队等候的鬼太多,看看秘书处能不能想点办法。
    据说,有些鬼都排了几十年了,都还没有等上轮回。
    “还有排了几十年都没有等上轮回的?”江以沫插了一句。
    “你以为轮回那么容易?这得讲积分的。算了,跟你这种自己业务都还没弄明白的家伙讲别的,也是对牛弹琴。”
    齐霄的吐槽,江以沫无力反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拽了齐霄到边上,从兜里掏出一个白包来,“来,齐大人笑纳!”
    齐霄接过白包,捏了捏那白包的厚度,侧头在江以沫耳边问道:“不是支票吧?我可不收那玩艺,只能看,不能用,白瞎。”
    “哪能啊,给你齐大人的,肯定是毛票,每一张都是纯手工制作,真得不能再真。”
    “真个屁。如今人间都是机器做毛票,哪还有纯手工做的,所以这玩艺才不经花。还是从前好啊,每一张,那都是心意。”
    齐霄虽然说得这么嫌弃,但那手已经把白包给塞进怀里。
    黄大人在旁边看着他二人咬耳朵,还有刚刚江以沫塞的白包,颇有些不耻,猛甩了一下衣袖,很是不屑地道:“两位大人,道不同,告辞!”
    嘿,什么叫道不同?
    “齐大人,那个黄大人好像不太高兴了,他该不会去告我行贿吧?”江以沫问道。
    “他嘛,臭书生,死脑子。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发财了,给哥哥发个白包,让哥哥高兴高兴,哪能算行贿。咱们这叫兄妹情深,他那种书呆子,不懂。”
    江以沫心头呵呵,这一个白包,还换了个哥哥?
    还是个......
    算了。
    哥哥就哥哥吧,在阴司有个当官的哥哥也没什么坏处。
    “那哥哥,小妹我就先去干活了,咱们回头聊。”
    江以沫正准备飘走,就被齐霄一把给拽了回来,然后拉到没鬼的地方,低声问道:“调戏那事,摆平了吗?”
    “哥哥放心,摆平了。”
    齐霄一脸狐疑,“没骗我?”
    “哪能骗你。你放心,没事了。不要小瞧妹妹的能力.....”
    这回倒是换齐霄呵呵了。
    “行啦,去干活吧。哎哟,头疼死了,老板休假没回来,这一堆的事呢......”
    齐霄叨叨着往外飘去。
    江以沫到了自己的审判室,这才发现,今天的卷宗有点多,堆得跟小山似的。看这工作量,怕是凌晨三点下不了班。
    她叫了阴差过来,“最近好象死人不少,怎么回事?”
    “回大人,这不是春季流行病比较多嘛,像一些年纪大的人,本来又有一些病痛的,好不容易扛过了一个严冬,但最终还是被一场流行病给干掉。听起来挺荒谬,但这种人还不少。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黄泉路上就比较拥挤。等下个月就好多了。”
    江以沫以前是上一休四,一年也没上几天班,对春天死人多,还真没太有感觉,听阴差这一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轮回井那边排队又是怎么回事?”江以沫想起刚刚齐霄和黄大人说话来着。
    “那边啊......我听那边的同事说情况确实比较严峻。主要是最近这些年,死的人越来越多,但出生的人越来越少,投胎也得排队攒积分。我最近听说,咱们七殿活儿太多,已经开始在等待排队投胎的阴魂里挑选合同工了。虽然合同工没有编制,但好歹有工资啊,至少能维持在阴司的生计。不然,就阴司这个物价,就靠家人清明、过年烧那点钱,真不够花......”
    阴差跟江以沫八卦起来,还就停不下嘴。
    三年了,江以沫倒是没发现,跟着他的这位阴差居然这么能说,要不是自己打断了他,估计还得哔哔。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江以沫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阴差的名字。
    但不等阴差回答,她又道:“算了,以后再说,你把阴魂押进来,赶紧开工,早点下班。”
    是的,江以沫每天都在希望早点下班。
    但今天,注定是一个要加班的日子。就跟她预料的一样,堆成小山的卷宗全都审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往七殿外面走。正好看到秦九也打着哈欠出来,一人一鬼也就那样遇上,秦九赶紧凑上前来,“大人,你也才下班?”
    “可不是嘛,你们最近是跑断腿,我们也没闲着,都一样累。”
    “大人,这相请不如偶遇,要不,我请你吃个早餐。前两次都多亏大人帮忙,我都还没来得感谢。还请大人千万不要推辞。”
    请吃早饭?
    阴司地府的早饭?
    江以沫怕自己吃了会闹肚子。
    “吃早饭就算了,我这困啊,得回家去补补觉。”江以沫说着又打起了哈欠。
    “大人,其实我还有个事跟你请教。”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秦九这才把江以沫拉到了一边,看看四下无鬼,这才道:“就上回那个生魂,我都把他勾错两回了。”
    江以沫点点头。
    “昨天我跟一个同事发牢骚,正好说起这事。你猜怎么着?”秦九还来了个吊味口,江以沫翻了个白眼。
    “大人,你好歹配合一下嘛。”秦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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