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抖了抖手中的钱袋子,里面几乎是空空如也,只剩可怜的几枚金币。
自从上了学成为公主殿下的跟班后,妮然已经很久没有从事自己的老本行了,之前提亚玛特还能稍微去补贴一下家用,勉强维持生活。
但鉴于现在他处于失业状态,两个人以后只能节衣缩食了。
提亚玛特原本健康红润的肤色此时透着病态的苍白,之前激动时几乎覆盖了整个面部的龙鳞已然隐去大半,只剩眼角后还隐隐留有几片,只是也不复之前的光亮。
尽管一看就余伤未了,但少年的眸子却是亮晶晶的泛着光,贪恋的抱着她的腰,脑袋隔着衣服去蹭她的小腹。
“姐姐姐姐姐姐,”他晃着尾巴,叫来叫去。
一看就是根本没把她说的话听进去,妮然板着脸把他脑袋拍开。
“笨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她满脸黑线。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 du4.c om
提亚玛特连连点头,一边说着,“我不吃饭了。”一边用尾巴缠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妮然没站稳,一时跌坐在他的身上,低低叫了一声,正撑着身体要站起来,就被他用手捧住了脸。
“姐姐,我再也不吃饭了。”提亚玛特两只手捧住她的脸,眨着眼睛望着,声音极认真。
与她离得极近,两个人几乎是鼻尖相对,呼吸之间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靠的实在太近,她缓慢的眨着眼睛,脑海放空,下意识冒出的想法居然是他的语言水平。
自从上次那件事,提亚玛特现在说话越来越流利了。
当然能看出她在走神——
提亚玛特不高兴的凑得更近了些,用自己的鼻尖去顶她,像是只小狗用鼻子去拱自己的主人。
“干嘛。”就算是不高兴,妮然的声音也总是软绵绵的。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向来没什么攻击力。
黑发少年金眸闪着光,望着她,语调欢快。
“姐姐,我不吃饭,你张开嘴,让我含含舌头好不好。”
“当然不——唔……”
嘴上问着好不好,实际上已经死皮赖脸的凑过来亲她,舔着她饱满的红唇,缠着她的软舌,吞咽她因口腔酸软而分泌的口水。
妮然被他亲的呼吸不过来,眼眸都透着点迷蒙。
那天他和希尔德打架,最后还是没打起来,身体却因为用人形过度使用魔力到底受了伤。
其实他们两人之间实力分不出个高下,之所以会伤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笨了。
怎么会有这种笨龙,只看到她被人抓住,就决绝的要以牺牲自己的姿态,和人同归于尽。
妮然把他骂了又骂,可最后还是红着脸,乖乖的由着他亲了自己满脸口水。
*
雅科拉走过来时,远远就看见两人亲密的身影,靠的极近。
而那藏在树影后的红发少年正阴冷的看着毫无察觉的两人,指尖深陷进攥紧的手心,猩红的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脑海中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响,吵得他几乎时刻踩在岌岌可危的理智边缘,希尔德双眼猩红,每一秒都想去撕碎那下贱的异种。
可她却红着脸,宁愿被那异种吻得水眸朦胧。
或许她流出的血会像她的人一样香甜。
从那天开始,希尔德常常做一个梦。
在梦里,他会咬住她的脖子,喝光她的血。
她会留着眼泪挣扎,或许会哀求他,会吐出他最喜欢的求饶声。
血会蹭到他的脸颊上,是他最喜欢的茉莉味道。
他甚至兴奋的去尝尝那味道,血液被舌尖卷走,进入喉间的却是她的诞水。
恍惚中,嘴下咬着的脖子变成了她温热的嘴唇。
素来高高在上的、刻薄又淡漠的希尔德此刻却像狗一样贪婪的吞咽着她的口水,舔舐着她的皮肤,和她深吻。
他恍然惊醒。
深夜的希尔德饱含恶意的喊着她名字,握住自己的欲望在欲火里放纵自己。
“妮然、妮然、妮然”
一声又一声,他的爱恨痴狂皆因一人而起。
身边传来脚步声,他这才缓慢转移了视线,看向身边纤尘不染,白袍圣洁的教廷圣子。
“希尔德。”雅科拉含笑,神情自若。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与往日的尊敬截然不同。
希尔德却毫无反应,他依旧抬着下巴,冷冷的斜撇着雅科拉,姿态仍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高傲,眼神里却有些什么东西已然改变。
向来温和的圣子走到他身边,一起看向妮然和她身边的人。
“珍贵的宝物自然会吸引其他人。”他语气温和,眼神平静。
“那也是我的。”希尔德冷笑着。
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死死盯住她。
“可是公主殿下,”雅科拉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并没有这份能力独占,不是吗?”
他说的平淡,却轻飘飘的挑开希尔德藏得最深的恐惧。
罕见的,素来不压抑自己,桀骜不逊的帝国公主却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扭过头,冷漠又厌恶的看着他。
——关你什么事。
他没开口,那意思却分明写在脸上。
这位皇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浅薄,年幼时就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毫无长进。
这就是人类啊,
就是如此的轻贱、弱小、愚蠢。
既没有永恒的生命,又没有强大的力量,有的只是这些卑贱又可笑的所谓情感。
雅科拉嘴角含笑,眉眼间是人人皆赞宽容慈悲的神性。
他甚至久违的产生了些许可以被称之为感慨的情绪。
“公主殿下,”他慢慢的开口,音调里甚至带了些诡异的愉悦。
“你会拥有的,就算不是全部。”
“——但也毕竟是拥有,不是吗?”
他意味深长。
希尔德眯起眼睛,本能的察觉出一丝异样的危险,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眼前的人不过只是教廷用来揽权的走狗罢了,他又哪来的底气,来评议他的事情。
还摆出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
真是可笑。
“那你呢?”希尔德抬起下巴,红发轻晃,冷漠又鄙夷的出声反问。
“我?”
雅科拉缓慢反问,神情思索。
——当然是因为我想看,弱小的蝼蚁却能上演这么精彩的剧目。
难道不有趣吗?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着那少女的方向走去。
希尔德冷哼一声。
他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神神叨叨的说话,当他看不出来吗?
不过是又一个想分一杯羹的丑八怪。
这神叨叨的丑八怪眼睛的东西和那长满鳞片的异种有和不同,偏偏还自以为清醒。
你怎么又招来一个人。
希尔德深红的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少女,在心底发问。
被教廷的疯子打断,他心底积蓄的那股情绪倏然中断。
一切回归本能。
希尔德现在只有一股冲动,他想抓住她的下巴逼问。
你为什么能招惹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让别人亲吻?你为什么能如此简单的放弃我?你为什么选择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想说。
我嫉妒的都快发狂了,你为什么不能亲亲我。
——
好像感冒了头很疼,但是还是努力更出来了。
真的不敢断更,很怕手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