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意:“第一顺序继承人包括哪些?”
谢蔷:“???”
谢洵意:“不是说听完了?”
谢蔷:“……”
怎么听个电话还带随堂提问的啊!
谢蔷凌乱了,兵荒马乱地从残存的记忆里提取可用信息:“呃……老婆,孩子!还有,还有……爸妈?”
谢洵意眉尾轻挑:“老婆?”
谢蔷一脸紧张:“没有老婆吗?”
谢洵意:“默认死掉一定是丈夫?”
谢蔷摇头,默默小声加了一句:“还有老公。”
咔哒一声轻响,谢洵意点了一下鼠标,翻页文件:“答得不错。”
谢蔷大松一口气。
谢洵意:“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遗产时的一般情况和特殊情况分别是什么?”
谢蔷:“?!”
谢蔷大惊失色:“哥哥?”
谢洵意仍旧是那淡定的一句:“刚刚不是听完了吗?”
谢蔷磕巴:“听,听完了,可是那么长,我记不住哥哥”
“是么。”谢洵意点点桌面:“我刚看你听得很认真。”
谢蔷委屈:“也没有很认真。”
谢洵意对此表示肯定:“嗯,确实不如你正事不做只顾发呆认真。”
谢蔷:“……”
谢蔷终于听出症结所在,悲愤垂下脑袋,脑门沉沉磕在词典上:“对不起哥哥,我专心学习,再也不磨洋工了!”
*
*
【布鲁斯】:这么严格?
【布鲁斯】:不过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严厉的师父才能生出高的徒弟,坚持,他的严厉有助于你长高。
【谢蔷】:布鲁斯,那叫严师出高徒,意思是师父严厉,徒弟才能优秀。
【布鲁斯】:原来如此!那我现在是,严夫出骚夫。
【谢蔷】:布鲁斯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严夫出骚夫,就是我老公越严肃,我就越骚~嘻嘻
【谢蔷】:/惊吓
【谢蔷】:你追上你的上司了吗?
【布鲁斯】:当然/得意,再冷漠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乖乖躺下给我骑。
【布鲁斯】: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会做饭,而且好好吃,我在法国每天吃正宗中国菜,wow!
【布鲁斯】:他还会帮我洗衣服,会拖地,会浇花,除了在床上不听话,一切都非常完美,我爱死他了!
【谢蔷】:布鲁斯你好快乐,痛苦的只有我一个/哭
【谢蔷】:你相信吗,我现在做梦都是被哥哥追着罚抄学中文,每一天都好苦。
【布鲁斯】:这么可怜?
【布鲁斯】:让我来猜猜,你哥哥这么严厉让你学习中文,是不是为了你开学之后能够和学生顺利交流?
【谢蔷】:对。
【布鲁斯】:这样的话,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谢蔷】:什么办法?
【布鲁斯】:/视频
【布鲁斯】:这是之前mimo学习中文时使用的其中一个教学视频,她非常推荐,说这个视频很有用,老师教得很详细,她学得可快了,你试试,你比她聪明,一定可以学得更快!
对哦,谢蔷恍然,她怎么忘记了还有视频版的教学。
视频有画面有声音,比看书有意思,她学起来肯定就不会犯困了。
太好了,是捷径。
谢蔷开心地点开视频,开屏黑底出现霸气十足一句话:芙城话精装教学视频版,两小时教会你如何与芙城人无障碍沟通!
好厉害!
谢蔷顿时心生敬畏,端端正正摆好手机聚精会神看起来。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
*
谢蔷最近的学习热情格外高涨,连谢洵意都发现了。
在家不再偷闲睡懒觉,书房进得比他还积极,吃饭忙忙慌慌,好像生怕多吃一口都会耽误她学习的进度。
谢洵意就这么无端多了一项任务,就是盯着她好好吃完每顿晚饭。
“没那么赶时间。”
早上临出门前,谢洵意转头叮嘱谢蔷:“午饭好好吃,别总是着急忙慌。”
谢蔷囫囵点头:“哥哥再见再见。”
一看就是没把话听到心里。
谢洵意蹙着眉头,拿她没办法,白天他都在律所,也没办法时时刻刻把人盯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嚣张地助长了她的学习热情?
前后反差太大,谢洵意总觉得有些古怪,有心检查一下她最近的练习,奈何工作不凑巧。
这两天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空,连三天一次的小测都特许延缓到下次小测一起做。
一周时间过得飞快。
和上次小测时不一样,这一次谢蔷表现得特别积极主动,放好资料摆好试卷,满脸期待地等着开始。
谢洵意看谢蔷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喊了开始就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看。
他今天难得没工作,但架不住青辉没事找事非要打电话来跟他汇报什么工作。
电话在被他挂断三次后接通,谢洵意只戴了一只耳机,对青辉插科打诨不着边际的汇报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里面偶尔还会夹杂一句牙痒痒的斥责,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个皮实的小侄儿又开始磨孽人了。
谢洵意没有开口回复他,一是懒得搭理,二是谢蔷难得积极性这么高不想打扰她,只有在青辉喋喋不休寻求认同的时候才会不咸不淡嗯一声。
而专注考试的谢蔷完全没有听见。
半小时后,谢蔷提前20分钟交卷。
“写完了?”谢洵意接过试卷,右手熟练从笔筒里摸出红笔。
谢蔷点头,大胆开麦:“哥哥,满分有奖励吗?”
谢洵意嗯了一声,开始批改试卷:“可以有,你想要什么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想要的可太多了,一时都不知道挑哪个出来。
谢蔷特别认真地纠结了一下,艰难从众多愿望中挑选出一个:把海玻璃风铃挂在客厅阳台。
她的房间好像有点背风,风铃挂上去都不会响,总要手动去拨,一点也不浪漫。
可是准备好要开口了,甫一看见谢洵意的脸色,话到嘴边打了个趔趄,忙不迭又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
是她考得太好,好到完全出乎意料了吗?
“哥哥?”
她攥着笔,试探地问谢洵意:“有什么问题吗?”
谁料谢洵意反问她:“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谢蔷听不出什么好歹,弱弱回答:“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谢洵意两指压着试卷放回桌上,看着她:“形容一个人呆傻笨拙的词有什么。”
谢蔷毫不犹豫:“温桑。”
谢洵意听着她起码有七八分标准的芙城话,沉默整整三秒有余,再开口:“那形容非常愚蠢,痴心妄想又该用什么?”
这题谢蔷也会:“死温桑。”
谢洵意闭了闭眼:“所以昏庸不明事理,思想顽固不化是……”
谢蔷脱口而出:“铁脑壳。”
谢洵意:“……”
“噗嗤”一声从耳机里传来,青辉一下没绷住,赶紧收了:“我小侄儿上厕所不关门,我笑他呢,不用管我,你继续,你们继续。”
谢洵意头疼,索性折起试卷去看下一页。
不看不得了,一看,脸色更糟糕。
谢洵意:“用离奇造句,你怎么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