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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呢?
    中途闯进一行不速之客。
    怎么着的呢?
    班斐瞥了一眼,都是法庭的熟面孔。
    开庭后因为案件复杂,牵涉到各方利益纠纷,判决期限延长到三个月后,有人就开动脑筋来钻空子,千方百计求到他面前,只为他一句谅解,以此保全他们的人生。
    他的少年人生被摧毁殆尽,这些人却想要用一两句好话粉饰太平。
    真爱做梦呢。
    班斐目光淬着冰看向场中的人。
    男主角么,就是当年霸凌小头领,而女主角他也知道,就是那个卷进来的女同学,留着锅盖头,架起黑框眼镜,存在感很低。
    班斐微微皱眉。
    要不是场景太熟悉了,他根本认不出来。
    而主导这场赔罪大戏的,是霸凌小团队的小军师,他谄媚道,“您看,当年冯建逼您跟程静,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您消消气!”
    冯建抖动着庞大肥硕的身躯,他惧得浑身流汗,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如同凌迟一样!
    程静也吓得面如土色。
    换做往常,或者说是他刚回国的前一阵子,班斐能够坐在沙发上,饮着热茶,笑着看他们狗咬狗。
    毕竟当年那一场,实在是令人反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压住他们跪下!”
    “嘭——”
    班斐手腕轻折,柠檬水尽数泼了过去,浇得发话人一个透心凉。
    他淡淡道,“别玩这些恶心的把戏,我家姑娘看了会吐。”
    我的光明之地,她的心碗装得是河山万里,烈焰繁花,任何人都不能轻慢,哪怕是我。
    他唇间溢出一道冷雾。
    “滚吧。”
    “再弄这些无用的,判得更狠。”
    晚课刚落,稚澄就兴冲冲去接人了,没想到在旁边的超市逮住了人,齿间咬了根猩红烟花。
    稚澄:?
    背着她抽烟,这还得了!
    稚澄立即抽了出来,痛心疾首,“吸烟影响接吻口感!!!”
    班斐斜睨她,这家伙明明比他抽得还猛,跟喝奶昔似的。
    “你不高兴呀?”
    娃娃脸蓦地凑进去,她皮质机车手套环住他的腰,力感很重,“说给爷听听!”
    “说给爷听又有什么用?”他很有狐狸精蛊惑世人的味道,调子都咬得轻软,“爷是能替我杀人还是放火呢?”
    “咱们是良民,不干哪个!”稚澄大手一挥,“爷有的是光明手段让欺负你的家伙,在四九城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模样,班斐不仅失笑。
    明明比他还小啊。
    臭屁、粘人、热烈,好似永远都长不大。
    “笑了笑了爷的妞儿笑了!”稚澄嚷嚷,得意无比,“还是我最能哄人呢!”
    班斐勾她脸颊,语调沁了蜜水。
    “嗯,爷最能哄了。”
    “这有什么?”稚澄弹起手指,“等着,爷让你看看哄人的天花板!”
    她踩着一双厚重机车靴,却轻快得跟猫虎似的,轻盈跑进了超市,兑换了一堆银光闪闪的银币,她豪气冲天,“这一排十二生肖的摇摇车,今晚给你包圆!”
    班斐:?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么高个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骑在儿童小车上,身体还跟着儿歌摇摆,这像话吗?
    “哥哥心领……”
    “坐吧!咱大户人家,不差钱!”
    稚澄难得强硬。
    班斐飞快扫过,找了个理由,“这里头没有哥哥的生肖蛇,看来哥哥无缘这一段摇摇车之旅了呢。”
    “那就坐我的羊咩咩!”
    稚澄反手把他扣进一只奶黄色小羊里,指尖一顶,喂了一枚硬币进去,班斐的尊臀就被颠了起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嘹亮的儿歌传了整条街,引得路人竞相回头。
    班斐耳根有些热,目光透着求救,稚澄看懂了,“哥哥我来救你!”
    班斐微松口气。
    然后她屁股一摆,坐在旁边色彩艳丽的齐天大圣上,咣当,硬币掉落。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稚澄很给面子,“叫阿爷!”
    儿歌二重奏。
    得。
    班斐扶额,就不能指望她按常理出牌。
    连对面的街面的小孩子也被吸引过来,挣脱家长的手,争先恐后跑来,抢占自己的王座,很快摇摇车迎来了爆满高峰,一排小孩子敞开歌喉,门牙都没长齐呢,倒是吼出了气撼山河的气势,势必要做摇摇车里最靓的歌王。
    没得玩的孩子们则是眼巴巴瞅着俩人。
    稚澄混在其中,左摇右摆,玩得比孩子还疯。
    她甚至还精准估计了摇摇车的结束时间,侧过身又给班斐投了一枚硬币。
    班斐:“……”
    发际的胎毛毛茸茸,被摇摇车的碎钻光影镀得亮澄澄的,又似被彩色糖纸晕染了半片,花火流光不断坠落,在城市的冬夜里颠沛出了一股热浪。
    稚澄只觉得耳骨一热,被快速啄了一口。
    ?
    “哇!羞羞!”
    孩子们爆笑捂眼,又禁不住叉开两根手指。
    稚澄捏着耳骨,湿得厉害。
    她拧头就见哥哥握住那两根奶黄羊角,半张脸则是很男孩子气,抵在那圆鼓鼓白蓬蓬的羊脑袋上,霓虹散落在他的身边,粉紫油画般瑰丽色彩。
    京市的初雪没有预兆地飘落下来,白白绒绒的,覆着哥哥本就冷白的脸庞、颈窝、指尖。
    “雪——下雪了——”
    孩子们高兴地嚷嚷,伸手去抓。
    班斐侧着脸望着她,在这场初雪里,耳尖煎起一抹殷红的樱桃乳酥。
    极烈。极艳。
    我这种的家伙,真的可以走到你的身边?
    少年时候我向自己开了一枪,我并没有立即死去,但我至今仍不知道那一枚子弹落在哪里,是眉心,还是心脏,亦或者我不曾知晓的腐烂之地,它充满了疯狂,猜疑,憎恨,病态,正如时至今日盘旋在我身体里的云翳。
    你想看一看吗?想摸一摸吗?你会讨厌吗?你会害怕吗?我可不可以让你亲一亲,再吹一吹,安慰一句不怕不怕痛痛飞走?哥哥偶尔也会为这些经年旧伤的疼痛而困扰。
    真希望你可以深入地进来哥哥的身体,神经,血管,甚至是细胞。
    哥哥勾着她的眼,问得又轻又软。
    “小鬼,坏种哥哥真的可以爱你嚒?”
    稚澄回他以热吻,以炽夏。
    “那有什么问题?尽管放蛇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失策!没写到前男友上桌!
    再给男朋友一点时间~!
    第50章 硝烟局
    老实美女,结婚玩玩。
    杭颂雅跑出来找人。
    发现情侣俩称霸了这一条街的摇摇车?!
    她:?
    她表妹还朝她友好招手, “雅姐快来,这还有个彩虹小马为你量身定制!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她:???
    最离谱的是,她那矜贵淡漠的班长同桌也架起两条长腿,在小朋友们中间, 宛若大白鹤立于小鸡仔群里, 摇得比舞厅还要闲适自在。
    杭颂雅:“……”
    见稚澄玩得正嗨,杭颂雅忍不住为摇摇车说了一句公道话, “人家超市老板也不容易, 你别把人齐天大圣的头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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