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馆千万观众的目光中,三人互相勾肩搭背,走到舞台中央,表面平静,实际上人均腿发软,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这是他们当首发以来,在正式的国际比赛中,夺得的第一个冠军。
他们整个人都是飘的,灵魂出窍一般,连主持人说话的声音都如此空茫遥远。
现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牵线木偶般一直发呆的黄焖鸡推了推张仙凡:“卧槽,快看!”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坐在角落,昏暗的灯光处,鸭舌帽遮住了扎成马尾的金发,五官被口罩掩盖大半,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一双狐狸一般灵动魅惑,线条饱满漂亮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俨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于是挑衅般地朝着摄像头的方向挑挑眉,甩了甩手中攥着的uyg队旗,漫不经心的眸光自眼底优哉游哉扫出来,被阴影勾勒得嚣张跋扈,神采飞扬。
釜山十二月的天气很冷,即便场馆内开着暖气,也还是会有寒意绵延不断地渗入。
张仙凡抬头,只看了一眼,对“他会不会着凉”的担心甚至已经盖过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的惊讶。
金色的大雨纷扬飘洒,他的神身披队旗,手捧鲜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缓缓朝他走来。
这一刻,张仙凡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管不顾地直接从舞台上跳了下去!
“wu!!!”这轻狂潇洒的举动引来满场欢呼,高低起伏的起哄声掀起尖叫的浪潮。
萧望舒没料到向来彬彬有礼的张仙凡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率性而为的举动,眉梢眼角顿时染了笑,停住脚步。
有光束适时投过来,他被一袭米色风衣衬得肩窄腰细,劲瘦挺拔,手腕从袖管露出,皓白清峋,手背青筋虬结,指节为捧花而蜷起,笔直纤长,削尖得很有力度。
萧望舒将花往身前一送:“恭喜啊,小凡神。”
等张仙凡接过花以后,萧望舒张开双臂。
他们在万人喝彩中相拥
萧望舒身上很凉,沾着霜雪的清冷。
张仙凡感受到他穿的不算多,不由皱眉:“釜山今天才两度,你病没好,怎么还到处乱跑?”
“来看男朋友职业生涯的第一场比赛,怎么能算乱跑?”萧望舒反问,退后一步,弯起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况且,我还没有……正式向你表过白。”
“上一份礼物被你拒收了,我实在没有别的东西拿得出手,”萧望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陈旧却精致的首饰盒,“这是我妈的……东西,以前坏了,前几天我找出来拿去修了修,应该可以当给儿媳妇的传家宝了吧。”
萧望舒就是这样,对认定的人掏心掏肺,恨不得将所拥有的一切都献出来,不留余地地对他好。
“我喜欢你,张仙凡,”二十年来,萧望舒头一次说这样露骨的话,没有结巴,也没有害羞,只有情深意重的恳切,“我可以喜欢你吗?”
张仙凡当然知道萧望舒这样一个,连面对旁人嘘寒问暖都要难受半天的人,要做到在千万人的目光中示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按捺住了多少不自在与恐惧。
他是真想将一颗真心献出来。
他是真想让千万人见证他的感情。
他是真想在世界的祝福中,跟张仙凡在一起。
“当然,可以,”张仙凡将鲜花放在脚边,郑重地接过他手中的首饰盒,尔后再次拥上去,“不要害怕,萧望舒。”
“不要担心你不好,不要担心你亏欠我什么,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你。”
“这些话,我知道你很快又会忘记,很快又会忍不住担心。”
“不要担心,我会一遍又一遍重复,直到我们长大,成人,老去,直到死前最后一刻,”张仙凡轻声道,温和而坚定,“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的,萧望舒。”
“……我爱你,”萧望舒深吸一口气,一手环在他后腰,另一手与他十指交错,紧紧扣着,恨不得骨血相融,说出来的话像祝福又像允诺,“你要向前走,走到灯火通明,走到繁花似锦。”
“不是我,”张仙凡将脸埋在他颈窝,“是我们。”
四面八方的闪光灯照得现场亮如白昼,萧望舒瞥了眼恨不得怼上脸的摄影机,笑问:“小凡神,你知道在nba被镜头拍到要做什么吗?”
答案是亲吻。
山呼海啸,覆水难收。
全场沸腾,欢呼与尖叫声甚至胜过了主持人宣布uyg是冠军的时刻。
欢声雷动,张仙凡的心跳从未有过的快,夺冠的兴奋与对萧望舒的爱意交织,他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
“愿绝地岛硝烟永不平息。”
“愿我们,白头偕老。”
第32章 月神的风流债?
被玩成了求婚现场的esl热度高得空前绝后,各赛区选手带头吃瓜,#嚣张cp#的词条甚至盖过了#uyg esl#和#uyg夺冠#,在热搜榜高居不下,足可见这件事的轰动性。
当事人对此浑然不知。
在从釜山回国的航班上,萧望舒靠在后仰的椅背前昏昏欲睡,张仙凡捧着kindle看书,火狐用平板追番,黄焖鸡看女团舞,鹤归则在追韩剧,林寻跟刘不得并列坐着,脑袋三番两次“无意滑落”靠到刘不得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