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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咱们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妈妈和别人也不一样。咱们院子里清静,本来没多大的事儿,一点小事她们都顺手做了,不敢劳动您老人家,但是我不是还陪嫁了两个院子吗?我们家人手少,三爷手上也没几个像样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不能轻易动,我就把宅子托付到您手上,您没事儿的时候趁着天气好,坐着车带着小丫头去转转,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周妈妈一听,让自己打理新奶奶的嫁妆,高兴的差点端不稳茶杯。特别是坐着带着小丫头去看看,这简直能赶上赖嬷嬷的排场了。她本就是过不下去带着儿子卖身到这里,根基浅,听说了这个,觉得三奶奶真是菩萨一样的人。
    赶快放下杯子站起来,“奶奶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没别的本事,只能尽力把事儿做好。”
    云芳也梳好头了,笑着说:“周妈妈是亲近人,三爷我和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是不是啊三爷?三爷,来这里坐着,我今儿伺候三爷梳头。”
    贾瑭站起来坐在了云芳的梳妆凳上,黄晶赶快用填漆托盘端了贾瑭的束发冠等在一边,云芳没给人梳头过,使劲抓着贾瑭的头发,疼的贾瑭让她手轻点。
    周妈妈看他们小夫妻关系好,心里也高兴,站着指导云芳,“奶奶,手略松一松,下面的头发用篦子抿一下,对,再抿一下。”
    外面有粗使婆子喊了一声:“姑娘,转告三爷三奶奶,大太太派姐姐们来问什么时候过去。”
    云芳知道这是婆婆等着敬茶呢,这边敬了茶,还要去史太君那里。
    赶快动手给贾瑭弄好,夫妻两个就带着人出了门,一路走到邢夫人的院子里,邢夫人是第一次认真看云芳,先是盯着瞧了瞧,看着儿媳妇气色好,模样好,心里高兴着对身边的婆子说:“去吧,端茶去。”
    贾赦被早早的叫起来,看样子是宿醉未醒,满脸不高兴。喝了儿子儿媳妇敬的茶,敷衍的嘱咐了几句“勤俭持家”“好生对待你媳妇”“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就没别的话了。给了两个红封,晃悠着回去了。
    邢夫人还要带着他们去拜见老太太,给云芳的见面礼是一对白玉镯子。亲自牵着云芳的手去坐车,路上嘱咐:“有了不高兴的跟我说,这里就是你家了,家里姐妹都是好的,嫂子们有掐尖要强的,和咱们住的远,不必来往太多,我要平日里伺候老太太,你不必到我跟前立规矩。”
    说的云芳对这个婆婆的第一印象是挺心疼的。
    一把年纪儿子都娶媳妇了,还要伺候婆婆。
    也挺心疼自己的,头上有婆婆和太婆婆,说不必立规矩,自己不能不识好歹,还是要去!
    怪不得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真的是一个“熬”字见精髓了。
    而且等会要去见荣国府的其他人,想想真的有几分期盼。
    第17章 新媳妇 下
    到了荣庆堂老太太那里,刚进院子有丫鬟通报了一声“大太太和瑭三爷,瑭三奶奶来了。”
    几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打帘子,邢夫人拉着云芳进去,贾瑭也跟着进去了。
    有丫鬟在中间设下拜褥,小夫妻跪下给史太君磕头敬茶,史太君慢慢的接了茶,喝了一口让丫鬟们给了云芳见面礼,扶着他们起来。
    云芳看史太君,果然是一个白胖富态的老人,头上尚且有黑色头发,不至于全部发白,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在屋子里众星捧月一般的享受着儿孙的奉承。
    史太君也看了云芳,云芳圆圆的脸儿,面色红润呼吸匀称,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是个丰腴的美人,两只手胖乎乎的带着几个浅浅的肉窝窝,白嫩嫩的,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
    能娶进门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老太太很满意。对贾瑭说:“带着你媳妇见见你婶子姐妹兄弟。”
    贾瑭就牵着云芳的手来到了王夫人跟前,王夫人态度没带多少热乎气,脸上挤出笑脸,说了两句客气话,让人给了见面礼就罢了。
    又要拜见哥哥嫂子,俩个哥哥都不在,贾珠是病了贾琏是避嫌。李纨和王熙凤是见过的,李纨温柔和顺的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王熙凤哈哈大笑,拉着云芳的手说:“咱们可算是一家的了。”
    介绍了她们又介绍家里的其他人,贾元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云芳重点看贾元春,贾元春刚才站在王夫人身后,这会带着妹妹来到了跟前。
    她是个长相很美的美人,举手投足带着些古典韵味,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的人间富贵花。初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大小姐,给人一种大气爽朗的感觉。
    双方见礼,云芳真情实意的夸了几句,旁边坐着的王夫人脸上的笑容开始绽放,比刚才挤出来的真诚了不少,她看女儿元春的时候,满眼的母爱,笑容都发自内心,对这个女儿表现的十分喜爱。
    再有就是迎春探春,还有更小的惜春贾环和贾琮,都是小朋友,奶声奶气的来拜见嫂子。给了他们见面礼之后,见到的就是如宝似玉的贾宝玉了。
    贾宝玉确实很漂亮,说话做事儿都带着股子灵气,一看都比别人家的孩子好几十倍不止,不过目前来说,也是一个小孩子,真真是非常可爱。
    云芳拉着贾宝玉的手,趁着说话的时候拿眼神看了看贾宝玉项圈上坠着的那块含在嘴里生出来的美玉。给云芳的感觉,这像是上辈子在鱼龙混杂的玉石摊位上看到的东西,美则美矣,美的不正常。用上辈子懂行的朋友来说,一看就是酸洗出来的b货。这个世界没没有酸洗充胶的技术,也就是说,这八成在这个社会的大众认知里,是绝对的上品美玉。
    贾宝玉上来说话的时候,云芳注意到婆婆邢夫人搂着贾宝玉,在他后脑勺上摩挲了好几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似乎贾宝玉就是荣国府的团宠,连邢夫人都对他喜爱非常。
    接着是贾环和贾琮来拜见嫂子,都是小孩子,都在不懂事儿的年纪,让贾琮叫一声嫂子,还能模模糊糊的叫出来。但是贾环就是个皮小子,在大人的怀里不停的挣扎,刚哄了两句就哭了出来。
    王夫人的脸色立即难看了,冷冰冰的能刮下二两冰渣。都是庶出的,人家贾琮还能模糊的叫人,这小子大喊大叫,衬得她不会管教孩子。
    接着是家里的姨娘们来见面,云芳这才注意到刚才在门口打帘子的是姨娘们。
    这些姨娘也没介绍是哪位,直接一起上来见礼,因为是贾赦和贾政的妾室,贾瑭和云芳坐着也不太好,毕竟也要给贾政兄弟两个脸面,更要给这些庶出弟妹们面子,哪里能受他们生母的礼,双双站起来避开了她们行的半礼。
    这些人下去之后,是各房的大丫鬟们和管家媳妇来拜见,一排一排的进来,安安静静的磕完头下去了,也没记住都是谁。随后两口子被打发去宁国府,宁国府有祠堂,要在族谱上记下云芳的姓氏,顺便也见见贾珍夫妻和贾蓉贾蔷。
    贾珍的妻子尤氏在上房接待了云芳,贾蓉贾蔷来磕头拜见婶子之后随着贾珍贾瑭去了前院。留下珍大奶奶尤氏和云芳说话。
    两个人本来是陌生人,都是没话找话。
    珍大奶奶问云芳:“平日在家做什么消遣,爱不爱听戏?”
    “平日陪着我娘家的祖母,不太爱听戏,只是因为昆戏拖长腔,唱的太慢了。”
    “你也是个脾气爽利的。”珍大奶奶笑起来,“跟凤丫头一个样,凤丫头就是你二嫂子,和你琏二哥哥是青梅竹马,咱们贾家和王家的关系向来亲近,他们是从小认识的。你二嫂子也不爱听昆曲,要是唱猴戏她一准高兴。”
    云芳也陪着笑了两声,就觉得没话题可聊了,毕竟说贾家的人不合适,她和珍大奶奶也没什么交情,最忌讳交浅言深。
    可巧这个时候有人来回话:“回大奶奶的话,给秦家把东西送去了,送东西的人回来了,说秦家得了东西非常感激大爷和大奶奶,想要改日来感谢呢。”
    “不必了,就说都是亲戚,太客气反而外道了。”
    丫鬟退下去,珍大奶奶说:“咱们家又要办喜事了,蓉哥儿年纪不小了,该给他说媳妇了,如今我们这边看上了秦家的姑娘,两家都商量好了呢,年后给他们办事儿。前日秦家的小爷病了,刚才我们大爷打发人给他们家送人参去了。”
    秦家?
    云芳忍不住问:“哪个秦家?家里多少人口?那姑娘有几个姐妹?”
    珍大奶奶就说:“秦家的老爷以前也做官,现在辞了官,家里门第不显。家里只有两个孩子,除了这个姑娘就有一个兄弟,姐弟两个伴着老父,没了母亲。”
    按照古代丧母长女缺教养的说法,在古代社会的苛刻要求下,秦家姑娘的条件几乎是不能做一个家族的宗妇的。秦家女怎么就成了贾家的宗妇?
    云芳也不好问,只说了一句:“怪可怜的,想来是那女孩不错,不知道嫂子见过没有?”
    “见过,”珍大奶奶嘴里不吝啬夸奖的词儿:“真是个好孩子,我见了她一面,真是各色妥帖,我是比不上的,就是咱们家的姑娘和她比也多有不足。加上这孩子长相也好,说话也和气,我是爱的不行,回家就跟蓉哥儿说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真真是用什么词儿都形容不了她的好。”
    云芳和珍大奶奶在这里尬聊,外面贾瑭和贾珍也在聊贾蓉的婚事。
    贾瑭说:“哪怕是人再好,到底是出身低了些。”
    贾珍不在乎:“诶,兄弟,这就是你不懂了,人比家世重要。有多少人就因为家世太低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然而他们的手段高明,奈何没出头之日。女子也是这样,蓉儿的媳妇要做宗妇,有本事才能做的好,如来了一个一等人家的富贵姑娘,到底面皮薄不会办事儿,容易被族中的长辈笑话,也做不了什么,不如直接找个有才学的才好弹压着些。”
    贾瑭喝了一口茶,这个理由是说的过去的,而且是务实的。要不是因为知道他将来和儿媳妇有些不可说的秘密,贾瑭也会赞成这个说法。他还想劝,贾珍又说:“蓉儿也想娶秦家的姑娘,我想着不如成全了他。”
    贾瑭看了一眼贾蓉,贾蓉对着贾瑭扯了一个笑,十分敷衍,反而是旁边的贾蔷羞涩的脸红。
    贾瑭再回头一想自己的身份,觉得也没立场去反对。
    于是说:“此事只要大哥哥觉得合适,就这样吧。”
    云芳和贾瑭回到家,两个人议论这件事儿,贾瑭跟云芳说:“他们至始至终都没说秦可卿是从外面抱来养的,这个秘密怕是知道的不多,最起码外人不知道,甚至是被秦家瞒的非常好。可就这个身份,外人说她是公主……”
    “有些牵强附会,”云芳说:“人家说她是公主,是因为她房里的摆设和她的葬礼,觉得超出了规格,甚至摆设也是昔日后宫的用品。我觉得不是公主,她和皇家应该是没关系的。”
    贾瑭想听听她怎么说。
    云芳分析着:“她房里的摆设,都是一些带着风流韵事的物件,其实映射了她和公公的不道德,也暗示了她其实内心就是一个挑战道德的人物。而她的葬礼,其实是她公公舍不得她,确实是在悲痛之下做的疯狂了一些。
    至于超过规格,只能说贾珍大胆包头,其实这个人做的事儿很多已经是无法无天了,做习惯了,没人管教他,官府也不理会他,他就觉得出格一点没什么。”
    “哦?”
    云芳想了想,把前几个月的事儿告诉了贾瑭:“我哥哥有天晚上没回来,香草的哥哥跟我说,是因为城北一处小院子里丢了东西。后来我问我哥哥,他说是因为有个贼去了一户人家偷东西,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觉得土地不够松软,就觉得这家人肯定在院子里挖地窖了。
    挖地窖是为了藏东西,一般是藏一些菜或者冰。但是这里长久没人住,一般是不选择挖地窖的,如果挖了,只能是藏了金银。他当时兴奋之下往下挖,仅仅是挖了两尺,你知道他挖到什么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可卿的卧室布置,以下有些是摘自原著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
    (《讨武曌檄》中有一句‘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最后一句话就是说女皇先是太宗的妃子后是高宗的皇后,伺候两代君王,违反了伦理道德。)
    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
    (赵飞燕,汉朝的一位皇后,艳名在外,有环肥燕瘦这个成语加持。听说她要生儿子,长安的男子争着报名,弄的汉宫乌烟瘴气。就是今天来看,这也是挑战道德认知的一件事。)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太真,是杨贵妃杨玉环的别称,这位也是先和寿王做夫妻,接着和李隆基做夫妻,从前夫的前妻升级为前夫的后娘,如今听来能让人脑洞大开写一篇大女主爽文。然而太真这个名字,是她在还是寿王妃的时候,唐玄宗下令让她出家做道士,道号太真,然后还俗进宫,所以这个名字就变得耐人寻味。放在现实里,这整个操作过程就是蓄谋已久的证据,是极度的道德败坏,为脏唐臭汉又添加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安禄山,认杨贵妃为义母,野史传说他们有私情。)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
    (历史上寿昌公主有好几位。然而这里有含章殿的榻,说的是南朝宋武帝之女寿阳公主的事情,公主在含章殿的榻上睡了一觉,梅花落在她的额头上,非常漂亮,宫女们学习在眉心装点,成了后来的梅花妆。
    所以这句话不理解,因为寿昌公主有好几位,南朝寿阳公主的名声还不错,不知道原著作者是想表达什么,不理解,也不解析。)
    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唐朝唐懿宗的女儿,当初嫁人的时候,嫁妆非常豪华,据说是清空了国库给她做嫁妆。公主本人十分受宠。《新唐书》中说,公主病中,生母郭妃上门看望,与驸马韦保衡暗生情愫,据说有私通,公主得知郁郁而亡。死亡之后有盛大葬礼,然而驸马借着同昌公主之死在唐懿宗伤心的时候进谏谗言,掀起波及极广的诬陷和报复,当时光是冤杀的太医就有二十多位,被这件事牵连的大臣宗室更多,被称为同昌公主案。)
    很多人觉得秦可卿是公主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大部分的人物是和宫闱秘事有关。然而这些人物除了寿昌公主那句之外,都干过一件或者经历过挑战伦理道德的事儿。原著作者是一个高人,在一段话里嵌套着好几层的意思,目前得到大家认可的是这几句是暗示了她的真是性格和生活作风,为她在后来和贾珍之间的事儿做了暗示。至于是不是皇家遗珠的身份,见仁见智吧。
    第18章 谋划多 上
    “明朝大贪官严嵩家被抄了之后,有人把他的家产写成了一本册子,叫做《天水冰山录》。”
    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了明朝也没有了大贪官严嵩,这本书也不会再出现。云芳和贾瑭从同一个社会来的,自然知道这件事儿。所以当云芳说出来之后,贾瑭立即明白了过来:“下面埋藏着的全部是贪来的钱财。”
    云芳点了点头:“我是没有亲眼见到,光是听我哥哥跟我说,就觉得那些被贪赃枉法得到的财物堆在一起,跟一座山一样蔚然壮观。听我哥哥说,里面的金银珠宝字画古玩不计其数,光是那些金砖银砖,就有上千万两。”
    贾瑭听完之后笑了笑:“这也太夸张了,上千万两就是三百多吨,不可能。这京城的小院子能藏这么多?光想想上辈子有些发展中国家的国库金银储备,那还是工业社会,都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如果跟你说那个大贪官私下里开采了金矿银矿呢?”
    “他这是不要命了!”私开矿藏,特别是金银铜矿,那是死罪一条,无可辩驳的死罪。
    “若是有人生出贪婪之心,自然是觉得命不如金银,或者是有侥幸之心。那个大贪官也就是前相爷有什么下场暂时还不清楚,反正他的罪名不止这一条,还有就是私藏贡品听我哥哥说,南疆一些小国进攻的上等香木和一些珍珠玉石都被他截留了。开国也就是区区几十年而已,荣国府这样开国勋贵还没经历君子之泽五世当斩,朝廷就养出来这样的一个大贪官,只能说吏治糜烂。我以前听外面掌柜的说某地旱灾或者是洪灾,百姓卖儿卖女,又说各地蟊贼遍布商队频繁被打劫……天下如一锅粥一样,但是就在这京城里面,有人不思如何扭转局势治理天下,因为这一笔张银也生了贪婪之心。”
    贾瑭何其聪明,稍微一想就惊恐的问:“该不会是隔壁荣国府宁国府吧?他们何德何能能从这些脏物里面咬下一口肉来,这些都是要交到国库里面的。”
    贾瑭甚至还在想,若真是因为如此,那么皇帝看他们不顺眼也是正常的,若是证据确凿,那真的是要抄家的。姓贾的不会这么大胆吧!!
    云芳摇摇头:“那些金银都还是小事儿,珠宝玉石也有人看上了,生出这贪婪之心的除了四王八公这些小鱼小虾,最要紧的是上头的那个。”
    说着云芳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四王八公效忠的是太上皇,这么说生出贪婪之心,想要克扣或者是侵吞这笔账物的是太上皇。话又说回来了,这老皇帝都已经富有四海了——虽然现在这个富有四海打了一个折扣,但是也不能像没见过银子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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