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从挎包里摸出一把虾干:“吃点虾干填填肚子,做完就早点回去休息。”
阿曼点头:目送姜安宁离开后,又回到桌子前学习。一直以来,都是安宁在照顾自己,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可是仔细想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早一点学会安宁教她的东西,让她不用这么辛苦。
事实证明,阿曼的努力没有白费,原本计划要一个月才能掌握的东西,阿曼只花了半个月。这让姜安宁很意外,也很惊喜。
她和师长阿曼通了气,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提前休假了。除了下个月的珍珠贝会议,其他时间不用到工厂。
天气和蔼,海风徐徐。
姜安宁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整个人都觉得很轻松。吃完早饭在院子喂喂刚抓的小鸡仔,到处转转享受海风享受沙滩,别提多舒服了。
溜达回到家,成年鲣鸟一脚把小鲣鸟踢出巢穴,小鲣鸟展开翅膀飞到姜安宁面前。
成年鲣鸟把小鲣鸟往她面前拱,姜安宁以为是要喝月光花露,去屋里拿了之前存的玻璃罐,喂给两只。
成年鲣鸟吃完,并没有放弃拱小鲣鸟,把小鲣鸟拱到她脚边,绿豆眼不舍地看了两人一眼,飞走了。
小鲣鸟鸣叫着,想要追,被成年鲣鸟啄走。
直到此时,姜安宁才明白,成年鲣鸟这是把小鲣鸟送给她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吃月光花露,小鲣鸟比成年鲣鸟更加通人性,也更聪明对于简单的命令都能听懂,也更加粘人。
姜安宁见它这么聪明:“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红脚灰羽蓝嘴,小红小灰、小蓝,你选一个?”
小鲣鸟瞪着鸟眼睛,摇了摇头。
“不喜欢啊。”姜安宁犯愁了,她是取名废,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晒的香料上:“不如就叫你八角?”
小鲣鸟眼睛滴溜溜,蹭了蹭她。
“那以后就叫你八角了。小八角,你可以快快长大,等以后我们买了船,你就是我们船的导航鸟。”
姜安宁逗完八角,把口琴拿出来练习。连着练习了两天,姜安宁找章丽丽帮自己听了听。
“这次怎么样?”
章丽丽竖起大拇指,“安宁,很好听,我觉得完全可以上台表演了。”
“真的?”
章丽丽笑着点头。
姜安宁也很高兴,这段时间努力没有白费。她还是挺有天赋的嘛,学了两周,就学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安宁 困的都打哈欠了,还是没舍得睡,坐在床上等周恩瑾。
周恩瑾洗漱完毕出来,诧异道:“怎么没睡?”
姜安宁拿出口琴,拿在手里摇了摇,“特地等你呢。”
“学会了?”周恩瑾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爱人,嘴角勾起,“吹来听听?”
姜安宁拿起口琴,吹了起来。
悦耳动听的声音从口琴中流出,曼妙的旋律演绎曲中的悲欢离合。
吹完,姜安宁看着自家丈夫,眉眼弯弯:“恩瑾,怎么样?好听吗?”
周恩瑾宠溺的揉了揉爱人的脑袋,声音低沉:“好听!”
得到自家丈夫的认可,姜安宁抬了抬下巴,“现在你可以说了,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首苏国歌曲,叫《乌拉尔的玫瑰》。”周恩瑾说到这,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在乌拉尔山脉里生长的一种紫色的玫瑰,这种玫瑰独特艳丽,花期长久。所以乌拉尔玫瑰的意思是……”
姜安宁抬眸看他,“是什么?”
周恩瑾吻了吻爱人的耳朵,“独一无二的偏爱和永恒的陪伴。”
姜安宁的耳朵敏感的瑟缩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恩瑾,他这是在借这首苏国歌曲和她表白吗?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耳朵,吻上她纤细的脖子后,又落在她的锁骨。卧室里的气温在升高。
“安宁,我想要你。可以吗?”周恩瑾的声音喑哑。
姜安宁躲闪着,侧身楼住爱人的脖子,点点头。
或许因为这是生产前,最后一次相拥。周恩瑾的动作温柔绵长,他像是耐心很好的猎人,一点一点布下陷阱,引诱着她沉沦。
过了两天,面包窖就烧好了。
刘婶一脸惊奇地看着半圆体的面包窖,好奇地打量着烟囱,“这就是面包窖?看起来真不错。这个要怎么用?”
姜安宁把使用方法告诉刘婶。
“这个和烤炉还有点像,明天下午我做点东西试试看。”
“正好厂长的补贴的面粉下来了,等领回来,我们就拿来试试面包吧。”姜安宁想到家里还有一只三黄鸡,“刘婶,家里那只三黄鸡,我们试试烤□□。”
一想到皮酥肉嫩的烧鸡,姜安宁就馋的慌,肚子里的孩子也踢了她一脚,看来小家伙也喜欢。
锦城,无线电一厂家属院。
王福花把包裹打开,又检查了一遍,换洗的衣服、奶粉票、粮票、姜红梅给安宁做的衣服,安宁她外公晒的野核桃、柿饼,她奶给准备的腊鸡腊鱼……都带齐了。
想着得有一段时间不在家,王福花把厨房的碗筷用布盖起来,又把堂屋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归置好,忙完一切,姜全根还没从卧室出来。
姜爱敏特地从公安局请假过来,送爸妈去火车站,“妈,收拾好了吗?”
王福花点了点:“我收拾好了,就你爸了,磨叽的很。”
姜爱敏把自行车推出来,王福花把包裹拴在自行车上。忙完后,抬头看了看卧室,大声喊了一句:“全根你收拾好了没,怎么还没出来?”
“来了来了,马上就好了。”姜全根穿好衣服出来,看到王福花问了一句:“王姐,我给安宁炸的小螃蟹带上了吗?”
王福花忙着栓包裹,“带上了。快,时间快来不及了。”说着拎着包裹扛上肩。
姜全根来到堂屋,把桌上的一台电视机,用被子包上,绑好,确保坐火车不会磕着碰着,才放心。
这时门外传来萧良的声音:“叔,婶子,我来了。”
姜爱敏听到萧良的声音,眼神飘忽,手不停扯自行车的带子,“他怎么来了?”
王福花见女儿这般害羞,笑着道:“他想和我们家姑娘处对象,可不得多上门走动走动。”
“妈,你胡说什么呢,谁要和他处对象了?”姜爱敏一跺脚,脸羞的通红。
“好好好,没处没处行了吧。”王福花见女儿害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没有继续打趣她。
要不是她早上出门上厕所,撞见萧良送她回来,还真要被她急着撇清的样子唬住了。
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萧良进门,目光落在姜爱敏身上,四目相对。
姜爱敏只觉得心跳的很快,脸也烧的很,转过头去。
萧良嘴角勾起,移开目光,笑着和王福花姜全根打了招呼。
两人之间的小九九,被王福花看在眼里,脸上都是笑意,看来婚姻老大难的二女儿也不用她操心了。
萧良移开目光,帮着王福花和姜全根把东西搬到了吉普车上,送他们去火车站。
姜全根要去坐副驾驶,被王福花一把拉住,“爱敏,我和你爸有话要说,你来做副驾驶。”
姜爱敏脸色微红,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然温柔娇俏的嗯了一声,动作迅速地坐好,不敢看萧良。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不断闪过昨晚的一幕。一定是昨晚庆功宴的酒度数太高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
萧良见她满脸通红,宠溺的目光看着喜爱的女人,这次他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吉普车开动,朝着锦城火车站前行,到了火车站,火车还有半个小时才发车。
火车站人挤人,萧良有心帮王福花和姜全根把东西搬上火车,被王福花拒绝了。
“火车上人太多了,你上去也不好下来。东西我们自己搬上去。”
王福花有心给自己女儿和未来女婿多创造相处的空间,和两人道别后,拉着背着电视机的姜全根上了火车。
火车上人是真的多,好不容易把东西搬到为止,两个人都累得够呛。尤其是姜全根,电视机很重,也不好放,好半天才放到座位下。
王福花心疼他,拧开军用水壶递过去,“孩子他爸,喝点水。”
姜全根接过喝了好几口,递给王福花:“王姐,你也喝点。”虽然累,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幺女,他心里就无比高兴。
萧良和姜爱敏送完两人,往回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沉默中透着一起暧昧。
即将走到吉普车时,姜爱敏和萧良同时开了口。
“你昨天……”
“昨天的事……”
四目相对,姜爱敏受不了,移开目光,假意咳嗽一声掩饰害羞,“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萧良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姜爱敏心里藏不住事,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那我就说了,嗯,昨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那不行。”萧良直接拒绝了,“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负责?”姜爱敏傻眼了,难道她昨天做什么了吗?可是不管她如何想就是想不起来。昨晚庆功宴后,都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错,就是负责。”
火车上,王福花和姜全根说起姜爱敏和萧良的事,姜全根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这个当爸的,一点觉悟都没有。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拉你走吗,就是为了给爱敏和小萧创造机会。等着吧,指不定等我们从海岛回来,二女儿的婚事也不用愁了。”
王福花这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二女儿的事有着落了,三儿子也新婚,大儿子不用她担心,幺女也怀孕了。
当爸妈的,只要儿女们过的好,就什么都满足了。
海岛。
姜安宁和刘婶在院子里挑捡今天上山摘的滇红玫瑰,把花瓣摘下来,就见秀娥嫂子带着公公婆婆上门了。
老两口特地带了湘城的特产罐罐菌、凤凰姜糖,还有他们自己上山挖的野百合,说是给她们送点尝尝。
姜安宁看得出来,秀娥嫂子公公婆婆对秀娥嫂子很好,之所以送他们东西,也是感谢她们对秀娥嫂子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