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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二人都不再有过交流。
    何杳那一撞,陆行淮疼得流眼泪,她自己也是疼得想龇牙咧嘴,但她忍了。
    陆行淮也在本地读大学,平时都住在自己家里。他的父母都在南方做生意,很少回来,自何杳认识他起,他就常年一个人住,平时只会有保姆来给他打扫、做饭。
    进了门,何杳把他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要离开。
    陆行淮眼疾手快,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声道:“你不留下?”
    何杳扭头看他,一边眉毛挑起,似是问他为什么。
    陆行淮垂眼道:“……我还没好呢,万一睡觉的时候吐了,窒息而死怎么办?”
    何杳觉得今晚有点太顺着他了,抿了抿唇,道:“你又没喝醉,真吐了也会醒的,死不了。”
    陆行淮瞪了瞪眼,强词夺理道:“我睡得死,醒不了!”
    “那你现在就睡,赶紧的。”等你睡了,我再走,谁还管你?
    何杳心里的算盘噼啪作响,却不想陆行淮非得洗了澡再睡,她无奈,便坐在沙发上等他。
    或许是时间太晚了,也有可能今天实在累着了,何杳听着那微弱的水声,眼皮子越来越重,竟沉沉睡了。
    陆行淮出来就见何杳歪在沙发上睡着,便放轻脚步走过去,慢慢坐到她身边。
    如果能重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何杳有关他腺体破坏的部分真相。
    他们从前是互相较劲的朋友,处处与对方比,可不知不觉中,陆行淮渐渐喜欢上了何杳。一个alpha喜欢另一个alpha,无论是生理上的对抗,还是社会上的偏见,都告诉他这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他依然与何杳做朋友,只是不再叛逆地与她相争,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却低估了青春期的情难自禁。
    在某次目睹了高三学长当众向何杳提出约会请求后,陆行淮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情感,他迫切地想向她表白心意。
    既然社会偏见他管不了,至少与生俱来的信息素对抗他还是可以去除的。于是,在做了一番美好畅想后,陆行淮用一把美工刀割开了腺体,信息素与鲜血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客厅,他昏倒在地,又被来打扫的保姆送进了医院。
    清醒后,他开心于失去了腺体,不会再与何杳有生理上的不合,又伤心于何杳极可能不会如他所愿接受他的示爱。
    他只与何杳说这是个意外。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何杳得知他失去腺体的担心是真的。
    高三那年,他不满足于只有自己知道他为了爱情所付诸的行动,又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告诉何杳腺体切除是为了喜欢的alpha。何杳说他疯了,与他争执一番,摔门而去。
    自此之后,何杳再未与他有过往来,在学校遇见了也不理睬,权当不认识。
    今晚的派对,陆行淮本以为是与她关系破冰的证明,却不想她竟已经有了男朋友,一个高傲的omega。在转身离去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怨恨的资格,他只是她从前关系好的朋友而已。
    陆行淮静静地注视着何杳的睡颜,泪水一次次滑过脸颊,又沾湿膝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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