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接踵而至的都是漫目的红色,红灯笼,红彩带…国人对红色的虔诚大概比意大利人对披萨的喜爱更甚。
办公室里的人也无心上班,全都是推着日头下山盼着放假,好熬过节前最后几天。
胡宝灵明显是没太被工作摧残过,还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在工位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写日报,冯恩增的电话明目张胆地就打了进来。
“喂。”
“是我,宝灵,你干嘛呢?”
“我上班呢。”
“过年假期什么安排?”
“回家咯,回家陪陪我爸我妈。”
“你们公司过年怎么放假?”
“从大年二十八放到年初八,初九回来上班。”
“能不能来陪陪我?我也需要人陪。”
“怎么?过年就变成孤家寡人啦?”说这句话时,她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我一个人留在江城值班,所以才盼着你留下能陪我几天。”
“嗯……”胡宝灵开始为难起来,自己是独生女,如果不回家过年,即使父母可以回老家和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也难免落寞。
她在思考,怎么才能不伤害冯恩增的面子还能陪伴父母。
“你过年这几天都会在江城吗?哪里也不去?”
“大年初五之前应该都在。”
“那我现在改签高铁票,陪你到大年三十,初一再回家陪爸妈。”
“宝灵,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这是我愿意的。”后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对于冯恩增对她的要求,她想她永远都要保持温顺。
“好了,那你忙吧…等一等,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大年二十八,胡宝灵正式放假,开始了漫长的搬家工作。
她本不想这么急着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柏雅苑园的大平层里,奈何冯恩增又打电话催了她两次。
她留在学校宿舍里的东西没有很多,左不过是一些书本和衣物,六个大纸箱子,收拾了大半天。
货车把东西拉走时,楼下的宿管阿姨还问她,“小胡这是准备出去住啊?”
“实习,想要住的和公司近一点。”
除此之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这一箱是市委发的慰问”,钱昀音指着一个大红色的箱子,上面写着“慰问品”三个字,“可能和往年一样,里面是干果和糖。”
“旁边是什么?”
“水果,海鲜,还有送给萌萌的零食…送的人太多了,拦又拦不住,我都分不清谁是谁送的,怎么吃的完?”
“你跟何阿姨商量了吗?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何阿姨二十九回家,初九回来,我给她包了红包,一会儿给她。”
“这些东西,你都拆开看一看,别放什么不该放的。多挑一点给你爸妈带回去,剩下的给何阿姨,老刘,还有门口岗哨的安保人员分一分,家里什么也不要留。”
“不用你说,我明白的。”
“老刘,路上要开慢点。”冯恩增嘱咐完司机,又转头对坐在后座的女儿说,“萌萌,回到外公家要听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话,不能每天都睡懒觉。”
“知道了,爸爸。”冯萌萌处在叛逆年纪的开端,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的话,所以敷衍着。
“行了,走吧。”钱昀音隔着车窗向冯恩增挥了挥手。
等到车开远,冯恩增才转身进了院门,谁知一转身,看见了赵达功,不得不上前打招呼。
“赵省长,没回家过年啊?”
“把我妈接过来了,就不必要回阳城了,再说省政府还安排了值班,也走不开。”
“你也不回京城?”
“不回去了,刚把她们娘俩送上回阳城的车,总得有人尽孝。”冯恩增笑着对赵达功,眼底却都是冷漠。
“新春快乐,冯市长。”
“祝您新春快乐。”
:)跟大家说声抱歉。
这些本该过年发的…拖到今天才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