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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莉愣了下:“可是你不是还要拍戏吗?”
    “拍戏算什么,让导演这个月先把我的戏拍了,下个月不就空出来了。”
    “那你不累吗?”
    “累?这算什么累,”成橙摸了摸卸了妆之后白皙精致的脸庞,说:“我这张脸不多露露岂不是可惜?”
    何莉立马笑道:“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段时间你先安心拍戏,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蒋琼曾经是江玖昀的经纪人。
    现在她坐在狭小的办公桌里,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低头捧着笔记本电脑,每看到一条骂江玖昀的评论就皱一次眉,看到最后,额头上竖起的纹路比山的纹路还多。
    “砰!”
    办公桌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下了一沓文件。
    蒋琼吓了一跳,眯着眼睛抬起头来,一看对面是凶神恶煞的经理立马站了起来。
    经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颇为嫌弃地说:“这份报表你做错多少次了?下次还错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蒋琼唯唯诺诺地说:“经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改。”
    好不容易伺候走了经理,蒋琼唉声叹气地坐了下来,捧着文件夹长叹一口气。
    哎,她好想她家的昀昀啊!
    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飞奔去医院看她,可是一想到闻延瑾冷面审视她的模样,蒋琼便立刻歇了这份心思。
    惹不起,惹不起!
    昀昀啊,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公!
    第8章
    闻书亭吃完早饭,换了套自认为比较酷的衣服,跟管家要了一串车钥匙,便开着闻延瑾的爱车直接开去医院,路过水果店时还买了一份果篮,心情比过去哪一天都好。
    到了医院楼下,闻书亭抱着果篮下车。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他谨慎多了,来的时候故意绕了好几圈,即使已经平安到达医院,他还是警惕地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对象。
    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一个。
    只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一颗香樟树后面。
    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脖子裹着的围巾把下半张脸挡了起来,还戴了一副墨镜。这种打扮,想让别人不注意她都难,她也像闻书亭刚刚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但是她没看见闻书亭。
    闻书亭却已经在心里将她归为狗仔那一类。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对着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正面背面侧面各来了两张,最后给医院的安保室发了过去,提醒他们这个人很可疑,要时刻注意她的动静。
    对方很快接收到消息,并说感谢他的提醒。
    闻书亭这才放下心来,趁她没注意,拉低帽檐,迅速抱着果篮冲进了医院里。
    安检报备完后,闻书亭抱着果篮深呼吸了好几口,确认自己外表看起来没有很紧张后,他才慢慢地上了楼。
    江玖昀住的病房在最高层,住院病人很少,环境很安静。
    闻书亭人还没到,脚步声就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此时的江玖昀正在护工的协助下,抓着栏杆慢慢地行走。
    江玖昀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说:“先休息一下吧。”
    “好。”护工扶着她坐到一边的长凳上。
    闻书亭一上来就看见护工搀扶着江玖昀,他以为江玖昀出了什么事,一下就慌了,一边着急地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边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在江玖昀面前站定,可定睛一看,却发现江玖昀和护工齐齐抬起头来看着他,表情有些许疑惑。
    闻书亭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额,你们在干嘛?”闻书亭尴尬地转移话题。
    江玖昀说:“我刚刚走了一段时间,有点累,所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哦,是这样啊,”闻书亭点了点头,突然兴奋地说:“大嫂,你能走了啊?”
    江玖昀笑着点头:“差不多吧,再多走几次应该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那就好。”闻书亭松了口气。
    “对了,”江玖昀抬起头来,看着闻书亭,将他现在的脸和六年前的脸对上,问他:“你这几年都在做些什么?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要是他肯说的话,她还真想听闻书亭亲口说出因为什么理由打了周彦,虽然她知道是为了维护她。
    “哦,我啊……”闻书亭提起这个便兴致勃勃,“两年前我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得到了第一名,后来既出了新歌,又演了电视剧,总之就是挺顺利的……”
    闻书亭自动跳过了他最近的麻烦,滔滔不绝地向江玖昀展示着他这几年的成果。
    “至于上课就……”闻书亭挠了挠脑袋,说:“学习我最不在行了,忙的时候请假,有空的时候才去上,要考试的时候就请个老师,不过……”
    闻书亭低头瞄了江玖昀一眼,咬牙说:“说起来这也没什么丢人的,今年的高考我没考上,所以早就没学上了,不过大嫂你放心,明年我一定能考上。”
    江玖昀越听越想笑,她怎么越来越觉得闻书亭跟缺心眼儿一样,高考失败的事都肯说,他打人的事却不肯说,他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辈子吗?
    不过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拆穿。
    “好,我知道了。”江玖昀笑着点头,伸手示意护工再扶她起来走走。
    闻书亭便把果篮放到长凳上,跟护工一起,江玖昀扶着栏杆走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
    走了一会儿后,闻书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医院安保室给他打来的。
    对方说:“闻先生,关于你刚刚反馈的可疑人员,我们已经成功将她抓住,这个人你大哥之前特别交待过我们不要让她靠近,这次要十分感谢您的帮忙。”
    “不客气,小事一桩,”闻书亭忽然意识到了他后面的话,好奇地问:“我大哥认识她啊?为什么不让她见大嫂?”
    这话引起了江玖昀的注意。
    不让见我,会是谁?
    江玖昀直接问:“你们在说谁?”
    “额,我这边有事,等下再跟你们说。”闻书亭挂了电话,转头跟江玖昀说:“一个狗仔。”
    “什么狗仔?”
    闻书亭心想,告诉大嫂应该没关系,于是他找出刚刚拍的那几张照片给她看,说:“就是她。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躲到树后面,还好我机智,事先拍了下来,刚才安保室那边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把她抓住了……”
    江玖昀一边听一边仔细看着照片,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我觉得我认识她。”江玖昀说。
    “啊?”闻书亭惊讶地说,“不会吧,大嫂你怎么可能认识她,这个人肯定是那种为了爆料毫无底线的狗仔。”
    江玖昀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她不是狗仔,你问问他们,她是不是叫蒋琼,蒋琼是我以前的经纪人。”
    “经,经纪人?”闻书亭目瞪口呆,下意识脱口而出:“现在竟然落魄到要去当狗仔了?”
    “额,不是……我什么都没说!”闻书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拿着手机躲到一边去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闻书亭兴奋地跑过来说:“大嫂你猜得没错,他们说这个人果然叫蒋琼,所以她真的是你的经纪人。”
    “嗯,”江玖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你帮我跟他们说一下,让蒋琼来见我。”
    闻书亭下意识拒绝说:“这不好吧?大哥不是说别让她靠近你吗?”
    “大哥做事不会没有考量的,这个人肯定是这几年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玖昀笑着摇头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闻书亭还是不肯松口。
    她只好使出杀手锏:“你是听你大哥的还是听我的?”
    这话就像女主人问自家养的小狗,问它是喜欢女主人,还是男主人。
    小狗如闻书亭,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说:“我当然是听大嫂的了!”
    “那你就打电话叫他们带她过来吧。”
    “好,大嫂你等着。”
    江玖昀让护工扶着她回病房去。
    刚到病房没几分钟,摘去了围巾和墨镜的蒋琼也被带了上来。
    蒋琼一看见病床上已经醒来的江玖昀就立马眼泛泪花,眼泪汪汪地跑过来握着她的手说:“昀昀你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啊!”
    江玖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说:“好了,快别哭了,你坐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蒋琼这才不哭了,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昀昀,你什么时候醒的?”蒋琼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昨天才醒的。”闻书亭抢先回答。
    蒋琼瞥了旁边的闻书亭一眼,因为酷似闻延瑾的长相,蒋琼莫名地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蒋琼接着问。
    江玖昀拿起手机,笑着说:“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已经换号码了。”
    蒋琼愣了下,讪讪地说:“是我的错,我给忘了,还好我今天过来了。”
    江玖昀问她:“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公司……那边还好吗?”
    “别提了,”蒋琼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咱们那家公司本来就是小作坊,全都是烧了高香有了你才会经营得那么好,可是自从你出事后,先是广告商要赔偿,再是合伙人闹分家,闹来闹去,公司就被恒星收购了,我也被踢了出来,现在正在一家小公司当文员呢。”
    “哦。”江玖昀没什么大的表情。
    倒了就倒了,省得以后多出那么多麻烦。
    “昀昀,”蒋琼激动地握起江玖昀的手,满眼期待地说:“现在你醒了,是不是可以考虑复出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年,那个叫成橙的有多可恶,她……”
    “哎,我大嫂才刚好,你就着急叫她去复出,你安的什么心?你该不会是因为文员当得不舒服,所以不顾我大嫂的身体才催她复出吧?”闻书亭满脸狐疑地看着她,这神情跟当初的闻延瑾一模一样。
    蒋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合伙人闹分家,她一个小喽喽身处其中,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来跟江玖昀倒点苦水,她本来就不指望昏迷的江玖昀能听到,就是想找个机会说出口宣泄一下,谁知道闻延瑾嫌弃她隔三差五总来,还说什么她负能量太大,会影响江玖昀的恢复,愣是限制了她来探望的次数,一开始还好,一个月可以来一次,后来也许是知道她跟江玖昀说他坏话的缘故,闻延瑾直接靠近都不让她靠近了!
    蒋琼把过去这几年受的委屈全宣泄在了闻书亭的身上:“昀昀复出怎么了,那个成橙多过分,昀昀这几年付出的努力全被她摘果实了,你现在不让昀昀复出,以后还是会复出的,不像某人,”
    蒋琼说着上下瞄了他一眼,“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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