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道不知怎的被自家夫君上司看上了。
现在事情还没有个准头,也不好和女儿说,若最终不成,反倒扰了女儿家的心。
苏夫人不答扯了话头:“最近换了季,小女儿家家的,拿些新鲜的布料多做两身。”
“娘亲,女儿那还好多衣服还没上身呢,就不做了,反倒是娘亲也做两身新鲜的,爹爹看了也开心。”
忧心忡忡的苏夫人被这趣话散了些心思:“小滑头,反倒打趣起爹娘来了。行,咋们母女俩都做。”
不做可不行,后头事成出去见人,没提前准备好首饰衣服,女儿会被落了人耻笑。
夜晚,苏夫人服侍好自己夫君洗漱后,将今天易家托的媒婆上门求亲的说了。
“夫君您在外当值时,是不是在外面说了女儿的事?”
“大抵是没有,而且易大人也很少和我们交谈,仅谈公事。不可能知晓我们家女儿的事。”
“大概是易夫人从哪听来的。”
“那易家公子人品如何?”
“是易家长子嫡孙,这嫡支就仅小易大人一个。易家嫡系一脉是世代翰林,小易大人未来会承接他父亲的职,翰林院主编修;另,相貌也是仪表堂堂,待人端方有礼。”
“那这亲事,夫君,您怎么看?”
“待我想想,一家有女百家求,咋们就这一个女儿,即使是苏家小门小户,但也不能强迫我苏家。”苏大人心思颇沉。
烙了一晚上饼的苏大人,大早匆匆忙忙的赶到翰林院,刚好碰上了易大人和小易大人。
苏大人踌蹴不前,小易大人为未来的岳父解围请两人到凉亭谈话。
从自家夫人知晓儿子求娶是苏大人家的女儿,反观和平时任职时的严谨不同,和气交谈两小女儿的亲事。
“苏大人,我小儿也在眼前,你平时任职时大抵也知几分性情。虽有几分年轻气盛,但平时也不失沉稳。”
苏大人也客气夸道:“小易大人年轻有为,博闻强识,是待人宽和有礼的君子。”
易辞连忙谦虚欠了欠身。
易大人话赶话:“那这亲家可否成?”
苏大人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心想这也太快了吧。直接答应,就怕下值后,今晚自家夫人不给进房。
看出苏大人的为难,易辞圆话回自己父亲道:“这可是两家的大事,苏大人也还需和苏夫人商议,哪能今日一两句话就能定下的。”
想想也是,都各自离去上值。
熬了一天的苏大人连忙回家和自家夫人道了今日的事。
苏夫人听罢,温和道:“看来易公子和我今日打听到差不离,那夫君答应易家的求亲吗?”
“虽然易家是大家族,咱们女儿也不差,等易家的媒婆下回来,可应了这门亲事。”
解决了一桩大事,苏夫人一大早高兴地喊女儿过来一同用早膳。
“娘亲,今天是有什么好事情吗,一大早您的眉眼都带着笑。”苏画看娘亲放下茶杯后笑问道。
“是啊,你的亲事定下了,是你父亲上司易大人家的儿子,姓易,唤辞。”
“啊,这么快吗?女儿还想多陪你几年。”苏画还没有嫁人的概念,舍不得的心情比嫁人的紧张感还多。
“傻闺女,不快了,年二八,现初秋。过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你都十七了。”
“可是……”
苏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到身旁,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没什么可是的,你大了,我和你爹也老了,有个人照顾你我们才放心。易家是世代大家族,规矩严谨,易家长公子人品相貌都不错,待人也宽和,你父亲也同意了这么亲事。”
媒婆之后上门再次说媒,众人才知易家和苏家要结亲,纷纷恭喜祝贺。
之后的流程,众人也都十分关注易家又送了什么聘礼,十分热闹。
不同的是苏画的小苑十分平静,从婚事定下,苏夫人经常派身边的嬷嬷过来敲打这些小姑娘,怕不规矩的做派,婚后带到易家落人耻笑,治家不严,连累了自家闺女。
聘礼送过来后,婚事算正式定下,易夫人邀了苏夫人去护国寺上香还愿。
苏夫人知对方的意思,想让这两小儿女见上一面,是未婚夫妻了,见一面不打紧。
“过几天我带你去上香,把该带的东西带上。”苏夫人细细叮嘱自家女儿,并没有告诉易夫人也要去,就怕女儿紧张睡不好,反倒适得其反了。
易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眼光不差,知晓身份后也不拘谨或谄媚,落落大方的姿态,心里点点头不错。
易夫人拉着苏夫人谈话,时不时扯上苏画,苏画也能接上话,让易夫人更是赞不绝口。
天色渐晚,易夫人担心苏大人来不及接苏家母女,昨晚已经叮嘱儿子提前下值来接自己,现在提议一起回去。
苏夫人也乐得答应,可近距离观察女婿性情。
易夫人和苏夫人坐一辆马车,苏家的马车留给苏姑娘坐。
送两位夫人上了马车,高高大大的男子走向苏画。
“苏姑娘,请。”宽和的语气,再伸手引着她上车,苏画只好捏着帕子,扶着男人的手掌心上车。
“多谢。”
苏画坐在马车里,腿有些发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男子,没看清面容,但这就是以后她同衾共枕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