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竟然该死的都对。
纪翡的确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在事情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之后。
面前的男生被她见到过喜欢施虐的一面,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只是单纯喜欢欣赏别人崩溃的表情。
可是很奇怪,也很不应该的是。
她的身体,在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起了很下流的反应。
被他触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脊椎在颤栗,呼吸变得急促,而本就濡湿,还未处理干净的穴口,又颤颤地哺出一口淫液。
她好像更湿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和现实男生接触,果然没什么好事。
而他竟然笑着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玩。
玩什么啊?玩调教和被调教的游戏吗?
要拒绝的,拒绝才是对的。和这种表面正经却在某些方面异常坏的男孩扯上关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被危险的深渊凝视的感觉却令她升腾起一股诡异的兴奋。
这股兴奋也许是对她自己循规蹈矩十七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的反叛。
所以她睁着双眼,轻声问道:“玩什么?”
雪白的脖颈之上,是一张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脸,因为不合时宜的发情,而染上一层欲色。面颊是红的,唇瓣也是红的,哭过一场的眸子现在还有些湿漉漉,在灯光的照耀下,简直迷蒙得不像话。
可怜又可爱的样子。
郁岁之将仍旧搭在她耳后的手指移向她的嘴唇,不轻不重地摁上去,将她的下唇掰开,侵入,触上她的牙齿。
女生甘美的口腔内那条无处安放的舌头竟然不知羞耻地舔上来,柔软湿润的触感令他指尖一颤,然后更深地侵入。
“喂喂……别一脸这样渴望被玩坏的表情啊,不然,”他伸进第二根手指,轻轻将她那条作乱的舌头夹住,像夹住不乖的,想要被惩戒的小生灵,“我现在就会想要把鸡巴捅进你嘴里的……”
很难想象他那样一张唇形好看的嘴,会说出这样粗俗的字眼。
鸡巴……
虽然在那些网站中,这种字眼经常能见到,纪翡早已见怪不怪,有了免疫。但现实生活中,从未有人像这样当着她的面说过。
她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什么,本就急促的心跳竟然变得更快。
连喉头能感觉到胸腔在震动,也许郁岁之也能感觉到。
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凑近了一些,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一双灰绿色的眸子仔仔细细地将她的面庞扫过,看到她因为那句骚话将眼睛瞪得更大。强烈的羞耻心令她的眼角又渗出一些泪水,顺着面庞滑落。
但,她没有拒绝。
不止是因为被手指夹住舌头,说不出话而无法拒绝,而是连肢体上的抗拒都没有。
哈,这样清纯的身体竟然放浪到这种地步。
郁岁之简直是叹为观止。
不知道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要更耐心一些。
“开玩笑的,”没等纪翡回答,郁岁之便十分愉悦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指现在。”
在她口腔内作乱的手抽出来,移到她胸前。他的目光跟上去,但并没有急色地透过女生薄薄的乳罩,去饱览那片风光,而是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解开的纽扣扣上。
一颗一颗,扣到最上面。
像她平时自己做的那样。
纪翡这下更惊讶了。
她不明白。
明明她一垂眼就能看到男生的裤头处已经鼓起到没眼看,但就这样结束了?
他完全不需要她做什么?
有一种说法是,男性因为整个群体约定俗成的生殖崇拜,导致他们一切自信的来源都在腿间那二两肉上。
性器大的人,会在方方面面都自信。
性器小的人,会在方方面面都自卑。
她想起郁岁之打架时表现出的不同寻常的狠戾。他有着这么傲人的家世和长相,成绩似乎也很好,常年的竞赛级选手,体育更是不在话下。纪翡虽然平时不去主动关注他,但班上女生对他的谈论或多或少会落进她耳朵里。他擅长的体育包括但不限于游泳、击剑、篮球……
是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人。
但这样一个人,却性情恶劣到喜欢靠凌虐他人而获得满足感。加之今天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
她再次低头看了他一眼,的确是已经勃起了。
但她没有经验,无法隔着裤子判断这种程度的勃起,真实大小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不会很大,是个花架子。
因为性能力低下而导致性情有缺陷,这很有可能。
想通这点之后,她竟然奇迹般镇定下来。今天她晚上,她失去的是有关自己清纯形象的名声,但假如这件事被郁岁之传出去,她也可以跟别人说他那里很小。
反正都是彼此最在乎的东西,他也有把柄在她手上。
他们又是平等的了。
她这样擅自做出的猜测,虽然很快就会被证明大错特错,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一剂令她恢复正常的良药。
“哦……”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捡起手机,看到网约车司机五分钟之内就会到,于是她接着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
郁岁之没有意见,本来他也不打算现在就做些什么。
他跟着站起来,随口问道:“你的司机没来吗?我叫人送你回家。”
“不用,”纪翡拒绝得很干脆,“网约车已经叫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而且她也不想在同学面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这样更麻烦。
她的情绪变化太明显,郁岁之很快便捕捉到,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好像很快就从情欲里抽身了。
这让他有些微妙的不爽。
“纪翡。”
这次他没有用那种笑面虎一样的语气叫她“纪翡同学”,而是冷冰冰的“纪翡”。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情不自禁抬起头,看到男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掌控欲,似乎突然就变成了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他太高了,整个人像是能罩住她。
她突然紧张到无法呼吸,好不容易褪下去的情潮又要悄悄地将她席卷。
“既然想跟我玩,那你至少要留下点东西给我啊,”他面无表情地吩咐她,“把内裤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