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么多人里面,最厌烦明决,可记住的,偏偏只有他。——世朗
施世朗,最大的毛病,就是夜里带女人回来时,总要踹一脚他家的门。——明决
明决:“施世朗,有病就去治。”
世朗:“病可以治好,但爱就不一定了。”
标签:架空 相爱相杀
第1章
——这是一个以美为爱,却不以爱为美的时代。
周六的早上,晨色方始转亮,太阳跟着也出来了。
这座城市常年湿润,春季尤甚。昨夜刚下了一场急促的雨,人走在路上,鞋边皆是被打落了的暮春的花瓣。
空气里面一阵恬淡写意。
明决步行在回家的绿道上,怀里捧着一大束用纸包好的洋桔梗,行经成列蓊郁的大叶榉树丛,清素的日光从繁密的枝叶间散下来,浮落在他宽挺的肩上。
还没走到家,明决远远便看见了那辆胡乱停在楼下,张扬得不行的布加迪敞篷,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明决住在一栋只有五层高的老唐楼里。由于历史够远,加上久年失修,这栋唐楼外面的青色砖瓦已经掉了不少,锈掉的大门是怎么也关不上的。
不过,房子虽然旧,但好在冬暖夏凉,够清静,住久了也就习惯了。
快走到门口时,明决听见灰暗的楼道里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喧闹声,在原地停了下来。
他随手拨弄了下包花的薄页纸,扫了一眼里面的洋桔梗。
还行,再等等。
然后他就安静地站在门外候着。
对于这种动静,他早已经司空见惯。
几乎每天早上,他那位楼上的“好邻居”都要以这番方式来告别他的女伴。
不出明决所料,过了一阵,一对缠吻在一起的男女从楼道里面出来了,两个人前后紧紧贴着,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仿佛一夜的宿醉还没有消。
明决似乎闻到了酒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男子走到门口时,刚好看见了在外面等待的明决。
他眨了眨眼,像是笑了一下,眉梢跟着轻轻扬起,然后松开了他怀里的女伴。
那位年轻女子一时没有站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踉跄后退,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明决。
“对不起。”
明决道歉的同时侧身护住了他手里的花。
年轻女子笑出了声,细削的肩膀微微颤着,站稳以后,伸出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白皙秀手,摆了摆道:“没事。”
明决霎时拧起了眉,这声音不是……
果然,年轻女子回过头来,脸上扑着淡淡的绯粉,含笑的双眼里面充满内容,在见到明决后,纤细的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早啊,表哥。”
明决没什么表情地把她架在自己肩上的两只手拿了下来,淡淡出声:“流真。”
男子倚靠着墙,双手懒懒插在口袋里,脸上似笑非笑,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流真看上去心情不错,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笑意盈盈道:“表哥你这么早就去买花啦。
说话间,她瞥见明决手里的报纸,模样好奇起来:“周末时间,表哥你也要去报社吗?”
“有事情,”明决惜字如金道,又加了一句纠正她,“现在也不早了。”
话落,他倏忽听见倚在门边的人轻笑了一声。
明决面色不变地继续站着,连脸都不偏一下。
在看见方才那一幕的瞬间,他早已明白了什么。
流真在外留学,一个月前才回国。上周流真到他这里来做客,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了赶着下楼的这个人,当时两个人眉来眼去半天,明决就察觉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流真侧了侧身,半倚着明决,伸出手说:“来,介绍一下,世朗。”
然后收回手,指了指明决。
“我表哥,明决。”
施世朗看戏看够了,终于轮到他登场了。他抱着双臂闲适地靠着墙,稍稍站直少许,弯了弯他那双天生招人的郁丽眼睛,伸出一只手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你好,明公子。”
他在伸手的时候,视线投向了明决的怀里,在看清里面的花后,眼神转瞬产生了些微变化,很快又恢复如常。
明决无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目光偏了偏,不知望向何处,最大可能是与他所站位置的相反方向。
“施先生,你好。”
对于明决的冷淡,施世朗像是早已料到,他吹了一声明快的口哨,一点也不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
“等等,”流真嗅到了什么,高声讲,“你们原来认识啊。”
“见过,不熟。”明决说。
话音方落,施世朗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抿了一下。
这句话倒回答得挺快。
“明公子真是健忘,”他迤迤然开口,唇齿间吐露着轻轻的笑意,“居然忘了我们在公学时同住一座宿舍楼的日子。”
流真额前的两弯秀眉意外地微微拎起:“原来你们是校友啊?”
施世朗看着明决挽唇:“是啊。”
听到这里,明决稍稍出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在浪费时间。
“那表哥,你怎么——”
流真正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冷不防被明决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