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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搁那较劲儿呢。
    想了想,林白青故意说:“陆婶婶是想着敖刚哥能尽早结婚,她也好抱孙子。”
    顾培呼吸都粗了,他明白了,林白青还没结婚呢,婆婆已经催上婚了。
    她才21岁,还很小,虽然顾培也知道结了婚就要面临生育的问题。
    但婚事还没定,准婆婆就上门催生,代入林白青,他心里出很不舒服的。
    ……
    车已经拐上国道了,车里热了起来,见她渴,顾培示意她看手侧的车门,林白青伸手一摸,有个软袋,摸着有些冰凉,她的开一看,惊了:“冰可乐?”
    “笨笨已经痊愈了,心心恢复的也不错,就当奖励自己。”顾培说。
    西医们要治好一个病人,最先要做的就是奖励自己一罐冰可乐。
    顾培还不了解她的喜好,以为她也爱喝可乐。
    “谢谢小叔。”打开,林白青畅饮一气,太热了,喝这个确实舒服。
    “你可以不选的,如果五爷不认,我代我们四房认你,婚事有‘孙子辈中’,我没有办法改变,遗嘱在那儿,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但他们既然已经在我面前吐过口可以收养了,我就不会让他们再改主意的。”顾培又谈起了亲事。
    林白青挺意外的。
    顾家是从三年前,顾明生病之后开始商量灵丹堂的传承一事的,有段时间顾明还托她寄过国际信件,就证明他也找过四房,想听听四房的意见。
    总共五房,哪怕其余三房一个意见,但有四房跟顾明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也不至独臂难支,总还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安排她的。
    但他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m国的信,也就意味着顾培并不关心灵丹堂。
    当然,他刚来的时候也是公事公办,在做一个合格的长辈。
    不过人嘛,养小狗都会养出感情的,现在他基于她的医术和才华,于她有了欣赏,应该也会回想当年处理事情时太过随便吧。
    这当然好,林白青是要逼婚的,他有愧疚感才会答应的爽快。
    而且看他愧疚,她心里还有点暗爽。
    毕竟要是三年前顾明写信去,找他商议事情的时候,他哪怕回封信,阐明一下四房的立场,帮顾明一把,今天他也不至于如此愧疚。
    说起这个,林白青突然想起件事:“对了小叔,我师父寄给您的信您还留着吗,上面的邮票,89年的熊票有收藏价值的,如果不介意,我希望您还给我。”
    顾培反问:“信,什么信,你师父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
    林白青也是一愣,所以三年前他没收到顾明寄的信?
    “不对啊,我师父明明给您寄过信的。”林白青说。
    顾培默了一会儿才说:“三年前我换过住址,是不是写到我的老地址了?”
    林白青觉得挺可笑,一瞬间她还在想,是不是三爷和五爷故意拦截了信。
    但以她对两位爷的了解,他们又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又想,是不是堂房哪个大伯不想四房参于到灵丹堂的事务中来,悄悄拦截了信,一瞬间满脑子阴谋论。
    结果顾培没接到信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搬家了?
    “那段时间我父亲刚刚去世,我搬了几次家,所以……对不起。”顾培自己也知道,他也因此而很愧疚,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已经晚了。
    而且以当时的形势,遗嘱也不是顾培一个人就能翻得过的。
    当时主张把婚事压到孙子辈,主意最坚决的是二爷,还是在临终的时候,顾明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毕竟二房那么穷,几个孙子辈想有一个能翻身,就得依靠灵丹堂。
    作者有话说:
    亲亲们,记得留言喔,谢谢大家。
    第34章 再谈招夫
    (你可真是全顾家对我最好的人)
    一路无话, 转眼到深海市了。
    保济堂的装潢就是林白青最不喜欢的那种,猪肝红配金黄,匾额也是鎏金的,字是如今广省的一把手写的, 阔气又豪迈, 门前不但停着丰田皇冠, 凌志, 还有奥迪和奔驰, 全是进口豪车, 进出的也全是腰夹小皮包的阔气老板们。
    顾培刚把车停下, 一二十出头,皮肤黝黑但有一口白牙的小伙子凑了上来,直勾勾瞅着车里。
    因为他的眼神过于亲昵, 火热的盯着林白青, 顾培瞬间警惕。
    林白青已经下车,奔着那小伙子去了:“八师哥。”
    小伙转而又盯着顾培, 看他下了车,上下打量, 笑着说:“对象已经选好了,但这个是哪一房的,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白青也没否认,对顾培说:“介绍一下吧, 这是穆成扬, 也是我师父的徒弟,对了, 他们穆家也很有名, 老中医, 祖传治骨科。”
    广省是医药大省,中医不少,而穆成扬家世代祖传治骨科,什么老寒腿,颈椎病,骨质增生,跌打损伤,他家有专门的膏药,效果确实非常好。
    穆成扬的二姑嫁在陆家,他家想出个全科中医大夫,正好灵丹堂关了,他就在保济堂实习,大概是从窗户上看到林白青来了,这就出来了。
    招夫一事大家都知道,穆成扬又是林白青的师哥,于这事自然关注,他会错意了,以为顾培是林白青给自己选的丈夫,乍眼一瞧,比顾敖文强了不止百倍,心里也挺激动,说:“我和白青可是师哥师妹,你叫我小穆就成,以后她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九个徒弟,我师父最疼她了,你也要照顾好她。”
    顾培是被误解的,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时林白青已经进药堂里去了,顾培只好点头:“我会的。”
    ……
    如今陆家管针的,正是穆成扬的二姑穆红菁,打小见过,林白青也是跟着穆成扬喊她叫二姑。她是药堂的财务经理,周内,她就在办公室。
    “穆二姑。”林白青敲门。
    穆二姑抬头一看,笑了:“小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白青笑着说:“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当初保济堂承诺过,我可以借你们的金针一用,我是来借针的。”
    金针贵重,就在保济堂,也是特别重要的病人才能拿出来一用。
    就关系再好,面子再大的人,陆家也从来没借过针。
    但既然当初他们承诺过林白青可以借来一用,也不能抵赖。
    不过穆二姑先问:“治什么人?”
    又说:“那么贵重的针,你也只有一次借的机会,我知道你还小,也知道你师父从小教你,病比人重要,但要是普通人,哪怕重病,没必要的……”
    钱要花在刀刃上,针就一次使用机会。
    当林白青开始坐诊,病人还多着呢,万一再来个非救不可的,但已经错失机会了,她会后悔的。穆二姑是过来人,得教教她这些道理。
    不过一听是要治滚滚,她当即就点头了:“你等着,我去拿针。”又问:“你摸大熊猫了吗,抱了吗,摸起来啥感觉,闻了吗,什么味道?”
    是国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熊猫的。
    中医诊疗大熊猫,这在中医届还是头一回,林白青也不藏私,就专门给穆二姑讲起了治疗熊猫时自己的一些独道见解。
    穆二姑忙说:“你等我一下。”
    她翻开笔记本,林白青边讲,她边一一记了下来。
    这都是经验,以后万一保济堂也有机会给熊猫看病,就能拿来做参考。
    ……
    等林白青借完针下楼,穆成扬已经上上下下,用最挑剔的眼光把顾培打量了个遍了,回头看林白青时不止的挑眉竖大拇指。
    看师妹出来了,说:“那我可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了。”
    林白青说:“喜酒暂时我们还没计划,你也别等了。不过师哥,灵丹堂马上就要开业了,我还太小,镇不住场子,等开业了,我希望你能来帮我一段时间。”
    穆成扬笑着说:“我随时关注着呢,你哪天开业,我哪天开始坐诊.”
    别的师兄弟坐诊是要请的,穆成扬不用,上辈子就是她一开业就自动到岗。
    这也是师父留给林白青的财富,她的师兄弟,师姐们,个个医术高明,胸怀仁厚。
    ……
    抱着金针赶回动物园,不比昨天园里所有人如丧考妣,今天就连保洁阿姨都眉开眼笑的,当然还是因为几只大熊猫。
    笨笨还小,特别活泼,再加上新场地够宽敞,饲养员不往外放,它非要出去。
    今儿来逛的人可有眼福了,小家伙上下乱窜,逗的孩子们哇哇直叫,它也不负众望,要爬块大树枝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一次次滚下来,虎懵懵的愣会儿,又接着往上爬,铁丝网外,一群小孩子齐声在给它喊加油。
    但馆内又是另一番场景。
    奇奇据说昨晚本来退烧了,但早晨起来就又发烧了。
    发烧就意味着炎症,军医院的大夫除了消炎别无它法。
    所有人都在等,看林白青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开锁又开针筒,掏出金针来,乍一看也不过是几枚金色的针,但仔细看,这针隐隐泛着股子赤色,光一照,上面会显出五彩斑斓的光来。
    因为奇奇尚在昏睡中,针灸就容易得多。
    军医院的大夫们也有经验了,人人身上一股竹子清香,大家都舍不得错过这见证针灸熊猫的好机会,一圈脑袋凑在一块儿,要奇奇睁开眼,看到这一大圈的人头,每个人都在迷之微笑,估计都得重新吓晕过去。
    突然,环着奇奇的饲养员说:“它出汗了。”
    “那岂不是要退烧了,上帝保佑,让它快退烧吧。”一个医生说。
    另一个说:“上帝估计都没见过熊猫,求菩萨吧,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这时张柔佳挤进来了,说:“白青灸了内庭和厉兑,是她的针灸起效果了。”
    一帮医生顿时恍悟:“原来如此。”
    张柔佳伸手要拿针:“还要扎哪里,你说我来扎。”但定眼一看,旋即又说:“这是保济堂的金针吧,算了算了我不碰它,弄坏一根我一辈子赔不起。”
    “金针不是有卖的,一包也就几十块吧。”有个医生说。
    张柔佳说:“你开什么玩笑呢,这针是传世的,世上也就那么几套,坏一套,呵,就把我剁了,卖了都不够赔的。”
    林白青差点笑死,就说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针有多珍贵。
    张柔佳今天准备好了要表现一下的,都不敢碰它。
    终于,奇奇睡醒了,两只毛绒绒的大黑眼圈里,一双眼睛里有懵懂,有疲惫,睁开眼睛茫然的扫视着,突然,它的目光扫到额头,那儿有支金针正在闪闪发光,它慢慢的扬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因为他们只顾着观察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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