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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青也说:“是的,我只是基于经验的测猜,具体病人是哪个部位脑梗,还要以机器测量为准。”
    她是基于三十年的经验和天赋来判断的,不能误导群众。
    而因为她回答的足够谦虚,谭星国医生对她更有好感了,说:“你这小姑娘真不错,假以时日,肯定会是个好中医。”
    围观到这儿,群众就该散了,有人感慨说:“看她年龄不大,估计刚上学。”
    还有人说:“现在就很厉害了,等毕业了那还了得。”
    “就不知道她会到哪个医院上班,以后好挂她的号。”还有人说。
    而被人们当成个刚入学的学生,除了林白青面嫩,主要一点其实是因为土气。
    昨天晚上她盘了一下自己的家产,总共88.86元,倒是个吉利的数字,但也太少了点,她舍不得乱花,而她今天穿的,还是学生时期的旧衣服。
    学生时代的眼光,自然一股学生味儿,而姜要老的辣,医也要老的香嘛。
    ……
    如今的顾培还不认识林白青,但她是认识他的,也看到他上午一直在门诊。
    赚钱要巧机,她想赚笔大钱,但机会还没到,就想让顾培先认识自己,并愿意出席百日祭,做她的后盾,支持她。
    医院嘛,状况频发的地方,上辈子林白青就是在这儿救了个人才引起顾培注意的,这辈子她也想如法炮制,都计划在这儿多泡些日子了。
    谁知也是够巧的,才一上午她碰到个脑梗病人。
    但她忙碌了半天,再转身时却不见顾培了。
    难道说刚才那么多人都在围观她施针,他竟没注意到,走人了?
    目光四下搜寻,但终是没有找到人,看来人家是真走了。
    林白青倒也不气馁,离百日祭还有几天呢,大不了改天再来。
    她正准备要走,就听有人在大喊:“徒手测血压的人呢,人呢?”
    几个护士抬头一看,手指林白青:“李院长,她还在,在哪儿了。”
    徒手测血压,肉眼观脑梗,于林白青这种老中医来说只是她三十年丰富经验的积累,而在如今的医院,这种事是很不可思议的,它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部队正准备废除中医科,院领导既觉得可惜吧,又无能为力,其中有位李副院长很推崇中医的,可惜这几年军医院的中医科在诊疗过程中没有啥特大贡献,他就非常着急。
    听说有个中医在门诊施针救人,还能徒手测血压,他一路飞奔而来。
    堵住了林白青,上下打量:“你还是个学生吧,怎么判断病人脑梗的?”
    林白青不得不再说一遍:“我只是根据病人的状况估了个大概,具体还得以仪器测量为准。”
    李副院长追问“你是咱医院的实习生吧,是不是在中医科的人?”
    林白青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我妹在军医院当护士,我来找她的。”
    李副院长愈发来兴致了:“你妹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科室工作?”又说:“还有你,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读书,大专还是本科,什么时候毕业?”
    为中医,天赋和经验同样重要。
    林白青重生了,她上辈子诊疗的经验还在,救了一个病人,她也很开心。
    而院领导问学历,不就是想给她份工作嘛,她心说要不开诊所,来这儿当个军医也不错!
    当然,她志不在此,也不过随便想想,她说:“我妹叫林招娣,在儿科工作。”
    正好招娣刚刚转正,此时不帮她美言几句,更待何时?
    但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喊:“林……白青?”
    李副院长抬头一看:“顾培同志,你还没下班?”
    林白青以为顾培已经走了,合着没有,而且他一直都在?
    等她回头,就见果然,顾培站在不远处。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在昨天,她还跟他在一起,并肩进行各种医疗试验数据,他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她知道他喜欢喝冷饮,哪怕喝水都要加冰块。
    他也知道她非热水不喝,还知道她喜欢喝各种茶,于是经常会搜罗一些好茶叶放在试验室。
    但现在俩人是陌生人,他几乎不认识她。
    军绿色衬衣,白大褂,同样白皙的面容,清瘦而又高挑,此时的顾培格外年青。
    而等林白青跟他有往来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有皱纹了,虽然军医每年都要军训,有助于保持身材,他的身材将来也没有走样,但毕竟有了年龄,那时的他远远比不上现在的年青,风华正茂时。
    “你就是林白青?”顾培走了过来,再问。
    林白青愣住了,她一直以为顾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也不认识她?
    合着葬礼一见,他不但认识,还记得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关于病人的脑梗白青是基于什么来判断,后面会细讲的。
    以及,作者并不专业,有专业上的错误恳请专业人士们斧正,一经采纳红包相赠,么么哒。
    ps:不可以看小说治病,有病要上医院喔。
    第7章 内侄女
    (稳健而胸有成竹,是大医作派)
    “小叔你好。”她说:“我是白青。”
    李副院长看看林白青再看看顾培:“合着你俩认识?”
    其实顾培并不认识林白青,他刚从国外回来,只在三个月前去过顾家一回。
    出席他大伯顾明的葬礼。
    在葬礼上,有个披麻带孝,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儿扬着一张怯巴巴的脸,哭了两眼泪花儿,喊他叫了声小叔,他以为她是堂房哪个兄弟家还在读书的女儿。
    点点头也就罢了。
    至于他大伯的小徒弟,坐堂招夫的林白青到底是谁,他根本不关心。
    而关于灵丹堂和林白青招夫一事,虽家中长辈跟他说了很多,但他本身对中医不感兴趣,也不关注,再加上来请他的大侄子有点烦人,他就干脆拒绝出席了。
    但就在刚才,顾培看到人群中,自己在葬礼上见过的那小女孩从给脑梗病人喂安宫牛黄丸到扎针放血,手法既成熟又老练,稳健而胸有成竹,是大医作派。
    是的,顾培看完了全程,看到她是怎么从生死线上拽回一条人命的。
    而她用的安宫牛黄丸是灵丹堂的,中医诊血压,看脑梗,也是只有顾明那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才有的能力。
    顾培仔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在葬礼上看到的,那个一身素白,看起来还是个中学的小女孩,就是准备招聘丈夫的林白青?
    当时他以为她顶多是个中学生罢了,合着她都要嫁人了?
    其实仔细看,她虽然面貌稚嫩,可身姿窈窕,体态欣长,是个大姑娘了。
    ……
    他对李副院长说:“这是灵丹堂,我大伯顾明的小徒弟,林白青。”
    李副院长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哪来这么优秀一女孩子,原来是灵丹堂的人,顾培同志,你大伯顾明医术了得,怪不得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徒弟来。”
    看人家像是有私事,他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白青,我记下你的名字了,等那位病人的ct结果出来咱们再说。”
    她要真能肉眼观测到脑梗,这个人材,李副院长非挖到军医院不可。
    ……
    目送李副院长离去,顾培说:“恕我冒昧一句,你必须跟顾家孩子结婚才能拿到属于你的遗产,这件事是明确的写在遗嘱里的,你必须遵守那个条件吗?”
    林白青又被惊了一下。
    首先是顾培整个人,她跟他有往来已经是很多年后了,总听人说他满腹经纶,一身书香古气,她以为那全是他回国以后,在国内被熏陶出来的。
    但如今的他才刚回国,整个人的气质,语言谈吐,却跟她印象中一模一样。
    而且她一直以为顾培是知道遗嘱的各种细节的,合着他并不知道?
    “对,是写在遗嘱里的。”她说。
    顾明老医生兄弟总共五人,顾明是老大,而如今家中健在的是三爷和五爷。
    俩都是从领导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考虑事情当然很周全,关于灵丹堂,他们跟顾明是一条条的协商好,拟好遗嘱,并交由公证处公证过的。
    否则林白青也可以耍赖,只继承遗产不履行婚约呀。
    顾培两只沉沉的眸子黯了黯,似乎在思考什么。
    重生后头一回见这位小叔叔,林白青竭力装作平淡,但内心不免紧张。
    他面色倒是平常的,但那张堪称标版的脸上,年青俊美的五官倒是平淡的,但他的手攥成了拳又松开,松开又攥上。
    这又叫林白青很讶异,她怎么觉得顾培也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他又说:“不急的话咱们去医院食堂吃个便饭,边吃边聊。”
    军医院的伙食特别不错,招娣自打来吃胖了一圈。
    还小仓鼠一样,总往家里搬这搬那。
    “好。”林白青说。
    正好她跑了一上午,也饿了,饥肠辘辘的。
    正值中午,医生们三三两两往食堂走着,还有当班的已经打好了饭,在急急的往回赶,林白青没有去过军医院的老食堂,不知道路,遂跟在顾培身后。
    俩人一路走,并没有说话。
    有俩年青的女医生迎面走来,擦肩而过,一个突然笑嘻嘻的说:“顾军医的这保姆是院里派的吧,好小啊,模样还漂亮,也不知道啥时候咱们也能配保姆。”
    “给你配保姆?省省吧,这次裁军潮,咱们这种学历低的能躲过不被裁就不错了。”另一个说。
    林白青有年龄了,见了太多世面,阅历让她有了博大的胸怀,只装作听不见。
    但顾培呼吸一凛,却止步了:“……马秀芹医生?”
    刚才说话那个女医生忙又折了回来,笑眯眯的问:“顾医生,您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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