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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裵文野这时是真不知她满脑子废料,忖量着颜料厚度,“我原本想着明天给你涂,今天工作没时间,你醒的也晚,晚餐也晚,现在涂了,大约得等一两个小时才能睡觉。”
    “抱歉啊。”楸楸说。
    但她才不会说什么‘如果你忙的话,那你就先走好了’,她自私的很,恨不得裵文野留下陪她过完剩下的这十天。
    “你抱歉在哪里?”裵文野不想拆穿她,看向别处,想到什么,起身过去翻翻柜子。
    “在我心里。”楸楸的目光随着他身形的移动而移动。
    裵文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吹风机。
    他预备用热风帮她速干。
    吹风机风很大,楸楸跟他说话全靠喊。
    吹风机一停,她便抻住裵文野的浴袍前襟,浴袍松垮,她一扯就漏出春光,裵文野骤不及防,一手撑在她后面的柜子,微微俯身,眼底吃惊。
    她顺势勾到他的脖颈,向下拉拢,她脚尖轻轻踮着,去亲近她窥视了许久的唇。
    俩个人在一起腻歪着,就会忍不住接吻,抚摸。
    可裵文野落地西藏那么久,竟没吻过她一次,这让她委屈极了。
    他难道没注意到,自己自傍晚醒来,就一直在若有似无地盯着他看,迫切地想让他给自己一点什么?这份欲念不断地累积,堆积到此刻,夜晚十一点,西藏晴空万里,她却在默然中爆发。
    难道他看不出来吗?不。楸楸坚信,他只是装聋作哑,看到了不理会,故意不满足,再在她终于忍不住时,给她全部。这叫延迟满足。
    他轻轻地回吻自己,手顺着她的脊椎一寸一寸下滑,托住她的臀,将她放到身后的柜面上,这双长腿立即攀上他的腰,交叉夹住,恨不得化身为蛇,紧紧将他纠缠其中。
    楸楸单手插入他柔顺的头发里,由主动变被动,感受着他舔舐着自己的唇角,口腔,彼此的温度热意交织缠绵在一块儿,楸楸热得快喘不过气来,眼梢飞红,眼底蓄着水,鼻尖冒出细微的汗,嘴唇被百般蹂.躏过,显得更加柔软殷红了。
    楸楸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在放烟花,脑袋快炸开了,高原没有夺走她的呼吸,裵文野做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吻终于移开,她吁吁喘着气,感受着热情的吻蜿蜒下移,从嘴角到下巴颏,顺着脖颈到大动脉,锁骨,落到心口,吻很轻,一触即离,温柔缠绵,灼热的呼吸几乎在她如凝脂般的皮肤上涌现一层水汽。
    楸楸觉得自己要疯了,脑细胞都要被高温消灭几个,她忍不住咽着口水,左手撑着柜面,跳下来。
    她脸很红,心跳频率飞快,扑通扑通地,犹如整个人身处在蒸汽当中,飘飘乎地。
    俩人同样渴求着对方,不愿分开,都没心思看路,就这么拥着对方踉踉跄跄下台阶,到床上。
    浴袍松垮滑下肩膀,楸楸的脖颈和肩膀都落下几个吻痕,不重,大约明天就消了,可此刻却像是一张白玉无瑕的画布,晕染着一道道红。
    到了床上,很多动作都是自然而然的,譬如抚摸,譬如宽衣解带,譬如覆盖在……
    那个像纸尿裤一样的东西上。
    裵文野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
    俩人面面相视。
    “……”
    “……”
    宛若一盆冷水泼下来。
    裵文野倒在她身旁,吁出长长一口气,觉得郁闷,又觉得好笑。
    紧接着俩人笑作一团。
    笑累了。楸楸亦长叹出一口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裵文野亦不动弹了,倒在她身侧,轻轻压着她的左臂,身上温度很高。
    屋里开了很多盏灯,大灯小灯廊灯壁灯,浴室的灯,不过都是昏黄的,照得人亦微微泛黄。
    楸楸侧过头看他。
    他的发梢,侧脸,流畅的颈线,因隐忍而泌出薄薄地一层汗,水涔涔地,因着光的照射,而不同程度的水光粼粼,闪闪发亮。
    那根吊着玉观音的红绳被汗濡着,贴在脖颈上。
    屋里暖气开得恒温,她虽然也热,却没有流汗。
    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凑近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气。
    “我帮你吧。”
    “不用。别动。”
    “难受吗?”
    “还行吧。”
    每个回答都短而简洁,没有想要多聊的意思。
    好无聊。楸楸心想着,耐心等待几分钟。
    她说:“裵文野。”
    “嗯?”回应轻而短促。
    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
    裵文野才终于扭头看她,“怎么了?”
    只见她咬着下唇,脸依然红红的,一脸窘迫,难以启齿。
    “想上厕所?”他支起胳膊肘,问她。
    楸楸呆了呆,看着他,然后如鸡啄米一般点头。
    她晚上汤汤水水喝太多了。
    距离上一次解决生理问题,是傍晚时分,裵文野顺便帮她换了干净的卫生裤。
    当时她还吐槽,童年看《蜡笔小新》时,不知为何每次小葵臭臭或尿尿后,美伢都要给她换纸尿裤,现在知道了,是真的很沉重呀!
    裵文野却若有所思,这流血量也太大了,长期如此不会贫血吗?
    过了会儿,他慢吞吞道:“低血糖和贫血一样,都可以引起乏力、头晕、视物模糊,你有没有想过,你两个都有?”
    “啊?”楸楸不知道为何话题跳跃的如此之快。
    不过当裵文野说回去预约医生检查时,她没有任何异议,她已经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裵文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她偶尔会象征性的抗议一下,不过大多时候,她只会问为什么。
    卫生裤拖下来时,透明液体混着血丝黏在中间,拉丝一般藕断丝连.
    楸楸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迹象,一时傻眼。
    裵文野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平时没有血迹,而平时,他会直接上手碰断,这回以纸巾代替。
    楸楸的脸已经红到顶点,她坐下马桶圈,让裵文野出去,她想静一静。
    裵文野无所谓,半蹲下来将卫生裤从她腿间脱离出来,换上新的。
    “我拿手机给你,十二点前出来。”
    第92章 洗头
    ◎「她在这罅隙里待得太久」◎
    虽然裵文野不乐意她把私密事情告诉姐妹们听, 但是没有扼杀她的分享欲,她可以发在微博上。
    把心里憋着的话,一股脑说出来后会好很多,彷佛是倒出来的, 说完脑袋空空, 脸皮都变厚了。
    摁完发表后,她把手机放到一旁, 抽下几张纸巾擦一擦, 拽上卫生裤, 转身摁下抽水。
    之后是洗手洗漱,赶在零点前出去。
    后面两天, 经过充分的休息,楸楸的精神终于好了许多,不至于睁眼两三个小时就开始打蔫儿,蔫头耷脑地, 一心想睡觉, 难以思考事情。
    出血量亦在慢慢减少,原本想从羞耻的卫生裤换回普通的卫生巾, 可换过来后, 又觉得还不如卫生裤直接拽掉或抽上来方便,卫生巾不太好单手操作, 护翼一不留神就会粘在一块儿,更麻烦了。然而她实在不想用卫生裤, 于是还是裵文野帮她将卫生巾黏在一次性内裤上。
    随着生理期倒计时, 腰酸腹坠的症状亦在减轻。
    九月四号, 阴雨天, 俩人从波密出发去林芝, 途经色吉拉山时,扭头回望,能看到南迦巴瓦峰的方向,犹如直刺天空的长矛。
    虽然今天下雨多云,不过高原天气说变就变,俩人还是去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等到日落亦没有等来日照金山,峰体云雾缭绕,被云层厚实地遮挡着。
    晚上到达林芝,天空还是亮着的,如被洗礼过一般,天蓝的明艳。
    和在波密一样,打开旅行app搜酒店,一摞下来全是标明只接待大陆客人的酒店,或需要港澳台籍办理入藏函才能确定入住。
    然而他们知道,入藏函是给台湾省和外国人办的,港澳人凭着回乡证,在西藏除了必须住在涉外酒店,其余方面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和内地人一样。
    因此每看上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酒店,只要上面没有标注「酒店仅接待大陆客人」,裵文野都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陆续问了几家挂星级酒店,居然都没有批下相关的申请。
    “累不累?”裵文野都找累了,将安全带解开。
    “不如我们直接开到拉萨吧,走高速快得很。”楸楸立马扑到他怀里撒娇。
    “算了,开夜车累。”裵文野摸摸她脑袋,“找家餐厅吃饭吧。”
    裵文野让她看看吃什么,他再翻一翻。再没有的话,找个能停车的酒店给她开一间有氧气的房,他今晚就在车里对付一晚,反正有氧气有毯子。
    明日去拉萨倒不必愁,他有朋友在那边开酒店,有拿下这个证,听说他来西藏,已经给他空了一间风景优美的套房。
    找了家餐厅坐下,点了烤松茸和松茸鸡汤,一些川菜,裵文野发了条朋友圈,寻找林芝的涉外酒店。
    最后还是多亏朋友,居然还真的找到那么一间民宿。
    原本俩人都以为客栈民宿青旅无望的,所以看到这些字眼基本都略过,一心找酒店,谁能想到最后挂星级的酒店都没有,民宿居然有?
    饭后,俩人便驱车三公里,去到比日神山生态区附近,环境非常不错,室外景观近处一片绿意盎然,远处白雪覆盖的群山,从屋里看出去,庭院犹如绿野仙踪。
    屋子是木板构成的三角形,坡屋面一层防水瓦,从里到外刷了桐油和棕漆,坡面有一扇大窗,从地面延伸至屋顶,对于裵文野这个迷之迷恋大落地窗的人来说,简直人间仙境。
    屋内不大,几乎一览无余,陈设装修结合了藏族特色,基本都是木头毛织编织工艺,淋浴区与浴缸是分开的,浴缸在窗边。而淋浴区在最里边的角落。床在复式的二层,像是小阁楼一般,就在坡面大窗下,窗帘拉开,躺着便可以看到天空。可惜今天天气不大好,看不到星星。
    给她洗完澡,擦完身体乳后,换裵文野自个儿洗。她闲得无聊,又开始给慕玉窠发信息,对着这间民宿先来一番‘欲抑先扬’,赞美着环境多么美好,最后说:还有一点可惜,就是在这样美丽的环境里,居然不能做.爱做的事。
    慕玉窠回复她:你是不能,不代表你那位不能啊。至于你,反正你连口都能爽,心理和生理至少可以满足一个。
    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回复一句: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我幸福路上的月亮石[/握手][/握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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