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温澜生哭着大喊:“我不要跟你散了,夏夏,我爱你,我从小就爱着你,嫁给你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不能没有你,夏夏,我、我不会帮她还钱的好不好?我们跟他们断掉一切关系好不好?夏夏我再也不会管家里的事情了,夏夏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说过还要我给你生小宝宝的,你忘记了吗?你忘了嘉嘉了吗?”
繁夏捏着他的下巴,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给我生孩子,外面有的是男人想给我生。”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传进温澜生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在颅内滚烫欲炸。他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抓不住繁夏了,他浑身冰冷,只有胡乱抓着的繁夏的手是暖的,他用尽了全力不肯放手,声音哀求如同快要死去的鸟:“不要、夏夏,你不要找其他男人,你说过你爱我的。”
“拜你的家庭所赐,我现在已经不想爱你了。”电梯到达,繁夏没有丝毫犹豫的扯开他的手,走进电梯。
温澜生连滚带爬的冲上前,想要拦住电梯,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繁夏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眼前,再也追不回来。
他跪在电梯口撕心裂肺的大哭。
叮咚,旁边的另一个电梯声音响起,温明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见温澜生趴在地上放上大哭,他她上前问道:“澜生?老邹老张她们来了吗?你有没有帮我摆平她们?”
温澜生哭的视线昏暗模糊,隔着泪眼,看看清了温明月沟壑纵深的脸,瞳孔里骤然升起一团钻心的怒火,他一下冲了出去,胡乱的打在温明月身上,嗓子都要快嘶喊出血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你们毁了我的一切!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你们开心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第61章 还债
温澜生的拳头巴掌像巨大的冰雹往她身上砸,被自己的亲儿子按在地上打,温明月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事?立马将他推开,男人的力气毕竟比不上女人,温澜生就是再生气绝望也打不过温明月。
她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冷漠与厌烦:“少拿我们当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繁夏早就在外头养了其他男人,自己抓不住女人心,你还有脸怪你爸妈?”
“如果不是你们一直管夏夏要钱,她不会走的,她爱我,都是因为你们!”温澜生跪在地上哭喊。
温明月只觉得晦气,本以为老张老邹闹上门去,繁夏出于面子哪怕不情愿,也会象征性的给个十几万,谁知道她竟然这么绝情,就真的一分钱不给,还跟温澜生断了。
她冷下脸来,准备离开,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好啊你温明月,原来繁夏根本就没有跟温澜生领证,她根本就不是你儿媳妇,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老邹一把揪住温明月的领子,愤怒道。
“靠北,早知道你们跟繁夏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不会把20万借给你,温明月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什么时候还钱!不然我们几个不会让你们家好过!”老张更是扬起了拳头,这20万可是她的养老钱。
看着即将砸到脸上的拳头,温明月吓得发憷,这拳头要是落在脸上可比温澜生重多了,老张打人那可是出了名的狠。
她连忙拱手求饶:“别打别打,老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想想办法行不行!”
“想办法?你能相出什么办法?以前你们又繁夏帮你们出钱出力,现在你们既没房子又没存款,你们怎么还钱?”老张两眼一瞪,问道。
温明月自然也是一脑子浆糊,害怕的不行:“可是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啊,不如给我一周时间,让我去找钱,行不行?”
老张老邹两人对视一眼,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行,我们就给你一周时间,要是一周后你还不了钱,我们就拿着欠条告你,让你坐牢。”
“对了,她们一家子现在都被繁夏赶出去了,不知道住在哪里?”
老邹道:“温明月现在带我们去你们住的地方去,我跟老张要天天守着,防止你们一家当老赖逃跑!”
温明月脸都快绿成了苦瓜,要是被老邹老张堵在家门口,那她欠了几十万的事肯定会被谢岑知道,到时候又免不了大吵一架。
可是在老邹老张两人的威逼之下,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她们去出租屋。
几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至于温澜生......
温明月摸了摸脸上还有些疼的脸,心里怨气十足,这种白眼狼被繁夏赶出去也是活该,他爱滚去哪儿去哪儿,她管不着。
不过转念一想,温澜生怎么也算是一个劳动力,去外面打工一个月也能挣几千块钱,帮家里减轻压力,不要白不要。
于是她摁住了电梯门,问道:“澜生,跟我们一起走吧,繁夏她都不要你了。”
温澜生呆呆地跪在地上:“我不要......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我是繁夏的男人,我跟她举办过婚礼,她不能不要我。”
老张老邹两人翻了个白眼,这男人,魔怔了。
*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繁夏心中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好心情的她还专门绕路去了容修常去的一家中餐厅,打包了饭菜回来,中午她们折腾了许久,弄得容修都没时间吃午饭。
当她提着热气腾腾的繁夏回到办公室,容修一眼就发现了她空无一物的手指,眼神几乎愣了一下。
他关上门,拉着她的手,低下头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串暧昧温湿的痕迹:“你跟温澜生......断了?”
繁夏点了点头:“断了,彻底断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温澜生离间温家,温明月欠债百万,温菁烂泥扶不上钱,谢岑更是除了斤斤计较什么都不会的家庭煮夫,这一家人都不需要她再如何算计,就会自寻死路,她只要静静地隔岸观火就好。
容修抱着她的腰,指骨收紧,两个人热烈的心跳碰撞在一起,如同海底汹涌的浪潮,一滴滚烫的泪站在她的衣襟上。
繁夏捧着他的脸:“怎么哭了?”
容修抹去了眼角的泪痕,金丝边眼镜框稍微歪斜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开心。”
开心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忍气吞声,不用再见不得光,不用再嫉妒温澜生霸占着她正室的位置,甚至幻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能坐上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以繁夏丈夫的身份,光明真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连亲热时都要藏着掖着。
他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快要疯了。
最开始,他想只要能跟繁夏每天见一次面,他就满足了。
后来,他开始贪心,希望能想顾锦一一样,成为繁夏的男人,哪怕是被万人唾弃的小三,他也无所谓。
可等到他真的成了繁夏的情人,他又不满足,开始想要更多,他想挤走温澜生,赶走顾锦一,成为繁夏唯一的男人,巨大的贪欲就像饿极了红着眼的怪物,吞噬着他脑中的理智,时时刻刻煎熬着。
“我知道你替我开心,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别哭了,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趁热吃了吧,下午还有工作。”繁夏打开餐盒,将反差一道一道摆上桌。
容修坐在她旁边,问道:“什么叫还没结束。”
繁夏笑了笑说道:“温明月撞死了我妈,害死了我爸,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我也曾经想过要把真相查清楚,堂堂正正的把温明月送进监狱,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人证,物证都已经被温明月处理干净了,就连最关键的那辆桑塔纳也已经报废,再也找不到了。既然我没有办法把真相公之于众,那那就用别的办法报复他们。”
“容修,我这个人并不光明磊落,为了复仇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她温柔的将一碗蟹黄豆花粥乘进小碗里,推到容修面前,声音缥缈冰凉,阵阵令他心疼。
容修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我明白,我明白的。”
当繁夏这样说的时候,容修已经清楚她想做什么了:“温明月现在欠了上百万,催债的人天天在她门口逼债,她肯定坐不住。”
“我已经给温家那些亲戚们群发了消息,说明了我跟温澜生没有领证,并且已经分开事情,温明月如果想跟他们借钱,就再也不能用我做担保,你觉得那些亲戚还会借钱给她吗?”繁夏笑容冷淡。
*
第六天,温明月答应的还债的最后一天,这几天的折磨已经把温明月折腾的不成样子,老张老邹每天就住在他们家里,时时刻刻逼着她,谢岑只要她还欠了外债后,更是激动的天天骂,骂完了就开始大哭,哭爹喊娘说自己命不好,时时刻刻不得安宁,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连续两天她都头昏脑涨,几乎无法思考,认识的人电话几乎都打遍了,根本没有人借钱给她,哪怕她搬出繁夏的名头都不行。
“繁夏担保?老温你别逗了行不行,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人家繁夏压根就没有跟你家澜生领证,人家已经把你儿子甩了,繁夏的钱和房子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人家繁夏还说了,你现在欠了不少外债,要债的人都逼到人家家里去了,我现在要是借给你钱,指定要不回来,我才不做那个傻子。”
“哎呀,还是人家繁夏心肠好,专门打电话提醒我们,不然我们的血汗钱就要打水漂了。温明月大家都是亲戚,你怎么能狠着心肠害我们?以后不要给我们家打电话了,我没你这样的亲戚!”
温明月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浑浊衰弱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繁夏,你居然害我!”温明月愤恨的咬牙切齿,正要打电话过去大骂一通,可想想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下了班,老张老邹就回来要债,她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去忍痛先不去将繁夏臭骂一通。
可是如果连亲戚都不借给她钱,她还能去哪里借?
正在温明月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面前打一摞文件上面的大额数字。
她是出纳每天都会接触到很多账本,大笔大笔的钱从她手里过,却没有一分钱是她自己的,如果她偷偷挪用的话,那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一旦东窗事发,那她肯定会坐牢。
温明月瞬间清醒,可是......
挪用公款在三个月之内偿还的就是不构成犯罪的,除非三个月之后她还不上钱才会被判刑,现在拿了这钱,可以解她燃眉之急,还清欠老邹和老张的钱,还可以还清她在股市里欠的钱。
剩下三个月她可以想别的办法把挪用公款的窟窿补上。
繁夏不是说跟温澜生分手了吗?可是她看见温澜生手上那枚几十万的戒指还在啊?
会不会是繁夏有钱,根本就不在意那枚戒指的去留?或者就送给温澜生了?
到时候把戒指一卖,她就可以立马还清一半的债,剩下的钱,再找繁夏要。
虽然她跟温澜生分手了,可是她儿子可是被她白睡了那么多年,要点青春损失费不过分吧?
温明月的手不可抑制的颤了颤,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精光。!
第62章 自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繁夏都没有再关注温明月的事情,可是温澜生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下了班就去公司楼下拦她堵她,甚至也没有从家里搬出去。
繁夏烦不胜烦,直接躲到了容修的家里。
谁知半夜十二店,繁夏收到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她本不想接,但是那电话一阵借一阵,大有她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意思。
别说睡在她旁边的容修,就连一只眉都被吵醒了,从楼下跑到二楼,推开虚掩的门跑了进来。
“又是温澜生?真是胡搅蛮缠,打电话也不知道挑一个好一点时间,就知道打扰你休息。”容修声音倦懒沙哑,揉了揉惺忪的眼,软绵绵的靠在她身边,吐槽的话里透露着对温澜生的贬损。
“不理他。”繁夏想了想还是没有借这个电话,正要把温澜生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
她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是陌生的男人声,声音很急:“请问您是繁夏小姐吗?”
繁夏靠着软枕,打开了床头灯:“是我,怎么了?”
“温澜生先在他割脉自杀了,现在正在急症室里抢救,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我用他的手机给您打电话您一直不接,没办法了才用自己的手机打的,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您快要医院看一下他吧,我们医院的地址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急促的说道。
小护士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鲜明而突兀,容修迷蒙的睡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他屏息敛神,看着软溶溶的暖橘灯光缱绻的缭绕在她周围,一阵阵的痛在他的心里绞动,恨意在心底磋磨。
这个温澜生,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恶心手段逼迫繁夏去看他,真不要脸!
“好,我一会儿到。”繁夏声音低沉沉的,挂断电话后下了床,脱下丝绸长裙套上衣裳。
容修也立马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你?”繁夏扣着衣服纽扣:“算了,那是山海集团的医院,护士医生他们可能认识你,你去了要是温澜生口不择言,骂了不好听的话,对你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好歹是条人命,温澜生自杀了,我去关怀一下很合理。”容修解开睡袍,细软的额发垂着遮住了额头和他冷锐的眉眼,他语气就像刚切开的青涩柠檬,不用细细品尝,光是闻味道就酸的惊人。
繁夏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那一会儿你就站在外头,我自己进去。”
深夜的市区依然热闹逼人,沿街的路灯如同游龙霓虹,蜿蜒的掂量着夜色,半个小时后,繁夏赶到医院急诊室。
去护士台询问了一下病人信息,护士立马就说道:“您就是繁夏小姐?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刚刚才给他送到了病房,就在1302床,不过您要注意一点,病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也很虚弱,千万不要刺激他了。”
“好,谢谢。”繁夏礼貌的道了谢就往1302床走去,容修就在身后跟着,默不作声像个吞噬一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