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苦命的人罢……”卡哈娜嘴里不停念叨着,为女人祈福。
地窖屋内弥漫股酒精刺激的味道,不断渗进女人鼻息,喉咙干涩宛若刀口悬割在嗓子眼。
艰难地撑开眼皮,碧蓝眸里依旧赤红,恬静面容柔和却带着死气悲伤阴影。
棉签蘸水轻擦涂在干裂粗糙的唇部,伊索的唇微喘息着,妇人只能从呼吸才能感受伊索似乎还是条鲜活生命。
卡哈娜唇嗫嚅着,伊索梦中依稀听到的祈祷声,像是古老磐钟低沉缓慢。镇静轻柔地抚平女人皱眉。
妇人见她醒了,细长纹路蜿蜒在眼睛内沟,墨色瞳孔露出惊喜,随即沉下脸色淡漠疏离。
伊索干哑嗓音无力开口,视线滞留在妇人的头巾身上,“你的头巾?”
妇人望了眼窗外雨雪厚厚覆盖在高大树梢,风雪交加的严寒如锋利刀刃划破脆弱肌肤。
冷透骨髓的寒意透过窗口缝隙刮进,伊索裹紧棉冻得咬齿发抖。
卡哈娜无声凝视过她,从柜子底下抽出废纸团成状堵住漏洞。
尽管裹着肥硕棉大衣,妇人看起来身形依旧单薄,凹陷两颊挂不住肉,鬓白发丝优雅盘绕在头巾内,眼神苍老犀利可伊索能感受到那不是恶意。
“曰亩公馆将由费多尔少将接管,他从阿莫德尔手上,以5马克价格将你买下来了。”女孩听到后,沉默垂下眉睫。
赤裸脚底血液仿佛坠入冰窟,麻木不仁毫无知觉。倏忽女人瞳孔放大,那双柔夷脆弱此刻莫名充满力量,伊索用尽全身力气攥紧卡哈娜的手腕,“阿莫德尔呢?”
嘶哑尖锐嗓音,伊索拔高音调泄露愤恨情绪。“告诉我,拜托了!”
“芬兰防守的前线,就在今天早晨。”
妇女坚定的声音像是要打破什么,磨灭她脑海疯狂的想法,冷然眸子迸裂寒光凌厉,低语森然“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你的命都是我帮你捡来的。活过明天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妇女知道女孩的担忧开口“费多尔不会杀你,他不杀犹太人。”
女人心脏越发下沉,锁紧眉头蓦然想起那日在集中营画面。唤醒记忆如同他大掌孔武有力,勒得她呼吸困难。
费多尔会杀了她,他从来没想要她活下来,扣动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她左耳聋了,脑子神经紧绷去观察任何事物微妙变化。他眸里越是轻松笑意,脖颈血管越是紧绷凸起,冷厉致命气息令她颤栗。
只有阿莫德尔才不会真正杀了她,那个变态在折磨过程对她产生爱恋,醉酒失态的男人将所有倾诉而出,她觉得荒唐可笑,他将她贬低成毫无尊严令人亵玩的犹太母狗。
却竟然爱上跨越阶级,种族隔阂的女人。那无耻恶心的爱,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用最恶毒话语诅咒他去死。
他掉了泪珠,鳄鱼的眼泪。传说中鳄鱼在吃人之前会流下虚伪的眼泪。人类的世界里,不乏将眼泪作为武器之人,效用好比软刀子,虚的攻击实的伤。
可她从不相信那虚伪令人作呕的情感,因为阿莫德尔她活在灰暗,又小心翼翼的世界。那晚油灯芯燃尽,阿莫德尔脚底踩着她脊背,灰烬落在她背部裙衫,灼烧无法弥补的窟窿眼。
而现在又深处火焰之中,畏惧,害怕,想起费多尔,就好像与死亡黑暗脱离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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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先走剧情,离肉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我想有些小伙伴也是剧情里找肉吧,结果最近肉沫都没有真不好意思。
后期上高速,男主克制禁欲也会慢慢变化的,变成条疯狗。前虐女身后虐男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