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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谈兴航爽朗一笑。
    好,愿意开口就好。
    作为精神科医生,他就怕对方不愿意开口,把什么事儿都放进心里。
    “那你也到我那儿吃饭吧!”
    谈兴航笑着,走到桌边,端起他那碗面。
    “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秦霜星急忙接过,脸上又是一阵红。
    两人各自端着午饭,走进谈兴航的诊室里。
    午休时间,外面人声渐稀。
    医生护士陆陆续续都去公共休息间里吃饭了,诊区一下子安静下来。
    谈兴航下意识地反手带上门,手却忽然顿住。他抬起眼来看了秦霜星一眼。
    “我关门你会紧张么?”
    “不会!”秦霜星感激地笑笑,“谢谢你,谈医生。”
    “我还什么忙都没帮上呢,谢啥。”谈兴航笑笑,把门关上。
    诊室里顿时变成了一个安静狭窄的小空间。
    ——有些患者会对这种密闭空间产生安全感,更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
    有些人则会感到恐慌。
    谈兴航其实没有正式接诊过秦霜星,所以他不太清楚秦霜星属于哪种。
    谈兴航示意秦霜星坐下。自己也在桌子后面坐下,一边打开外卖包装袋,一边语调轻松地道:“边吃边说吧。你遇到什么事儿啦?”
    “嗯……就是……”
    秦霜星脸上又是一红。
    熟烂的水蜜桃,好似一戳就要破了。
    甜腻腻的汁液隔着那层薄皮,湿哒哒地溢出甜香。
    “我有一个朋友……”
    秦霜星红着脸,小声开口。
    谈兴航随手拆着外卖包装,心思却完全放在秦霜星身上。姿态放松,这是为了不让秦霜星感到紧张。
    他的精神却很专注。认真聆听着。
    “嗯,你继续。”
    “我那个朋友,他……人特别好。”
    秦霜星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抓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搅拌。把那热乎滚烫的汤面搅得有些浑浊。
    “我们最近在……合作一个项目。我感觉我的社恐已经好了一点,但是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是会很紧张……”
    秦霜星停顿一下,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蜷缩。
    “特别紧张。”他红着脸,轻轻补充。
    “……”谈兴航盯着他紧握筷子的手。
    看出来了。是挺紧张。
    光是提到那个人就出现了压力性反应。
    ——看来这次不是【我朋友即我】系列。
    那会是谁呢?
    这位“朋友”?
    谈兴航想了想。
    悟了。
    这位朋友,一定是——宋铮!
    又是“合作项目”,又是“一跟他说话就紧张”。
    宋昆虫针,没跑了!
    谈兴航努力克制住“我已经猜到你在说谁了”的表情。开始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为秦霜星答疑解惑。
    ……
    漫长的白天,一眨眼就过去。
    夏天到了,天气愈发炎热,也进入了火灾高峰期。
    消防中队今天一共接到三起火警。分别是居民楼起火、仓库自燃,以及道路车祸救援。
    忙得够呛。
    幸运的是,三起火灾都没有人员伤亡。战友们全须全尾地回来,指战员在对讲机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家嘻嘻哈哈地坐着消防车回来,却没有一个人笑话指战员大惊小怪。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火灾面前无小事。
    无论何时,都不可掉以轻心。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更不可立flag。
    “……”荣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一关上门,就冲进卫生间去洗澡。
    满身臭汗,灰头土脸,实在是不好受。
    离开火场的时候,虽然已经用消防车上的水龙对身体进行了基础降温,但皮肤上还是火辣辣的。
    是轻度烧伤的表现。
    还不到破皮起泡的程度,只是胀得难受。
    再加上一身臭汗。一帮大老爷们儿挤在消防车车厢里,哪怕空调开到最大都无济于事。
    天太热了。
    他坐在车厢里都恨不得人体自燃。
    幸好宿舍条件不错。有空调,有独立卫浴。
    荣锋第一时间拧开水龙头,冲起冷水澡。
    在冷水里站了好一会儿,皮肤底下那股烧灼感总算消停了。
    荣锋长叹一声,随手捞过浴巾,往腰上一围。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胸肌,腹肌,缓缓滑落。人鱼线流畅,优美地延伸至不可言说之处。
    他的肌肉结实饱满,却不过分夸张。这样的身体素质,把一个在火场晕倒的成年人扛起来走也绰绰有余。
    荣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忽然间想起那一天,他在菜市场偶遇秦霜星的场景。
    ……怎么就那么巧呢。
    阔别七年,那么巧就恰好遇到。
    ……想想也是。他一直以为秦霜星在国外,实际上秦霜星早就回国了。
    宜江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却花了七年时间,才重新偶遇。
    其实已经很幸运。
    荣锋唇角微微上挑,回想着那天昏迷的少年倚靠在他怀里的触觉。
    具体的感觉,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候秦霜星戴着口罩帽子,他没有认出他来。
    更何况,作为消防员,他曾经无数次把老百姓从火场里抢出来。
    把人抱起来走这种事情,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实说,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此时回想,却感到胸口灼烫。
    像是迟来的低温烧伤。
    低温烧伤,并不刺痛。却痒。
    让人酥麻到心间的痒。迟滞地到来。
    迟滞却绵长。
    “……”荣锋长长呼出一口气。
    额角肌肉却忽地一抽。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的那个视频。
    那个,螳螂吃蝈蝈的视频。
    荣锋忽然又郁闷起来。
    他有些烦躁地,胡乱拿毛巾擦干头发。
    就这样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伸手去捞桌上的手机。
    ……没有消息。
    秦霜星今天在做什么?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话。
    荣锋赤着上身,年轻健壮的身体,随意而自由地袒露。
    他们消防队是半军事化管理,习惯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哪怕是一个人独处,他也坐得端正。脊柱线深凹,挺拔如松。
    顺着脊柱线往下,性感腰窝分列两侧。
    雪白的浴巾横截一拦。遮住了人鱼线以下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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