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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以为俩人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导致的她妈妈心脏病发,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妈妈是撞见安远山把小三和私生子领回来才气到了心梗,更没想到,安远山会故意延迟送医。
    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她恨不得立刻去杀了安远山。
    她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从充血的双目中滚出,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陈聿俯身抱住她,“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去杀了你爸,但与其让他死,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安弥一愣,而后缓缓从他怀里出来,抬眸看向他。
    陈聿单手捧着她的脸,边帮她擦眼泪边说:“怎么着也该让他尝尝,被气到心梗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拼了,睡不着我就不睡了,争取在13号以前就正文完结
    久违的下章预告来了:做她的刽子手
    第64章 失火
    初八, 多数上班族返工的日子。
    这天一早,安弥带着陈聿回到红枫别墅区的家。
    她推着陈聿进去时, 夏姨正在客厅打扫卫生。
    “小姐回来了啊。”夏姨停下手里的动作。
    “夏姨,”安弥跟她说,“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来,后天再复工。”
    “可是……”夏姨迟疑道,“后天先生就回来了,我得在先生回来前把卫生打扫了。”
    “没事, 安远山那边你不用担心。”
    听到安弥直呼安远山大名,夏姨愣了下,她当然知道安弥和安远山这对父女关系比仇人还差, 但这么多年, 她没听见安弥这么叫过安远山。
    “可是……”夏姨又说了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安弥直接打断她,态度强硬道,“你要怕安远山到时候问你怎么没上班就跟他说一声。”
    “好的。”
    夏姨不敢再说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因为安弥参与导致她工作没做好, 安远山都没责怪过她,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最该听的是安弥的话。
    夏姨拿着拖把回到她的工作间,然后收拾好离开了别墅。
    等她走后, 安弥扶着陈聿上楼, 来到安远山的书房前, 直接开门进去。
    家里的门都没上锁, 上了也没用,只要安弥想进去, 把墙砸了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并且真干过这事儿,为了减少家里的修缮工程,安远山索性每间房都不再上锁。
    安远山的书房没什么他重要的文件,重要文件他哪敢往家里放。
    陈聿是第二次来这里,上回来安弥家,安远山带他来的就是书房。
    当时,他跟安远山参加了同一个峰会,两人碰面后,他在和安远山的交谈中提起了听说他收藏了全球唯一的那枚捷克豹蓝环章鱼腕表,说希望有机会能看到实物,安远山一听,当即向他发出了邀请。
    安远山把那枚全球唯一的捷克豹蓝环章鱼腕表就收藏就在这书房里,但当然不是明晃晃的摆在外面,这书房里有间密室。
    密室开关不是电视剧里那样转下瓶子什么的,开关位置很隐秘,而且似乎是指纹识别,当时陈聿是跟着安远山进来的都不知道他怎么开的密室,只看见他往书桌前一坐,然后手往书柜里一放,密室门就打开了。
    “你坐着等我会儿。”
    安弥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离开书房去了楼下杂物间。
    杂物间里有她以前用来锯墙的链锯,她就是用这个链锯在一年前把安远山卧室的墙给锯了个大洞的。
    提着链锯上去,安弥戴上护目镜重新走进书房。
    “密室在哪儿?”她问陈聿。
    陈聿给她指:“就书桌后面的那面墙。”
    确定了位置,安弥提着链锯就开锯。
    没用多长时间,墙上被她锯出个半人高的通道,她微微一俯身就迈了进去。
    里面空间很大,中间摆着实木做的椅子和茶几,三面墙上镶嵌有金碧辉煌的展柜,展柜的每一格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藏品,有陶瓷、玉器、漆器、金器、银器等各类古玩,也有现代化的奇石珠宝,种类繁多,整间屋子里的藏品加起来的价值没有几十亿也一定有十几亿。
    看到这些藏品,安弥心想怪不得家里的产业近年来一落千丈,安远山看着却也一点不慌,感情就算公司破产,这里头的东西也够安远山逍遥后半辈子了。
    安弥冷哼一声,撩起袖子就开始把东西往外搬。
    前前后后进出了几十次,安弥终于把东西都拿完了。
    她拍拍手,长吁一口气,叉腰看着这一地的贵重物品,然后抬头朝一直悠闲坐着的陈聿扬扬下巴,“找人来打包。”
    陈聿扬起一侧唇角,转着手机问她:“全部上交国家?一件不留?”
    “留着给安远山养老?”
    陈聿笑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十分钟后,南城博物馆和南城珠宝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抵达别墅。
    他们到的时候,安弥已经把这堆东西搬去了楼下,楼上这地儿看着就跟被打劫了一样,博物馆工作人员看到怕是会报警。
    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藏品,工作人员打包速度非常迅速,生怕安弥反悔。
    两边来的人很默契,都是全部打包上车后,才让安弥签字。
    字签完,这些东西就必不可能追回了。
    将人送走后,安弥坐回沙发上,陈聿递给她一只烟。
    安弥接过来叼进嘴里,躺到他怀里,仰头让他给她点烟。
    陈聿也拿一只咬在唇间,低下头去抵着她的烟,然后再划过打火轮,一同点燃两只烟。
    感觉到烟丝的燃烧,安弥重重吸了一口,尼古丁随着烟雾涌入口腔,她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将已经过肺的烟缓缓呼出。
    “后天,”她用被烟熏得微哑的嗓音开口,“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安远山进去那件屋子后的表情。”
    “里面不是有茶?”陈聿伸手勾出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我们喝茶等他。”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安远山是在这天的晚上回来的。
    刚复工,公司事情繁多,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夏姨过来给他倒茶。
    他素日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沙发上先喝杯茶。
    在等茶叶泡开的过程中,他拿了一旁的报纸来看,本来他看得好好的,忽然,他猛地定睛看向这杯茶,神情惊愕。
    这杯茶与他往日喝的茶并无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泡茶的茶杯。
    这个茶杯是他放在收藏室里那一套里的一个。
    待大脑因愕然空白了两秒后,他立马起身奔向书房,急得都忘了手里还抓着张报纸。
    跑到书房,他一眼便看见墙上那个大洞。
    安远山整个人一僵,面颊肌肉却狠狠抽动着,手里的报纸被他抓得皱成一团。
    在原地矗立片刻,他颤颤巍巍地朝那面墙跑去,蹲下钻进去。
    彼时正在里头抽烟的两人立马注意到了钻洞的他。
    “surprise,”安弥张开双臂,向他展示整个空荡荡的收藏室,笑得灿烂至极,“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看着墙上空无一物的展柜,安远山脚下顿时一个踉跄,若非扶着墙险些就栽了下去。
    他瞳孔震颤着,完全顾不上自己此刻姿态有多狼狈,就那样弯腰卡在洞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踉踉跄跄的穿过洞口站起来。
    “东西呢?”他声音听着像有些喘不上气。
    “全部上交国家了,”安弥还强调,“全部。”
    安远山再清楚不过“上交国家”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倏地,他脸上出现痛苦神色,一手抬起捂住胸口。
    大概是报应,近两年他也患上了心脏疾病,这会儿自然是被气得引发了心绞痛。
    看到他真的被气到心脏病发,安弥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像个疯子,只是那笑声,听着却让人只觉得悲凉。
    陈聿在一旁看着她,眉心微蹙着,似是心疼她。
    安弥站起来,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朝安远山走过去。
    安远山这会儿已经站不住了,后背贴着墙,看着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在他身体开始下滑之际,安弥笑着跟他说:“你放心,我会跟你当初对我妈那样,等你死透了再打120。”
    闻声,已然快失去意识的安远山瞳孔骤然放大,紧接着,他身体忽然一僵,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他身体僵直地栽倒在地。
    安弥垂眸,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安远山,她夹着烟的那只手开始抖,烟在两秒后被折断。
    眼眶里有热意涌起,模糊视线,她将烟扔掉,拿出手机,在眼泪滑落的那一刻拨出了120急救电话。
    她很想让安远山就这样去死,用他当初害她妈妈死去的方式。
    但就这样让他死掉,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该余生都活在悔恨与恐慌里,被她继续折磨。
    急救车很快赶来,她作为亲属一同乘车抵达医院。
    陈聿坐其他车去的医院,等他杵着拐杖找到安弥时,安远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中。
    安远山躺在病房里,安弥没进去,就站在楼道上透过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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