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斗没有解释自己的话,他对亨利说:“你的网球也很厉害。”
如果“控球”也有等级,那“控制球的落点”应该在第一层。
在这之上,还有“控制球的旋转”。
在悠斗看来,亨利的网球招式和切原前辈的“新指节发球”很像。通过对球的旋转加以控制,让球在落地后弹向自己想要的任意方向,这是悠斗目前无法做到的。
“现在的我打不出你的网球。”
但未来一定可以。
亨利听出了悠斗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敬佩所有拥有实力又努力的人。
亨利套用了悠斗的句式:“现在的我赢不了你。”
但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悠斗眨了下眼睛。
他也听懂了亨利的言下之意。
“下次比赛见。”
赛后握手环节结束。
仁王和悠斗走到场边收拾网球包。
悠斗想起比赛前的约定,对仁王伸出手:“仁王前辈。”
"puri。"
仁王抬起左手,握成拳头和悠斗的拳头轻轻撞了下:“还以为你忘记了。”
"不会忘。"
整场比赛持续了一小时左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悠斗是不会忘记的。
除了“比赛结束后碰拳庆祝外”,悠斗还记着一件事。
是一个“等比赛结束后问”的问题。
“仁王前辈,你的瓶颈突破了吗?”
赛前,悠斗将仁王的“突破瓶颈期”理解为“网球停滞不前,想从零开始突破极限”,但一场比赛打下来,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比起提升网球实力,仁王前辈更像是在比赛中思考着什么。在寻找着什么、确认着什么。
这个想法在比赛中持续了大约一球的时间,悠斗意识到自己走进了误区。“提升网球实力”是“突破瓶颈期”后会产生的必然结果,不是途径,不一定会在过程中体现出
来。
想要得到答案的最快捷途径是直接询问仁王前辈本人。
仁王单肩背着网球包,听到悠斗的问题,思考了两秒。
"这个啊……"
答案是肯定的。
仁王在刚才的比赛中重新认识了自己。
他喜欢看到对手感到混乱的样子。想要思弄对手、让对方烦躁慌乱、失去平常心,想要操控并支配整场比赛……这就是他的网球。
但最重要的胜利。
“欺诈”也好,“幻影”也好,都只是一种手段。如果不能取得胜利,“欺诈”和“幻影”只会沦为小丑。
那种自尊心受挫的感觉,托集训营的“同室操戈战”所赐,仁王并不是没有体会过。
之前的他之所以想放弃“幻影”,是因为“幻影”体会到情感让他感到痛苦。
而痛苦的根源,一方面是他清楚地意识到“仁王”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另一方面,是他看到了过去“幻影”的极限。
再怎么以假乱真,“幻影”都只是幻影,他充其量能发挥出“幻影”对象99%的水平,而当“幻
影”的对象很强时,他可能只能发挥出本尊五到六成实力。
直接换成本人上场,效果可能会更好——越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就越想100%还原出自己“幻影”的对象。
而当“幻影”越是逼近真人,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可以被取代的。
他想放弃“幻影”,想成为和其他人一样,独一无二的人。但在这几天的深入思考后,仁王发现只需要对“幻影”做出一些改变,他就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或者说,他一直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他受“幻影”的影响没有发现。
他不会再被“幻影”支配了,他要反过来支配“幻影”。
他要让“幻影”成为他的面具、他的卡牌、他的工具,帮助他完成仿佛盛大魔术表演般的、变幻莫测的比赛。
如果让自以为对所有选手信息了如指掌的对手看到他“幻影”出的对象打出资料里没有提到的球,不管是球网对面的对手,还是球场边看台上的本尊,又或是熟悉本尊的人,脸上的神情应该都会很有趣吧。
仁王思考的时间很长悠斗在一旁等他的回答,看到仁王前辈看向他,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悠斗:?
悠斗疑惑。
悠斗思考。
悠斗悟了。
悠斗伸出手,拍了拍仁王前辈的手臂,努力安慰道:“还有很多时间。”
仁王:puri~
回到日本队休息区,这两天一直给下场的队友准备毛巾和水的悠斗成为拿到毛巾和水的那一方。
“谢谢,切原前辈。”悠斗带到场边的水已经喝完了。
他从切原手中接过宝矿力,咕嘟咕嘟地补充水分。听到仁王前辈那里传来“恭喜,仁王”“puri~”的对话。
恭喜?
悠斗一边喝水,一边看向幸村部长和仁王前辈。
注意到悠斗投来的视线,仁王放下毛巾,对他勾了勾嘴角。
——是和先前的“欲言又止”完全不同的愉悦神情。
悠斗放下水,思考了两秒,得出结论:自己刚才可能被仁王前辈骗了。
……仁王前辈,果然需要警惕。
第253章
双打二的比赛结束时, 隔壁球场双打一的比赛进入了第九局。
比分4:4平。
兰比尔和亨利的失利让兰迪和艾伯特的心沉了几分。
“艾伯特,你怎么看?出手吗?”
“出手吧,兰迪。”
暴起的肌肉撑破瑞士队的队服, 伴随着“撕啦”的声响,已经变成碎布条的布料洋洋洒洒地从瑞士队的两名选手身上掉落下来,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衣袖仍然挂在他们的小臂上。
刚开始看双打一比赛的悠斗:!
虽然听纲吉哥和创真哥提过“爆衣”和“衣衫绽裂”,但悠斗从没亲眼见过。
好厉害。
另一边, 看台上。
伏黑惠正一脸麻木地承受着一左一右来自同期的两道视线。
虎杖;amp;钉崎:[盯.jpg]
两人还没开口,伏黑惠就已经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问题了。
根据过往经验,如果这个时候无视他们, 两人会变本加厉。
伏黑惠叹了一口气, 解锁手机, 打开三人小群的聊天界面。
伏黑:[没有。]
伏黑:[话说, 他就在这里, 你们直接问他啊。]
在伏黑惠的记忆里, 爸爸一次都没有爆过衣。反倒是其他人,比如宿傩和京都的东堂前辈会在战斗时撕开衣服。
虎杖:[直接问伏黑老师本人,会被要求支付咨询费吧。]
钉崎:[我都能想象他的回答:这种和教学无关的问题,去问别人吧。]
伏黑惠无法反驳。
在钉崎的文字模仿下,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画面。
“这种和教学无关的问题, 去问别人吧。或者……”
和他有九成像的男人将拇指和食指圈在一起, 暗示自己儿子的同学交钱。
……太丢脸了。
伏黑惠低头打字:[妈妈在场, 他不会这样的。]
钉崎:[!]
虎杖:[对哦!]
钉崎:[可恶,错失一次机会!]
在群里发了一排表情包发泄后,钉崎忽然想起来身边另一个“大猩猩”。
钉崎:[说起来,虎杖,你有做过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