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希只好服从命令。
这回轮到余杉杉坐在凳子上等人,双眼不停打量小希妹的新宿舍。
女生进男生宿舍有时间限制,而且还要登记,余杉杉暗嘲难道楼妈害怕女生在哪个宿舍里强抢民男?!
若不是她恰好把租住房的钥匙弄丢了,真不至于来男生宿舍换衣服。
宿舍门恰好移动,进来了早回宿舍的宋添西。
宋添西一瞧女的,准备往后退。
余杉杉近距离看见极品黑皮帅哥,连忙端正大咧咧的坐姿,换成小家碧玉的莞尔一笑,“帅哥你怕什么呀?难道这里是盘丝洞,我是女妖精不成?”
宋添西被冷嘲热讽一刺,应笑说,“我只是怕打扰你们......”
这个你们两人里,包括另外一个姓宋的。
余杉杉立刻掩口囫囵,“好讨厌啊你,谁说这盘丝洞里只有我一个了,快进来,这屋子里分明有两个女妖精嘛!”
宋添西听得一头雾水。
却见从卫生间里走出一抹清水芙蓉般的细长身影,雪白的肌肤在素色单薄的大袖衫里恍如皑皑雪山的一层烟霭环照。
虽说全身上下笼罩在艳红的裙摆中,却从窗户射来的光线底,看见一双纤纤细腿迈着碎步游弋如鱼,修长的脖颈露在大袖衫外面,白得发出皓光。
宋恬希并未觉察出来自身后的逐渐硬邦邦的视线,而是捂住胸口精工细绣的花簇说,“我穿倒是挺合适的,可是我没有乳.沟啊,杉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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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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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余杉杉简直被宋恬希的语出惊人吓到, 但她并没有张口提醒某人,而是不停眨眼睛道,“小希妹, 你一个男孩子整天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哪, 快把裙子脱掉吧,这间宿舍里可不止你一个人呀!”
还有一个正面红耳赤, 直勾勾盯着你的身影瞧的大帅比啊!!
宋恬希仿佛自我陶醉, 他刚才换好衣服时已经照过浴室镜子,好马配好鞍, 这条裙子简直在他的审美上掀风弄浪,瞬间激发了某颗少男的少女之心。
宋恬希完全没有看一眼身后, 但凡他稍微留心一点, 也不至于要丢大人。
“杉杉姐,这条裙子好美好飘,像脱不掉的红舞鞋,我两条手臂都飘起来了。”
如是说, 宋恬希像是水仙效应, 自恋得不得了,双臂甩起如云似雾般的纱袖,蛇一般的扭动酥软的腰肢。
宋添西并没有打断他的雅兴, 反倒双手环抱胸口,侧身斜依在门框间, 六楼住得人少,来回走动的人也不多。
宋添西总觉得胸腔内燃烧着一股热腾腾的气, 宛若某人的红裙子化成一团烟火灿烂的云, 侵扰着他的心口,不停往心田倒灌流淌着火点的红雨。
宋恬希可妖坏了, 一阵抬腿,一阵拧腰,活脱脱一条即将脱皮的美人蛇,周身散发着虚弱糜烂的气味。
这个时候若是攻击他,恐怕他只能被压在地上娇喘连连。
直到他越跳越入神,扬手要把大袖衫给脱了。
余杉杉吓得一把摁住某人作乱的手,哭笑不得道,“姑奶奶......呸!小希妹,你可不能随便在任何人面前乱露身子呀!”
宋恬希跳得一头热汗,他好像真魔障了,这条诃子裙打开他全身紧锁的开关,令人能彻底遗忘性别,直当自己是个需要放纵又娇作的妙龄少女。
结果余杉杉扭住他的脖子,逼他往后看了一眼。
“看看看,还扭屁股吗?”
宋恬希:“.......”
宋添西挥挥手,“我在这里。”
宋恬希:“啊啊啊啊啊!!!!你看了多久!谁让你不喘气的!你这人怎么连呼吸声都没有!”
为了屏息凝神看仙女飘飘嘛。
宋恬希羞愤极了,他这辈子丢过很多次脸,而他现在可以立刻宣誓,这次彻底没脸啊!
捂住胸口半截白花花的皮肉,面颊绯红如潮,瞪着宋添西的眼神竟没从刚才的舞姿中抽离,依旧顾盼生姿,百转千回。
“你太过分了!”
还是羞得很,宋恬希在余杉杉的狂笑中想往后躲,直接一头撞在床铺底的金属框架上。
宋添西立刻冲过来保护他,宋恬希撞懵了,后退两步正好晕倒在男生的怀里。
宋添西双手一搂紧,又香又软的,感觉稍微用点力量就能揉成一滩水,愈发喉咙发紧发渴,浑身冒火极了。
余杉杉才知道玩笑过头,围过来关心问,“小希妹啊,没事吧,千万别吓唬姐妹儿,本来脑瓜子就不怎么聪明,搞不好一加一都算不対了。”
宋恬希的额心中央立刻落下个红印子,好似贴着花钿,无意中增添楚楚可怜的风情,双目一湿哭道,“你们俩太坏了,居然合伙耍我,我脑仁里现在有一百个小和尚同时在念经,吵死我了!”
傍晚,画架前。
宋添西的手指上抹了一点红色的油彩,在雪白无暇的画布间眨眼摸出来个轮廓。
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以为他只是花了一道绯红的曲线,可是在某人不停地揉搓下,好似在细嫩的肌肤间用手指不停地刮蹭,挑拨,最终肌肤换了新的颜色。
糜烂的绯红,沾满了欲望。
宋添西很少有在画画的过程中产生欲念的作用,更多时候,他真的只是在如实地描摹物体的光影,或是人物的曲线。
今天他真被什么烧到了,肌肤间一直散发出滋滋的炙烤声,而五脏六腑滚动着难以泯没的火流,烧得肢体发酥发麻,脑袋里也冒着腾腾热烟。
“喂!”
宋恬希自从余杉杉笑着走了,一直像害羞的小兔子一般,躲藏在兔子洞里,直到没那么害羞了,才从床帘里探出脑袋。
宋添西神魂颠倒一瞬,被他这声警告意味十足的声音唤了回神。
“我可跟你讲清楚,”宋恬希现在只肯将头露出来,雪白的身体隐藏在床帘之后,愈发引人肖想。
宋添西吞吞喉咙,他两个小时没敢喝一口水,生怕饮水会爆,硬生生等喉咙干得要死。
“什么?”
宋恬希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反正我是正常的男生,绝対没有女装癖的。”
“你不要跟苏宴一样乱说我,我没有,听见没?”
苏宴?
宋添西的眼神忽然可怕,“苏宴也见过你今天那种模样吗?”
那种妖精一样,又纯又欲,又媚又骚,既想用世界上最纯洁的白为你画一座祭坛,捧你在神圣的光芒之巅,又想立刻拖入永恒的黑暗深处,用最粘稠的黑色将你污染进极致的深度。
宋恬希说,“关你屁事。”
说完,那颗故作傲慢的脑袋壳又缩回床帘内,悄无声息。
宋添西心里顺势落空了一大块,沉闷极了,用拇指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到浴室里洗个冷水澡,压压火气。
哪知浴室内的镜子,将他的茫然落拓真实得反应出来。
他的嘴角沾了一块绯红的颜料,连宋添西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蹭上去的。
仿佛被野兽撕咬掉的红绸缎,正悬挂在嘴角,彰显出他心灵最阴暗的暴虐与索求。
该死。
宋添西拉开睡裤看了一眼。
真的该死。
他发过誓,要好好隐瞒自己的性向,直到自己的画拿到国际大奖的时候,才向父母出柜的。
现在......
宋添西打开冷水阀,笔直得站了进去。
周日宋恬希按照规定的时间,带着原创的曲目到艺术大厦1535号会议厅面试。
那天去面试的人特别多,大概有两百多人,分别安排了十五间考试面试点,每个人只有两分钟的展示时间,都跟走马灯似的,匆匆忙忙。
时间太紧迫了,以至于有的选手连最精彩的部分都没很好得展示完全就被喊停,而一些人则根本没跳够两分钟,就被彻底地喊停了。
总之气氛很热烈,很紧张,每个人都像被拴在线上的蚂蚱,小命直接提在别人手上。
宋恬希还看见了顾博与白雨婷。
白雨婷可没有入选这种面试的好机会,在徐老怪眼里,她甚至连资格都没有。
不过白雨婷毫无介意,做惯了千金小姐的人,居然俯首甘为孺子牛,拿着折扇不停给顾博扇风打气。
两人在看见宋恬希的瞬间,脸上的神采都像被暴雨袭击。
宋恬希提着裙角怪不好意思的,没跟两人打招呼,径自坐在等候区。
耳边传来稀碎的议论,多数是讨论他究竟男的女的,怎么穿如此招眼漂亮的裙子,大概又看到他一马平川的胸部,顿时有所领悟。
不过宋恬希不管。
他当着师傅和其他舞蹈系学生的面,发誓要跳一辈子的女步。
这一点窃窃私语,他还是能忍得住的。
宋恬希最后完成的很好,起码他自己拼尽全力。
至于别人怎么评判,与他为什么会在公共场合穿女裙一样,过去的就真过去了,假如世间的非议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话,又凭什么夸海口说永远?
宋恬希焦急地等待了半个月的结果。
徐老怪叫他把当天表演的曲目再演一遍。
宋恬希认真跳完后,徐老怪摇摇扇子说,“跳成这样要是选不成的话,说明他们的评审也不过尔尔。”
宋恬希的信心更足,每天照例吃大半碗煮白菜,努力在接到通知之前成功减掉两斤肥肉肉。
苏宴从基地回来,带他出去看了两场电影,再约吃饭,宋恬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跟苏宴说,“我是易胖体质,稍微吃一点好的就发胖,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