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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杉杉见惯不怪说,“那有什么,何晓彤家里条件不好,洗脚贱婢家据说还是有点资本的,昨天我看见何晓彤背着一款香奈儿包包,继续跟在白雨婷的身后,话说那款包三千多块,何晓彤怎么买的起。”
    “好家伙,”余杉杉被激发了八卦之魂,大叫好家伙,“一个耳光值三千多块,归根结底还是何晓彤赚了呢。要是白雨婷控制不住脾气多来几次,何晓彤搞不好能白弄套别墅。”
    宋恬希瞧她越说越离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饼干给她,“饿了吗?我没有三千块给你买包,我只有不起眼的小饼干。”
    余杉杉被他笑死了,“呸,谁稀罕你的糖衣炮弹。”
    她家的条件不比白雨婷家差,每年寒暑假总能去各个国家旅游,跳舞对于余小姐来说才是副业。
    见惯好的的余杉杉一瞅牌子,“这饼干可不是便宜货,可以减肥的豆乳饼干,一小包也得卖87,怎么,你在蛋糕店打工发财了?”
    又把宋恬希的外套扯过来,从口袋里挖宝似的掏出来几包其他品牌的小零食,林林总总加起来三百多。
    宋恬希一听这些小零食居然这样贵。
    而他每天嘴上说不吃不吃,实际上每次都趁徐老怪不在偷吃得干干净净,就差舔塑料袋了。
    宋恬希咬住手指计算一下。
    天啦撸了。
    无声无息中,他吃了苏宴几千块的东西。
    换句话讲,他居然被苏宴的小零食搞到魂不守舍?
    接着翻出喝空的牛奶纸罐子,用淘宝扫一扫查了一下。
    新西兰的牌子,一罐37元,是高浓缩的,难怪喝起来跟家里养的土黄牛奶味完全不一样。
    宋恬希咂咂舌头。
    愈发感觉舌头也短了一大截。
    晚上苏宴照常来舞蹈学院接他,这次被好些姐妹看见了,惊吓到瞠目结舌的程度。
    尤其是余杉杉,掐住宋恬希的脖子骂,“小蹄子长大了是不是?!居然背着我跟苏神混得这样熟!!绝交,这种情况必须得绝交!”
    宋恬希被她快rua死了。
    苏宴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主动迎过来,害得一群女生发出压抑的尖叫。
    “宋恬希,该回宿舍了。”
    啊啊啊~
    余杉杉更气道,“臭希希,坏希希,你居然搬去跟宴神一间宿舍,这都多久了,你可真能瞒着我啊!”
    宋恬希像被提起来的小鸡,连续告饶说,“我哪里知道你们居然想知道这种小事。”
    臭希希,坏希希!!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一个女生简直掩面而泣,“起码能帮我们弄几次去看看排球赛的机会也是福利啊!”
    “亏我们这么宠溺你,男人,你的骨子里有种基因叫自私~”
    宋恬希被她们揉扁搓圆半小时,直到答应会问问苏宴有没有空再来一次排球队与舞蹈系的联谊,才肯把他抛出去。
    余杉杉揪住他的小耳朵,提在嘴旁边告诫说,“以后宴神有什么露肌肉的小福利,一定要先主动发给姐姐,不然小心□□你。”
    宋恬希搓着脸蛋走到苏宴身边,恨恨地瞪这个罪魁祸首。
    可一想起自己吃了人家上千的零食,立马变得很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来一包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小饼干,递给苏宴说,“你饿吗?”
    苏宴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贴近打量,“刚才那些女的有没有美甲,怎么你的脸像被猫抓花了似的。”故意在两个红扑扑的脸蛋上吹了一吹。
    淡笑问,“还疼吗?”
    宋恬希心里突然多了一件事,闷闷地把饼干往前推了一把,“你饿吗?”
    苏宴笑了。
    伸手撕开饼干袋子,掏出一枚小饼干,往宋恬希的嘴里塞了一个,立马顶得红扑扑的脸蛋鼓了起来。
    捏了捏,单手一搂矮自己很多的某人,“跟女孩子们在一起很危险的,你傻吗?下次打不过要喊我。”
    宋恬希含着饼干,支支吾吾说,“她们没打我。”
    “她们只是......”
    嫉妒我能跟你亲密?
    宋恬希不知道这个理解是错还是对,心里先是一阵甜蜜,忽然又变成酸的,最后冒出些苦水。
    才不是嫉妒。
    她们只是想让我找个借口约你出来而已。
    宋恬希细嚼慢咽着嘴里毫无甜味的饼干,颤抖着眼帘偷窥一旁风轻云淡的苏宴。
    所有人都不会嫉妒我的。
    大家只会觉得我是你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装饰品而已。
    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舍友而已。
    不等宋恬希有什么伤感的想法,苏宴仿佛长了第三只眼睛,猛地低头看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两人已经走在了舞蹈学院的音乐喷泉,阶梯状的台阶上零星坐着人影,中央五彩斑斓的水光一簇簇得腾空,喷出一朵朵剔透的水花。
    音箱里正传出一曲耳熟能详的孔雀舞,葫芦丝演奏的曲调宛转悠扬,细如游丝。
    宋恬希连忙躲出苏宴的肩窝,笑着问他,“你见过我跳舞吗?”
    苏宴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倒,摇头说,“怎么了?”
    宋恬希不知哪来的想法,一种油然而生的情愫令他胆子颇大起来。
    “我想给你跳一支舞,我想让你好好看我。”
    于是,宋恬希眼底渗出了水雾妩媚一笑,那笑从一张纯洁的脸上绽开,突然整个人的气场摇身一变,变成风情万种。
    宋恬希的孔雀舞跳得极好,找准了音乐的卡点后,单手一拔头顶的发圈,乌黑的发丝旋即如同奔流之下的瀑布,在水光与微风中徐徐飘动。
    宋恬希随手还甩开外套,转身背对着苏宴,随着光影的转换,单从后背来看。
    他像个真正婷婷袅袅的女子,在葫芦丝的曲调中款摆腰肢。
    他的动作那般流畅,自然,毫无生涩僵硬,仿佛每一节骨头都被延展拉伸,变成柔和的波浪。
    一截细腰伴和着软婉的音乐,不停地摇来晃去,宛若舞蛇,宛若游龙,还似玉盘中流动的颗颗珍珠,又像一只真正的孔雀栖息在竹楼间,慵懒地抖动自己的华丽长尾。
    不是枯燥的肢体扭动,而是寻求着野生求偶的原始本能,尽情展现自己最诱人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用尽全力,独自给你跳一曲孔雀舞。
    不是表现,是求欢。
    苏宴知道自己不该把宋恬希想歪。
    他只是听见了喜欢的音乐,伴随着音乐做自己最喜欢的事,畅快自由。
    可是苏宴的眼前逐渐迷乱起来。
    被宋恬希倾身摇曳的舞姿所吸引,连眼底的明光都只为一个人而闪烁。
    夜空贸然失色,星辰不再。
    喜欢的人,突然有了形状。
    刻进脑海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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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晚上睡觉宋恬希照常将枕头搬在靠近小阳台那面,苏宴自从跟李木齐换铺之后,宋恬希甚至还动过念头,想要给自己的上铺安装上床帘。
    他在之前的宿舍就有床帘。
    还是巴斯光年的。
    学舞蹈的男生容易有秘密,不过搬进413后,同屋的三个男生都喜欢敞开胸襟,半夜赤诚聊天。
    如果他是唯一安装床帘的人,会显得另类。
    现在宋恬希后悔了。
    苏宴单臂侧依在舒适的软枕间,修身背心穿得紧绷感十足,两条过分长的腿显得无处安放,迫使一双脚踩在床栏上。
    人是在安静摆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实际上却给人一种帝王秉烛晚歇,彻夜批阅奏折的肃穆感。
    换句话说,是一种近在咫尺的威压感与距离感。
    还有骄好线条与刀刻五官的观赏感。
    原本宋恬希每晚只要背过身,就可以假装没看见他的。
    现在这人距离自己只有二十厘米不到,若说心思里不不曾小鹿乱撞,完全不能自称为一个迎男而上优秀的小基佬。
    宋恬希潦草铺床睡觉。
    他今天胆子太大,居然敢当着苏宴的面跳孔雀舞。
    跳完之后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苏宴的反应却很平淡,或者说像一个钢铁铸造水泥灌心的正常直男反应,很简单地夸了一句,你跳得真好。
    太不走心了!
    宋恬希甚至觉得在苏宴眼底,大概刚刚看到一只公孔雀跳得是月光下的歹徒舞。
    宋恬希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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