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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宋恬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喜欢他的女生自然也有,再论他跳舞时媚态横流,连看过的男生都会情不自禁双眼发痴。
    但是小希妹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还是需要他自己说出口。
    苏宴原本被人围堵着,心底忍着不耐,熟知余杉杉的问题一出,围绕着他的热烈话题骤然停止。
    顾博的脖子也伸得极长,全神贯注。
    连苏宴的好兄弟李木齐竟也认真去听。
    苏宴大无语了。
    难道姓李的改变性向,对面前快要露出半截肩膀的小矮子有兴趣?
    喂,李木齐,醒醒,这是个男的呀!
    苏宴终于肯直面坐在一角的宋恬希。
    宋恬希双手半握拳,托起粉红的面颊,堆起两团细腻的颊肉,眼瞳水水的,亮亮的,睫毛像交织的花瓣,扑闪的黑色雨蝶。
    虽说第一眼看起来不男不女的,但实际上那张脸蛋十分耐看,越看越惊艳。
    宋恬希说,“我想要个硬的。”
    硬邦邦的胸膛,硬邦邦的手臂,硬邦邦的大腿,抱我的时候也是硬邦邦的。
    餐桌上好像有人喷酒了,烤炉间的牛肉发出滋滋滋的吵闹声。
    “硬的?”余杉杉觉得小希妹一定喝醉了,说胡话了,“怎么个硬法?”
    省队的管理严格,不准随便外出参与酒局,苏宴都是以茶代酒,抿进嘴里的大麦茶险些喷了出口。
    宋恬希却像是被问烦了,双手往桌边一拍,软软糯糯的声线喊道,“还能怎么硬嘛,就是各方面都很硬的那种!”
    据说一只来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就是有名的蝴蝶效应。
    可能是跳男步不成,又重新改成了女步,也可能是突然对直男这种生物产生了抗拒心理。
    当顾博第二次对宋恬希问起关于白雨婷的话题时。
    宋恬希的蝴蝶效应是,直接选择搬离了之前的宿舍大楼。
    其实没有顾博在宿舍的关照,另外两个同班男生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友善,每次趁顾博外出不在,总会偷偷议论宋恬希的话题。
    顾博天天问他白雨婷好不好,要不要追白雨婷做他的嫂子。
    宋恬希后知后觉是一种暗示。
    搞不好顾博有了对象之后,要跟白雨婷搬到外面去合租,大学生情侣都很喜欢过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那万一顾博不在宿舍住,另外两个男生必然要把议论自己的话题摆在明面上。
    宋恬希寻思,还是自己识相一点,早一些搬离同班宿舍,去跟其他系的人住。
    若是室友关系再搞不好,他就自己一个人搬到校外去住。
    打定主意的宋恬希堪称雷厉风行,谁的招呼也没打,风风火火就拖着行李到25号男宿楼报道。
    班导给批的条子,楼妈亲自给的钥匙。
    25号楼是京大里最鱼龙混杂的宿舍楼,各院各系多出来又不怎么合群的刺头,尤其喜欢选择这里。
    听楼妈说413的位置刚腾出来一个,人住院去了,八成伤好了之后会搬去跟同班住在一起。
    宋恬希一门心思换地方,4月13日是傣历新年,又是一年一度的泼水节。
    欣喜的情绪迅速感染全身,眉眼弯弯向楼妈道谢。
    不过楼妈突然拦住他的脚步,十分严肃说,“是来帮对象搬行李的吧?咱们这个楼管得严,女生止步,你把行李箱丢门口,让对象来搬运比较好。”
    宋恬希连忙摘掉脸上的口罩,怪不好意思说,“我是男生。”
    413的楼层不高,现在安装了室内电梯,宋恬希的大行李箱在出电梯门时卡了一下,被恰好路过的男生帮忙提了一把。
    “美女准备去哪一号宿舍啊?我送你。”
    宋恬希索性把口罩摘掉揣进兜里,“那个......我是男的。”
    助人为乐的男生居然认出他来,恍然大悟说,“你是宋恬希吗?我记得你好像是舞蹈学院的,对吧!”
    宋恬希今年才刚大学第二年,京大的各类晚会、义演,包括与美术学院的联合展演,露面的次数也不算很多。
    不由将散落在耳畔的头发丝挑了一根,莞尔一笑,“你怎么认识我?”
    京大属于综合性院校,除了常年闷骚的理工男,文史学院、医学院的男生天生风趣的不少。
    “那是自然,你从没去瞧瞧咱们学校著名的表白墙上,有人用你的名字拼了个立体桃心。”
    应该是美院的某位艺术狂人所为。
    宋恬希红着脸与雷锋男道别,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敲响了413的宿舍门。
    京大的住宿条件在京城这座遍地学府的地方来讲,是相当不错的,去年又重新更换了硬件设施,崭新的门散发出......
    一股大粪车的味道!!
    啊啊啊!!
    宋恬希最受不了这种味道了。
    果然,宿舍里面也有人受不了这股子五谷轮回之气。
    苏宴猛地打开房门,大步迈了出来,英俊的面孔透露出无比的嫌弃。
    “程冬冬,我警告你多少次了,绝对不准私自往宿舍同时携带臭豆腐和螺蛳粉!!”
    宴神忍不住爆粗了,“你tm!!!”
    他急吼吼往门外一撞,险些碰到宋恬希。
    不过这次没人磕绊宋恬希,凭借轻盈的脚步躲开了对方的突袭。
    大粪车......
    不不不!
    是苏宴,宴神。
    宋恬希旋即捏住鼻子,不知是否该主动打招呼。
    不对,他说过要躲开直男大粪车......
    不不不,一旦对什么人形成固定思维,真的很难从意志发生转移。
    苏宴见到比自己矮了许多的某人,也很诧异。
    宋恬希今天穿得十分清凉,纯白剔透的国风宽衣宽裤,半长的发丝用古朴的桃木发簪绾成发髻。
    浑身香喷喷的站在大皮箱后面,很显然正在用一种挣扎的眼神躲避自己。
    身后传来程冬冬不得体的坏笑,“宴神,你也来尝一口嘛,干什么躲那么远,又不是尝我的臭袜子。”
    直男就是活得一点都不精致。
    苏宴摆明嫌弃致死,在面对香与臭的抉择中,稍微靠向了宋恬希一边。
    蹙眉问他,“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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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一只来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句话出自网络,并非原创。
    第5章
    宋恬希不打算跟他说话。
    程冬冬原本就是为了搞怪苏宴的,结果一瞧门口站着一位大美女,应该也被熏得不轻。
    这哪儿行啊!
    程冬冬连忙将奇臭二宝塞进保温袋,打开所有的窗户,连厕所的换气扇都开了,双手在运动裤侧拼命摩擦,再往两鬓间抬手一捋。
    点头一弯腰,“苏嫂子吧,您好您好,我都不知道苏哥居然背着全校女生,交到您这样一位顶级女神......”
    “神经病。”苏宴一把推开程冬冬的肩膀,“我哪来的女朋友。”
    准备往屋子里迈进的脚步骤然停止,“这屋子没法进。”
    心底绝对是骂脏话了,不过苏宴的家教极好,轻易不会喷发,单手一提程冬冬松散的运动服领,颇具警告意味,“我去校排球场走一圈,剩下的你看着办。”
    大概又瞧了一眼宋恬希,冷飕飕地从身边路过。
    宋恬希隐约觉得这人不但直,而且凶,梳理好的发根,丝丝缕缕都感觉到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寒意。
    我真的能在这里待久吗?
    程冬冬被提住衣领差点脖子勒断气,居然还能笑得更开心,冲宋恬希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怎么样?我们家晏神发脾气时很可爱吧?”
    什么可爱?
    那是恐怖好吗?
    宋恬希被他古里古怪的幽默感惊悚到,慌忙转移话题,“我是今天新搬来的。”
    根本与苏宴不认识。
    思考一下:嗯,确实不认识。
    程冬冬居然语出惊人,“我知道你,你是舞蹈学院古典舞系的宋恬希,人称飞鸿踏雪、玉面芙蓉。”
    宋恬希要惊呆了,“我居然还有名号?”
    不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认识我?”
    再看程冬冬的五官透着文隽之气,唯独双眼形状总是笑眯眯的,一脸和气。
    忘记做自我介绍,程冬冬连忙又擦了擦掌心,伸出右手,“我是化学与材料学院的,副业是京大校报记者团冷板凳队员,去年六月你在消夏晚会上的独舞《飞鸿踏雪》,那张照片是我们记者团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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