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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眯眯地望着霸总,不愿意漏掉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约了月儿做美甲~你要一起吗?”
    果然,霸总身子一僵,神色难以描述,皱着眉头问道。
    “你怎么突然和她这么熟了?”
    “月儿是你的亲妹妹,我未来的小姑子,自然要和她打好关系啦。你也很久没有见她了,不想她吗?”
    这个理由很合理,也显得我很有心,但只有我知道,这段对话有多恶心人。
    一个觊觎亲妹的兄长,一个为兄自杀的妹妹。
    就算他霸总断得了情缘,也断不了血脉亲情。
    “额……是很久没见她了。”霸总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眼神飘忽得不敢与我对视。
    霸总啊霸总,你到底是想她,还是不想她呢?
    你敢像刚刚拿刀一样果敢,给个明确的答复吗?
    由于霸总的犹豫,我的身体像被注入了霸道真气。
    我,徐眉眉,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受气,一受气就什么都敢干。
    知道内情的妹夫忍不住笑出了声,像大仇得报似的,看一出好戏般瞧着霸总吃瘪。
    这小子,也太得瑟了,好戏还没正式开场呢。
    刚刚霸总给我狗子的难堪,我要统统奉还。
    我的狗子,我来守护!
    我完全不管霸总怒瞪的眼眸,径直走向妹夫,在一众吃瓜的工作人员面前,大胆地握住了妹夫的手。
    “妹夫啊,我替你大哥,和你说声对不起呀。”
    嘿,霸总那么要面的一个人,天塌下来都由他的嘴顶着,这么一个人竟然被代表了,被说对不起。
    “徐眉眉!”
    霸总气得喊我全名,我偏偏还假模假样地拍拍自己胸脯,一幅“包在我身上”的傻样子。
    “你大哥都是为你好,他这人说的话难听,做事也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看似我在为霸总说话,实际上就是在当众批评他,并固化大家对他的印象。
    可霸总又没有办法批评我,因为我在为他的错事擦屁股啊,初心是好的。
    这是职场最经典最好用的人设——态度好能力差。
    把事情办砸了,还不会挨批,以后有难办、费时间的差事也不会找上门来,最适合职场躺平人士了。
    妹夫也上道,憋着笑演,“嫂子,大哥的性子我知道的,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他演得好像自己心胸多宽广一样,私底下还趁机捏捏我的小手。
    “刚刚我要大哥赔钱,那也是闹着玩的,咱们都是自家人。”
    啧,这傻狗子,有钱怎么能不要!
    “那怎么行!”我激动地用力回握妹夫,“你大哥都说要给了,你就好好收着。”
    你收了钱,记得分我啊!
    霸总气得鼻子上的眼镜片都在颤抖,他刚刚所有的优势、对妹夫的威压被我瞬间瓦解,所有旁观的服务员、同餐厅的客人、可能还有熟人都对妹夫报以同情。
    他拽着我的胳膊就往门口走,把我丢进副驾驶,一脚油门,轰一声就火速离开。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车内沉默至极,只听得到引擎的轰鸣声,气氛降到冰点。
    我一个即将离职的员工,才懒得管老板开不开心,仗着手机贴了防窥屏,乐呵呵地拿手机给徐老师发了条微信。
    【眉眉要上岸】:徐老师,给我留个座,今晚迟到一丢丢~(可怜巴巴表情包)
    【JJ很大的徐老师】:好。别迟到太久。
    【眉眉要上岸】:爱你,?(  ′???`  )比心
    我才没有和月儿约美甲呢,这不过是胡诌的谎言,就赌霸总分辨不出,或者是赌他不敢面对我和月儿的修罗场。
    很快,车子到了大厦,我再一次故意问霸总,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逛街吗?”
    还在生闷气的霸总,紧握方向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还是不了吧。你们女人的玩意儿,我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
    我在心中无情冷哼。
    你在叹气什么?
    有什么好叹气的?
    在叹你们有情人终成兄妹?
    还是在叹你自己这辈子爱而不得?
    到底是一夜夫妻百夜恩,还是希望霸总自己解释,不因我的主观臆测而冤枉他。
    于是直白地问他:“可月儿很想你。你知道她上次为什么想不开吗?你不想和她说几句吗?”
    他答得斩钉截铁,“不想。没什么好说的。”
    我冷笑挑眉,“是不想?还是不能?”
    听罢,霸总冷森森地抬眸,逼视我。
    “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你们兄妹间的事情,我一个小小替身,一个顾月的扮演者,我能说什么?我有资格说什么?”
    他紧皱双眉,半晌才说。
    “你知道就好。”
    说罢,冷漠回首,不与我对视,只望向车外的车水马龙。
    他自然知道顾月为什么自杀,可他还是选择逃避。
    而我再叁强调自己的替身身份时,他也不曾反驳,不为我正名。
    哀戚似大片大片的浓云,在心头弥散开来。
    懦夫,彻头彻尾的感情懦夫。
    爱一个人,就勇敢去追,追不上,那就放手祝福,而不是找另一个相似的女人当替身,同时伤害两个人,把自己标榜为情圣,又当又立。
    至于血缘阻隔,同父异母在我们的国度是道德禁忌,那可以去国外呀,想要小孩那,那就领养孤儿,有的是办法。
    幸好我只是爱他的钱,若是真的爱上他,那该多伤心。
    这两兄妹,一个感情懦夫,一个为情自杀,请锁死,不要出来害人!
    我近乎嫌弃地下了他的车,霸总的车尾灯刚消失,立刻打了个网约车去上徐老师的行测
    课。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上岸,没有任何人!
    只不过……这徐老师的讲课水平有点下降啊。
    原来他能脱稿上课,现场秒题,怎么今天时不时就打磕巴,偶尔还读错题。
    关键是,他时不时就往我这儿瞄,搞得坐我旁边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面色羞红,以为徐老师在看她们,他休息时间还会自己傻笑,跟得了桃花癫似的。
    男人开了荤,还影响智力啦?我的其他男人们,也没有这个症状呀?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徐老师送我回家(自己的车没有开出来,只能他送,我抠)。
    “徐老师,你在笑什么呀?”头一次坐他的副驾的我,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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