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宅院灯火通明,不远处操场上,许多年轻人少年人小孩儿聚在一块,齐声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数十支烟花齐放,绚烂的烟火点亮了半边夜空,夜空下人声鼎沸。
江宅二楼走廊尽处,一个房间房门紧闭,房内也亮着灯,一派明亮。
江楠趴跪在床上,嘴里咬着枕巾,身后人每撞一下,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往前冲去一点,喉咙间颤抖着发出两声模糊的闷哼。
江华杰俯身在他耳旁,哑声道:“你得安静啊,一家人都在楼下,你要把他们引上来看热闹吗?”
江楠迷乱地摇着头,身体本能地往前爬,江华杰停下动作,看他艰难地向前蠕动,等要完全脱离了,他才不紧不慢环住江楠的腰,猛地往后一拽。
“……!”江楠猛然扬起头,颈部拉成一条紧绷的曲线,喉咙里发出无声地的悲鸣,身体痉挛着微微颤抖,手脚脱力瘫在床上。
江华杰支起他,就着两人相连的状态把他抱在怀里,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
江楠像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蹦了两下,体内被进入的深度令他眼角滑下两行生理泪水。
“难受?”江华杰手指沾了他的眼泪,慢慢在他脸颊上涂抹开。
“……唔唔……”江楠撇开头,避过他的手指。
江华杰笑了起来,他很少笑,但他现在笑了,要是江楠看见,肯定要心惊胆颤一番,可惜他没看见,他还在为脱离江华杰的怀抱而努力,像一条没手没脚的虫子那样扭来扭去。
江华杰任他动了一会,终于失去耐心,两手钳住他的腰,狠狠地一下一下往里撞。他还分出一点心思想着,要是方才江楠求他,他或许会罚得轻一些,可惜江楠偏不,不但不,还偏偏惹得他更不痛快,可惜。
江楠短暂的昏了一回。睫毛上垂着泪,眼角通红,眉头紧蹙,脸色发白,很是可怜的模样。
江华杰拿掉他嘴里的枕巾。他其实不喜欢在床上搞什么花样,也很少折腾人,其他人哪个敢不顺着他?偏这个又胆小又可怜的,总让他破了功。
没一会,江楠醒了,江华杰难得屈尊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慢悠悠却不容拒绝地覆上去。
“不……”江楠终于忍不住哭出
来,“别……求你……”
江华杰强硬地打开他的身体,听见这句求饶,他拍了拍江楠的脸蛋,带着些许惋惜道:“你应该一开始就这么说,现在,晚了。”
“不……难受……”江楠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神情恍惚地喃喃。
江华杰动了两下,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拿起一旁的枕巾重新塞进他嘴里,“你乖乖的,一会就好了。”
大年初一早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早餐,之后就各自散了。
江楠脸色苍白,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他感觉身体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稍稍动一下,生锈的关节便迟钝地咔咔作响,仿佛年限已到,下一秒就会解体报废。
从房子走到路边车上,短短几步路,几乎费尽他全部力气,车门一关上,他再也撑不住,全身发软瘫在座位里。
江华杰坐上驾驶座,今天给王磊放了假,他得亲自开车。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江楠,慢慢发动车子。
江楠回到家里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子里静悄悄的,看来没人。肚子饿得很,也渴得很,他在床上赖了一会,最终还是爬了起来,下楼找吃的。
在楼梯上看见江华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江华杰衣着整齐,像是正准备出门,他看见江楠也愣了愣,似乎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个人。他见江楠顶着头乱发,穿着睡衣打赤脚,面容憔悴,挺不能见人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怎么这副样子?”
江楠将要迈出去的一只脚往后缩了缩,手足无措站在那。
沉默半响,江华杰又道:“去换身衣服,待会跟我一块出去。”
江楠乖乖上楼换衣服,回房时看见江华杰在给谁打电话,隐隐约约听见一句“不去了。”,不知道他先前约了谁。
年初一,哪里都是喜庆气象,即便雪没停,气温低得人止不住牙齿打颤,大街上却人来人往,满是红红火火的火热氛围。
各种餐馆酒店更是人满为患,店里一堆等位子的人。
车子停在一间饭店门口,江华杰下车前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迎了出来,笑得跟个大肚佛一样,“江先生,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吩咐一声,好让我们准备准备,给您留个好位置。”
“怎么,”江华杰点了一支烟,侧头看落在身后一步
远的江楠,“现在店里没位置?”
经理陪着笑,“您也知道,现在过年,包房早几个月就预订光了,大厅里倒是可以……”
“那就算了。”江华杰淡淡道,拉着江楠要走。
“诶别别别……江先生您别走,您走了我不好跟老板交代啊!要不这样吧,大厅里也有几个好位子,您挑一个,我让人腾出来,我立马就给您腾出来,您就将就一下,改天再给您赔罪,您看怎么样?”
“我凭什么将就?”江华杰似笑非笑道。
“这……”那经理急得冷汗直冒,他看江华杰有意无意看着身边的江楠,登时眼睛一亮,顾不上猜测这两人什么关系,救命稻草般朝江楠道:“这位先生,您看怎么样?”
江楠肚里饿得发慌,又在这里闻了这么久菜香,早就馋得抓耳挠腮了,现在看到经理这么为难,就大着胆子道:“爸爸,咱们就在这里吃吧。”
江华杰看了他一会,点点头,“行,今天就听你的。”
那经理忙高兴地应了一声,把两人迎进去,很快腾出个靠窗的位置来。
江楠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跟江华杰在外头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菜还没上来,他先跟服务员要了杯热牛奶。
这家店大闸蟹做得十分出色,是店里招牌菜,其他菜都还没上桌,一道清蒸大闸蟹率先端上来。
江楠原先还有几分不自在,螃蟹一来,他就顾不上其他了,全身心投入到与蟹壳的奋斗中去。
江华杰没吃多少,只是点了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江楠正敲着蟹腿,忽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惊喜道:“江先生!”那声音十分好听,落在耳中有些雌雄不辨,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孩立在两人桌前,看来不到二十的样子,面貌漂亮,难得的是一股难掩的清俊气质,跟个瓷娃娃似的。江楠觉得他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孩也看见了他,大大方方伸出手来道:“你好,我是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