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莎脸上的笑容变得微妙,她伸出手指,指着迈克尔的心脏部位,慢慢说道:“我的能力是——可以听见人的内心所有的声音。通俗来讲,我拥有的是与读心术相似的一种能力。”与读心术不同的是,读心术仅仅是读到了别人的内心,而她不仅仅是对方此时此刻所正在想的,连同此刻的情感波动也会接收到。
甚至是脑海中无意识闪回的画面。
伊冯娜惊呼出声,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你会知道谁会是坏人,会知道坏人的行动踪迹,会什么都知道……”是啊,只有读心术能够解释一切。“包括格林和异种的事业是因为看见了我心里想的是吗。”
艾诺莎点了点头。
伊冯娜脸上静静地看着艾诺莎绷紧的面无表情的脸,像是看见了那故作坚强的表情下脆弱和不安。
她是该因为艾诺莎这种近似于试探的做法而恼火,是应该为她的不信任而生气……
迈克尔收起脸上过度惊讶的表情,抬眼看向伊冯娜。
伊冯娜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露出失望之色……
他忍不住开口想去安抚,“亲爱的,你……”
艾诺莎不安地握紧了双手,突然后悔起自己这么坦诚了。
可是,伊冯娜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低下头,表情淡淡地回道:“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能力呢。然后呢?”
“……”艾诺莎露出了笑容。她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有坏人在旁边特别想做坏事的话,我一定能够发现。”
伊冯娜总觉得艾诺莎在暗示什么,她思索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听见了……你觉得我选择留下来是因为觉得你的能力是预知危险?”
艾诺莎迟疑地点了下头。
伊冯娜冷笑了起来,“你就那么瞧不起你妈妈吗!”她愤怒地捏紧拳头,吓得迈克尔一把搂住她,急忙劝道:“亲爱的你,你冷静点,艾诺莎还是个孩子,难免……”
伊冯娜被迈克尔的这句话刺激得火大了。
她一个下勾拳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迈克尔揍趴在了地上。她咆哮道:“你觉得我会失去理智地去伤害到的女儿吗。”
迈克尔捂住肚子痛苦地蹲在地上,虚弱道:“我……我该担心的是我……”遭受鱼池之殃啊。他真惨。
艾诺莎吓得不着痕迹退后一步。
看见艾诺莎这个反应,伊冯娜更暴躁了。
她咬牙切齿地解释道:“我愿意留下来和他们周旋试着赌一次,是因为不想放弃你们,放弃这个家,不想再带着你一起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觉得自己也该反省一次了,她觉得那么聪明,那么早慧,用几乎平等态度征询她的遇见,却忘记她终究是个孩子,又拥有这种特别的能力,一直对外界的人的态度非常的敏感。她的愤怒突然就没了。
“是的,我有想过你的能力,可是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和我的决定没关系。艾诺莎宝贝,拜托你看看我是怎么去做的好吗。”
她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艾诺莎的脸,道:“人想的不一定会做啊。因为人是人,会克制,会努力,想成为一个好人,所以他们会约束自己的想法。人都不一定都是好人,但是好人会舍弃坏的想法。妈妈也是个普通人。会有普通人的想法,你能不能宽容地看待我一次。宝贝,妈妈爱你,妈妈永远都不会做任何一点伤害你的行为。相信我一次,好吗。”她几乎是哀求。
艾诺莎微微瞪大眼睛。
其实她也错了吧。因为她没有相信伊冯娜。
她摇摇头,伸出手,握住伊冯娜的手回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信你和爸爸。”
伊冯娜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旁,迈克尔微笑起来。突然,他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艾诺莎和伊冯娜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他蹲下身,一脸慎重地嘱咐道:“宝贝,千万不要乱看爸爸的想法。爸爸的一些想法,嗯……不太好。一直用能力也会很累吗,偶尔关关比较好。虽然……能力真的好酷!”他一脸激动。
伊冯娜忍不住扶额。
这副蠢样……就和知道她是格林,知道格林和异种时一样吗。
简直就让人……无力。
艾诺莎沉默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应道:“……嗯。”虽然她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关闭,但是,听着迈克尔心里闪过的想法,艾诺莎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隐瞒的好。
爸爸那不可对人说私生活啊……
迈克尔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明白迈克尔在暗示什么的伊冯娜恼羞成怒地踢了迈克尔一脚。“烦死了”
迈克尔揉着被踢疼了的小腿,忍不住抱怨道:“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啊。”
艾诺莎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特别专注地看着窗外,就好像窗户上多了一只壁虎,特别的吸引人。
伊冯娜没好气地捶了下迈克尔的胸膛。
迈克尔闷哼一声。
等迈克尔和伊冯娜消停了,艾诺莎一脸无奈道:“其他的事之后再谈吧,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吧。”
迈克尔深以为然,“对啊对啊。”他期待地看向伊冯娜。
伊冯娜瞪了迈克尔一眼,气呼呼地杀进厨房。
随即他和艾诺莎就非常清楚地听见了刀看在砧板上的声音。
两个人都本能地抖了下。
好吓人。
艾诺莎坐在沙发上,对着没有开的电视机,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她仔细地查看着周围的一切心声,一个个排除。
迈克尔坐在艾诺莎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到身边。“艾诺莎,爸爸知道,当清楚地知道别人的想法,就会发现所有人的心里藏着黑暗,每个人都我们所期待的那样美好,和他们所展现给我们的也不一样,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宽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艾诺莎忍耐住老爸的啰嗦,抬头回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啊。他们都是不相关的人,我理他们做什么。”
“……”不,他不需要担心她女儿太过敏感了,她根本就对外人非常冷漠。“还是有人不错的。”迈克尔试图扭转女儿这种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