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香是我家店子里的。你可以在营业时间来买。”正当我准备把一张自制的名片递给他时,一把醇厚的男低音插、了进来。
“你呀,太宠它们了。”
刚才那个大个子军人缓步走过来。这人不仅长得高,而且还很魁梧,笔挺的军装掩盖不了他强壮的体魄。束腰的皮带,黑亮的军靴,威风凛凛,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很难想象没上过战场的人身上会有这么沉重的气势。
那两只小鬼很怕他,立即缩得老远。
我以前听说鬼会怕那些意志坚定、身上带着煞气的军人和警察。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连那些怪手都不敢靠近。
但是好奇怪,为什么军人会穿着军装随意乱走?难道他们正在出任务?我故意瞧了一下他们的腰带,也没有挂着枪之类的。
本来戴眼镜的青年准备接过我手上的卡片,那人却以看不清的速度抢走了。
“友缘堂。是香烛店吗?”那人戴着墨镜,却能感到他正饶有趣味地打量我。
被他注视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猎人瞪上的小动物般,不寒而颤。这个男人相当危险,要远离他。可是我又说不出他有哪里危险。
“是的。军人叔叔,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欢迎前来光顾。”
我烧完东西,拍拍双手准备走人。这两个人有点奇怪,我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给名片他们。
“等一下。”
手腕被人用力钳制用力拉住,我一时失了平衡向后倒,撞到身后结实的胸膛上。感觉那人的气息靠在我脖子上闻了一下。
好像听到对方小声低喃了一句‘好香’。我心里一惊,浑身泛起寒意,猛然用力甩开那人,头也不敢回地跑走。
X的,今天居然遇到变态了!回到店子里才想起,给他们的名片上有这里的地址,如果那变态寻来……
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晚上收铺回家,小巷里没有路灯,只靠两边人家后窗透出来的灯光照路。我想加快脚步,却被什么东西捉住了脚裸。
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从麻石板伸出来,鲜红的指甲在夜色里诡异又妖艳。这只女人的手缓缓攀上了我的小腿。
虽然看多了阿飘,我也不太害怕。可是当见到眼前的‘东西’时,我还是毛骨悚然。
麻石路面上爬出几根断臂,还有脚呀、肢体什么散落四周。一个女人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张嘴想说话却吐出大量的鲜血。
我开始以前自己产生了幻觉。正想冲出小巷之时,头顶传来哭泣声,上方滴下水珠落到我的脸上。我用手一擦,发现满手的鲜血。
“哇~~~”我大叫着狂奔,脚下被那只手绊住,整个人跌个狗啃泥。
“求求你们不要缠我!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齐天大圣孙悟空,超人奥特曼……”
我把心里厉害的打怪捉妖的名号全部念出来了。可是那哭声却越来越凄厉。滴落的血泪越来越多。
“帮帮我们……救救我们……”
那声音太可怜,让人不由得心软。孩子说饿、女人哭泣是世上让人最不忍心听到的声音。循着声音抬头,正好对上一张悲伤绝望、流着血泪的脸。
一个女人上半身趴在莲花座上浮于空中。头连着的一半的肩膀,只一根手臂捉住莲花座的边缘。那白皙的手腕跟那路面伸出来的手相同,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修长漂亮的手指。手臂上有着一只漂亮的蝴蝶刺青。
“你……你怎么会这样?”女人的脸因为痛苦而狰狞得失去了原貌,可那蝴蝶刺青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女子的脸突然从悲伤转为愤怒,那血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憎恨,“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们……要报仇……要他们付出代价……”
“……找到我们……发现我们……”那女人死死地捉住我的手腕,“一定!”
“哇——”我整个弹起来,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刚才只是一场噩梦。用手抹了一把冷汗,骤然发现手腕上有五个发黑的指印。
作者有话要说:三叔,为什么三叔你不再写了呀???这就是我们追了七年的结果?三叔,你果真是‘太监’……
☆、消失2
第二天我心神不宁,干脆不去开铺了。那路面下面原来是这样的东西,我解决不了的,必须报警。
可是来到警局前面我就犹豫了。我该怎么说,阿飘让我来申冤?又不是拍《包青天》。而且我还不知道路面下的哪个地方有‘东西’。
她们只是想有人发现这件案子而已,并非真的想作恶害人。但如果不解决的话,那些女人的怨气会越来越大,会有更多的牺牲者。
不过,这个警察局也太‘脏’了吧……
我一直以为不会有阿飘敢在警察的地头上撒野。可是这个警察局的大门外却有一大堆阿飘。不少是来申冤的。但也有很多是游魂,在荡来荡去找吃的。还能听到它们讨论着警察们的八卦。
这阵子来了哪个菜鸟新人,老局长又被老婆罚跪门槛,哪个警员被某某女鬼缠上之类的。还有不少在叫嚷着饿呀饿呀,昨天竟然没人来烧香,一定要教训他们之类的。我这才发现警局旁边的大树下居然有个小小的庙。真是奇怪的组合。
我走进大门,前台的小姐很友善地问我是否要报案。
“是的。”我坐下,那名女警员开始做笔录。询问了基本资料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先生,请问要报的案件是……”
“凶杀案。”
女、警微微震惊,“请问是自首吗?”
“不是。”我慌忙摇头,“是报案。报案啦!”
“请您详细叙述案件经过。”她的表情变得慎重起来,甚至还按了录音。
“有几个女的被杀了,详细情况我不太清楚。”
“遗体在哪里?”
“应该在路面下方。”
“具体位置?已经挖出来了吗?”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因为并没有挖出来。”
“是怎样被害?被害人的身份?”
“不知道。”
“被害的时间是?”
“不知道。”
“凶手嫌疑人……”
“不知道。”
对于我的一问三不知,女警却依然很有耐心。“先生,你知道报假案的最高刑罚吗?”
“不知道。”
那女孩子的头上明显地出现一个十字,笑容也变得扭曲了。明明那么漂亮的警花呀。
“别生气,你的妆要掉了。”
我仿佛看到对方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但她的脸上却仍然保持着那扭曲的笑容。“先生,请您留下电话,我们随后会联系你。”
我就知道会这样,手里没证据的话,人家才不会理我。看来只好找老张来帮忙了。希望他的费用不会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