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电视看多了,不想要就别搭理,被拉着小陈给你当挡箭牌,小心惹麻烦。”赵恣文当然也明白,那些看重薛岚容貌性格去死缠烂打的无所谓,但如果是知道他们家状况才死缠烂打的……家里多少也是有路子家底的。让陈修渊去做挡箭牌?真的是没事找事。
薛岚又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赵恣文已经有点发怒了,这次真的是不说话了,而且前面也已经看见自家大门了……呃,不止看见大门,还看见自家老头子了……
老爷子的家,是郊区的一处大院子,青砖绿瓦,很有种古典韵味。老爷子还在院子里种着花,养着鸡,养着狗,绝对的好住处。
此刻,背不驼耳不聋的赵家老爷子就牵着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阴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赵恣文停下了车,三个人都老老实实从车子里走下来了。薛岚立刻一阵风的叫着“爷爷”,要去抱老爷子胳膊,但老爷子朝她一瞪眼。薛岚就老实了,说了句:“爷爷,我去屋里了。”连眼神都不敢给陈修渊赵恣文一个,用更快的速度跑院子里去了。
“爸……”赵恣文虽然老头子的叫,但看得出来对赵老爷子是很敬畏的,看他现在战战兢兢的面部表情就知道。
老爷子却没看他,而是径自走向陈修渊:“小陈,是吗?今年十八?”
“嗯,十八岁刚过几个月。”
“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南边抓毒贩子还受了伤?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完全没事了。”
“现在年轻,确实恢复得快,但可别不在意,要修养好了,否则万一落下病根,等年纪大了就麻烦了。”老爷子很慈爱的说。回来之前,赵恣文没给自家外甥女报备,但当然是“有选择的”告诉了老爷子真相,老爷子只也调查了一下,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对于修士的事情很反感,被他问道的了解真相的人,都把那些属于黑暗世界的方面隐瞒了。所以,老爷子就以为陈修渊是一位年轻、勇敢,有能力,有担当,毫无畏惧的年轻国安战士……
“谢谢伯父,我真的已经都好了。”赵老爷子给陈修渊的感觉,很舒服。
“那就好……进屋里暖和去吧。”老爷子笑了,拍了拍陈修渊的肩膀,“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但是瓜子是我自己种的,煮的,你可以尝尝鲜。”
“嗯。”陈修渊点头,就要去拿自己的行礼,老爷子粗糙的大手却一把把他拉住:“去,进屋去,这些东西有人收拾。”
有人……有谁?
答案是——赵恣文。
陈修渊拗不过老爷子,先进屋去了,但他觉得老爷子对BOSS好像是有些误会,所以,就算进了屋——先他一步的薛岚看他进来把他拽进一边的屋里了——也没观察四周,而是一直盯着赵恣文。
赵恣文辛辛苦苦的把所有的行礼都搬下了车,之后又在老爷子威严的瞪视下,老老实实的跟着进了另外一间屋子,那看起来应该是老爷子的卧室。
“说,你怎么骗了人家好孩子的?”一进门,老爷子就坐在椅子上,摆出了审犯人的架势,眼睛瞪得铜铃大,紧紧盯住了赵恣文!
“爸,怎么能说骗?”
“不骗?!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会愿意和你作伴?”
122、122见“岳父”(下) ...
赵老爷子觉得,他很清楚小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觉得,以他所知的赵恣文的脾性,必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给……了。
“爸,我们俩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哎哟!”赵恣文老老实实低头站在那回答,没想到话刚出口,屁股上就是一疼,一扭头,看老爷子举着根拐棍,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赵恣文立刻就要跑。
那拐棍他认识,还是去年老爷子寿辰,他大哥邮寄给他,让他转送的礼物。没什么龙头、鹰头之类的华丽雕刻,就是最普通简朴的造型,用料只是枣木,如果卖的话也就是两百块左右。不过货真价实,拿在手里就能感觉木料的沉厚硬实。
依老爷子的老当力壮,几棍子下来能把赵恣文的腿抽断了。刚才那下虽然是抽在了肉最厚的地方,但现在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爸,我真的是想要和小陈过一辈子的!”赵恣文捂着屁股,高喊着在房间里蹦跶。
老爷子又抽中了几下,终于停手了:“那你告诉我,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敢说一句谎话……”老爷子坐在那了,把拐棍“啪!”的一声排在了桌子上。
“本来就是要和您说的,谁让您……”看见老爷子又把拐杖举起来了,赶紧说正题,“我和他是在蓝薄荷认识的。”
关于怎么和陈修渊认识,两个人怎么走到现在,陈修渊又是怎么成为国安的。和陈修渊在国安的这个“技术官员”具体是拥有怎么样的技术一样,绝对是不能对他家老爷子说明真相的。不过,赵恣文也是早有准备。
都说知子莫若父,但是赵恣文也这么大了,脸色丝毫不变的对他老爹说点慌,还是在各方面都配合的情况下,并且主要部分全部真实只是次要部分说谎,作为一个打混多年的前玩家,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没问题归没问题,毕竟这还是头一次撒这种大规模的谎,赵恣文还是有些心头惴惴的。
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听着,虽然赵恣文讲述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插嘴,脸色也丝毫未变,甚至还优哉游哉的喝了两碗茶。但赵恣文就是越讲越战战兢兢,讲到最后,差点就把真话也带出来了——幸好是悬崖勒马了……
总算,半个小时后,口干舌燥的赵恣文讲完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等着老爹发落。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茶,把他那个大茶缸子放在了桌上——古老的搪瓷茶缸,上面是缺了一块瓷的牡丹花。
“四毛啊。”
“爸……”
“你以为,你老子是瞎了,还是聋了?”
“爸?”赵恣文顿时有点肝颤……老爷子显然是来者不善。
“当年我到底见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懒得和你说。但是,你以为我都到了这把黄土埋了棺材的年纪了,还像过去那么冲动暴躁,乃至于会不分青红皂白吗?”
“……”赵恣文嘴巴抽搐一下,老爷子当然不是部分青红皂白,但是冲动暴躁……他真觉得他家老爷子没怎么变~不过!更重要的是,怎么听起来,像是老爷子都是知道了?“老爸,您都知道了?”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没说是,但也没说不是,“你趴那……”老爷子抓起拐棍指着床。
“爸,您怎么还要打啊?”小时候他捣蛋过分了,他老爹就是这架势,趴那一顿揍。别说他都这么大了,就算不大,只为了不让皮肉受苦,他也要据理力争啊,“况且您都知道了,我和小陈不是胡闹的,我们俩都是本心,也都是真心的。”
“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心,我就知道你一开始没存好心。况且,小陈才多大?二十不到的小孩子,比你外甥侄子都小着,他哪里能和你这已经黑到骨子里的坏痞子掰得开手腕?况且……如果不是我只打你们俩是真心的,你以为我会等到你现在?”
“爸……”
老爷子示意赵恣文别解释:“我倒是想看到你和一个好孩子在一起,这段时间你也确实是做了正事。但是,我这不是为我自己打的,是为那孩子的父母打的——毕竟人家的好儿子,就让你糟蹋了。”
“……”赵恣文心说,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况且,从他和陈修渊的“互动”上来说,他才是被糟蹋的那个?但是,也不能说老头子说的不对,毕竟他去见陈爸爸的时候,那位父亲也确实是一幅要啃了他的模样。
这么一想,为了陈修渊吃顿打,好像也确实是应该的。
“爸,您可别把我打个好歹的。”
“几年没打了,是有点手生,不过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放心,打不出残疾来。”
赵恣文又后悔了,但是事已至此……
“嗷——!!”
“姥爷的狗打架了?”正嗑瓜子的薛岚站了起来,开门朝院子里看,结果发现老爷子养在院子里的动物,都缩在一角,别说打架?就是动都不敢动,甚至两只鸡明显是在打着哆嗦。
“这怎么了?”薛岚奇怪,但又有点害怕,是不是什么东西跑到院子里来了?“陈哥你来看看,这里是不是……”
“啊——!!!”又是一声惨叫。
把薛岚吓了一跳,四处张望才发现是姥爷和小舅的房间传来的声音。于是她放心了:“小舅也真是的,叫的这么惨,把鸡都吓着了。”这么念叨着,薛岚回屋了。
陈修渊:“……”
陈修渊当然知道赵恣文现在在干什么,不过这是父训子,BOSS家里的家务事,不是他应该管的。所以虽然心疼,但也只能干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先是老爷子,他后边赵恣文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也走出来了。
“小陈啊,以后这里,也你的家啦。”老爷子拍着陈修渊的肩膀,一脸慈爱。别说赵恣文,就是薛岚也有点意外,真没见老爷子对谁这么慈爱过,不对,赵恣文见过——他两个嫂子过门的时候……
陈修渊眨眨眼睛,很干脆的叫了一声:“爸爸?”
“唉!以后我就是你爸爸。”老爷子笑的满脸桃花开,又拍了小陈肩膀两下,拉着小陈的手,亲自带他去客房了。赵恣文这个亲儿子,被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扔在脑后了~
稍晚的时候,老爷子要“露一手”亲自去厨房做饭了,陈修渊正在给赵恣文的屁屁上药。就算老爷子说很久不打人了,但是手底下还是很有一番功夫的。赵恣文的屁屁并没见血,只是红肿了起来,原本白团团的两半,变成了红彤彤的两团。
之前用冰敷的,留下些水渍,汁水淋漓的更诱人。现在擦干了水渍,抹开了药酒,又变得油光锃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