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我碰上的意外太多了,不如说是我和你碰到一块之后,我碰到的意外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
“……”
“BOSS!轻点!”陈休渊头皮一阵剧痛,他后脑勺上已经有一块长久长不出头发的伤疤了,赵恣文这是觉得他前边也需要对称吗?
赵恣文也只是这次提了一次,陈休渊拒绝,他也就不再多说。毕竟这是陈休渊自己的事业,他喜欢他,担心他,但是却并不会去阻挠他。只是两个人商量好了,下次的任务,可是一定要斟酌又斟酌,挂彩这种事情,可一可二绝对不可再!
两天后,王副队又来了一次,捧了一大束花,外带一堆慰问品。王副队这次来,主要是来道歉的,原因是,上次陈休渊已经请王副队帮忙联系了老神仙,询问他是否能够过来——虽然老神仙对陈休渊要敬三分,但在世俗中,陈休渊和老神仙的地位却是一天一地的,不可能他一句话,老爷子就要颠颠的跑来。
结果老爷子来不了了,至于原因……王副队能透露的也只是,“南边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让赵素跑了的老爷子、其他几位老前辈,外带大半的三科,都跑去南边了。
这话说得陈休渊莫名其妙,还是王副队走了之后,陈休渊问赵恣文,才略微明白了些。
华夏这几年看着平稳,实际上在普通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每年不知道要打上多少架。不过都是些小规模的战争,当然也少不了他们这些异能人士的身影。
“我也想去……”明白了之后,陈休渊渴望但是又无奈的对赵恣文说。原来不用出国就能有食物送上门啊!可是这送上门来的鸭子,他连见都见过就让别人大卸八块了——他坚信每次胜利的都是自己人!
“你现在是试用期外加伤病期,忍忍吧。每天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来。”
“BOSS买的都好。”本来就馋,赵恣文这一说吃的,陈休渊更想“吃”了,“我什么时候能过试用期啊~~”陈休渊扭头,抻着脖子咬了赵恣文的小肚子两口,解馋!
赵恣文翻了个白眼,但是,话说,他这几天的运动量也不少啊,而且天天都提心吊胆牵肠挂肚的,怎么就不见这点肉下去呢?
虽然偶尔陈休渊有撒泼、耍赖、炸毛、装死的时候,但是有赵恣文在,养病这段时间,陈休渊基本上,应该、可能、大概、也许还算是一个模范病人的。而且,上次他后脑勺挨果盘,就表现出比普通人恢复速度快得多。这次也是,不到十天,伤口就已经收口结痂了。要知道陈休渊当时虽然没被下病危通知单,但肚子上里里外外也是缝成了千层饼的……
陈休渊没在意伤口,让他觉得古怪的是每次来给他伤口换药的大夫护士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竟然让他都觉得背后发麻的眼神——枪伤、国安、门口有站岗的、医院里的上面下了封口令、快速愈合的伤口、出色的容貌,他可不知道,综合这一切,照顾陈休渊的医护人员,对于他真实身份的脑补,已经足够拍摄N部好莱坞大片了,且题材横跨动作、谍战、科幻等等等等……
眼看着陈休渊就要出院,赵恣文这才想起来陈休渊要学功夫。他原本以为陈休渊少说也要在病床上躺个一个来月的,结果别说联系大侠,他手机那天和陈休渊出去之后没电了,到现在还没充呢。
赵恣文当然是匆匆忙忙的回家,一通翻找,最后在脏衣服里把手机翻出来了,刚充上电,立刻就是叮叮当当一通短信攻击,看名字,竟然十之八九都是大侠的。赵恣文顿时奇怪了,怎么原来大侠也有事找他吗?
还没等他仔细看短信,手机就响了,再一看,果然又是大侠的来电。按下接听,那边大侠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大,你失踪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陈病了,这两天跑医院呢。”
“啊?小陈病了?严不严重?”大侠的声音顿时更焦急了,这一听,赵恣文就知道了,大侠找的是小陈,不是他。不过,大侠也是个沉稳的人,让他声音里都能听出焦急来,这一方面是他不拿赵恣文当外人,另一方面也说明,事情很急。
“没事,这两天就出院了。大侠,怎么了?”
“怪我,我应该等小陈的。”那边,大侠无奈又自责的叹了一声。
即使他那个兄弟的事,大侠那天找小陈,但是怎么打赵恣文的手机都是关机。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大侠听说了一个和灵验的神童。
和随波大师那种声名显赫了二十多年的大师不同,这一位是新近才出了名的,而且他本身年纪也不大,比陈休渊还小,也就是十六七岁。但因为他治疗疑难杂症的水平极高,而且完全不挑病人,来一个治一个!
也有懂行的人,怀疑这是个假货——对于灵异人士来说,这么治病绝对是不要自己的命了——但确实他治了的都好了。再如何的疑难杂症,最多三天,就能痊愈,而且这位神童到现在也依旧活蹦乱跳的。
于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情,大侠和他那位兄弟换了便装,去“求医”了……
68、068送出的“好朋友”(中) ...
大侠带着人去求医之后,他那位兄弟好没好……有些事当然是不方便问的,而且人家也回家了。但没想到五天之后,出事了。不是他兄弟,而是他兄弟的泼妇老婆,忽然疯了,天天都说有鬼要杀她,有鬼要拽着她去死,而且看谁都是“鬼”,现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住院治疗了。
不过大侠听说了之后,第一反应却是这事不对,那泼妇可能并不是疯了,而是真的见鬼了。狠心点的说,那泼妇如果真的被鬼缠身而嗝屁了,大侠一点也不伤心,正好他兄弟也能恢复自由身了。但是,谁能保证这事情就仅止于此了?
所以大侠这不是加紧联系起赵恣文来了。
赵恣文也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不过陈休渊恢复得再怎么好,那也是重伤住院,而且还有两天才出院,总不能刚出院就跑去精神病院吧?
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赵恣文只是说陈休渊重病,还有两天才出院,大侠一听也不由得皱眉了。他急是急,但确实不能把病人拽去看疯子啊。
这边大侠和赵恣文正在为各自的问题心烦,独自在病房里,看起来睡得正香的陈休渊,却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清闲,他也正在心烦,还有愤怒——为眼镜!
关于眼镜泄露情报,以及引诱着邪修和赵恣文死磕这件事,王副队当时是含糊带过的,甚至还有点帮眼镜推脱的意思。更具体的,则是赵恣文私下里和陈休渊一块分析的出来的。另外赵恣文也说,出了这件事,对眼镜来说,他最多是在黑名单上登记一下,但是牢狱之灾不至于。
毕竟他不是动手的,甚至连个从犯都算不上。而且事发找上眼镜之后,他一定还十分积极的和有关部门配合,再加上他妈死了,但是他爸还在,所以……
陈休渊当时笑眯眯的和赵恣文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他心里,可没那么容易就把这件事放下!
原本就是,虽然和赵恣文除了没领证之外,两个人算是正式进入夫妻生活了。可是除了感情生活之外,这段日子对陈休渊来说却并不是很顺遂,相反,让他觉得束手束脚,并且很压抑。
这和他现在成为了公职人员有关,但并不是说他觉得对国家服务不好,虽然纯洁如陈休渊也知道这世上很多黑暗的东西,甚至包括他老爸在内,在遇到某些情况的时候也不得不同流合污。
可是,陈休渊曾经听过陈爸说过一句话,那还是在某地大地震的时候,他老板感叹的说:“别管平常的时候怎么样,遭灾遭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国家,第二个想到的就是解放军。”
另外则是他小时候,他老爹的医院向非洲某个小国派驻医疗队,当时陈爸因为是个单亲爸爸,所以没在名单上。结果那个小国打起了内战,医疗队当时回来的叔叔阿姨讲,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带上,只有身上一件衣服,当时的感觉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觉得自己可能就得死在异国他乡了。可是,先是自家的军人来了,那时候的心立刻就安定下来了,接着到了港口,看见挂着国旗的自家油轮了——虽然不是军舰有点遗憾——那是接他们回家的,当时不少人抱着身边的人就开哭。
其实陈休渊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那么点小骄傲。毕竟是男孩子嘛,又是陈爸多年的教育,对于保家卫国,都是有些英雄情结的。所以陈休渊的压抑,就是关于他的英雄情结的,他是绝对不希望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污点的,他想让自己更好,也更符合他想象中的英雄。
结果……英雄没当成,反而把他自己弄得绊手绊脚的,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陈休渊觉得自己可能当不下去英雄了,他还是做他自好了。只要老爸和BOSS不让做的事情,不让他们知道,应该……就没事了吧?反正他之前的十九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首先一件事,那当然就是拿眼镜开刀了。那天给他找了麻烦不算,之后竟然又在他和BOSS的背后捅刀子?好吧,不杀他,因为杀了他太招眼了。但是,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轻轻松松的继续过日子?!
陈休渊要报仇,但是他开开心心的准备去找眼镜的麻烦时,却发现,他找不到眼镜了!
他逃到外地了?不,陈休渊确定他还在天渡,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躲了起来,关于这一点,虽然陈休渊没有证据,但是他有直觉。
而还有两天就要出院了,那个时候和赵恣文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他不想对赵恣文阳奉阴违——在陈休渊的逻辑里,背着赵恣文,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动手脚,就不算是阳奉阴违了……
一定要在这两天内找到眼镜,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句借用一下“好朋友”吧。
陈休渊睁开眼,与此同时,医院为中心半径两百米范围内的孤魂野鬼忽然都是一僵——如果有人能看见它们的话——接着像是炮膛里打出的炮弹一样疯狂的向着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散开!
在此时此刻,它们的心里都清晰无比的出现了一个强烈的执念:找到“他”!
那个他,当然是眼镜无疑。
去找,去找,去找。陈休渊继续扩大着驱使杂鬼的范围,因为这个城市也很大,他知道自己刚刚派出去的那些杂鬼,看起来多,分散到这个城市里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是陈休渊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大概他控制范围扩展到八百米左右的时候,就再也难以更进一步了。不过没关系,空出来的“领地”,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杂鬼入住,这也表示着,几个小时候他就有新的侦察兵了,虽然可能比这一批少一些。
陈休渊放松下了自己的控制,这次终于满意的睡起了午觉。
两个小时之后,让陈休渊高兴的是,不需要第二批的侦察兵了,已经有“好朋友”来告诉他,找到目标了……
杂鬼这种东西某些情况下确实很好用,因为它们太不值得一提了,所以,除非是一些极特别的场所,否则,它们都能够来去自如。
比如现在这个地方,陈休渊接着杂鬼的指路,来到了某个小区的七楼。眼前的情况很有趣,因为陈休渊竟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见七楼,就好像六楼之后,紧接着的不是七楼,而是八楼一样。
但是引路的那个杂鬼,却明明身处于那个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的七楼。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阵法之类的东西?
因为单独只是意念过来,“看”不见的,就没法过去,所以陈休渊用了一个笨蛋的办法,他进到了六楼的——正好没人——接着怀着好奇和戒备的心情,从六楼的房顶,朝上“飘”。
一开始的感觉有点奇怪,他就像是闯进了一个巨大的充满韧性并且滑溜的泡泡,泡泡的外层正在努力的把他朝外挤。不过泡泡毕竟是泡泡,没花太大的力气,陈休渊感觉自己就顶破了泡泡的外层,进入了内部。
实际上,太过顺利的情况甚至让他刚“飘”到七层的时候,愣了那么几秒钟,太容易了,有点无聊。接下来,他发现了一些让他松了一口气,外带有些开心的事实——眼镜不是被国安藏起来的,虽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藏起了眼镜,都不能阻止他的报复,不过,知道不会和自己为之工作的集体对着干,还是很高兴的。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的……看门厅里或坐或站的几个人,以及他们的对话就清楚了。
“大师,我妈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这次是来向大师道谢的。”A青年一脸感激的奉上礼品。
“大师,还请您帮忙看看我儿子。”B中年恳切又焦虑的奉上一个特大的红包。
“大师,我的腿有知觉了!”轮椅上的B女孩开心的流下了眼泪。
虽然进入国安没几天,而且根本都没参加过一次集体行动,但是陈休渊知道,国安里的诸位都是很低调的,没有一个会这么大范围的公开的,治病收钱。而且听老神仙说过,有些病,国安的人也是治不了,或者说不能治的。但是这个人,看来却是什么病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