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丛之刀》作者:priest
文案
在野蛮的兽人世界里吃肉喝酒打怪兽的故事
伪二货伪萌攻vs天然呆凶残受~
内容标签: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长安,华沂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奄奄一息的幼仔长安被失去一只胳膊的亚兽人哲言带着踏上了艰难的求生之路。
然而他奇迹般长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却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哲言。
报仇之后的长安上山找到神秘的北释学习刀术,练就一身好本事。
在同年救过长安的傻大个华沂被二哥害的家破人亡,被迫成了一个冷血的“亡客”。
两个曾经单纯的少年在残酷的兽人世界里蜕变、成长着……
兽人兽化的形态以及种族凶残斗争的详细描述极具画面感,将兽人世界的野蛮和弱肉强食的残忍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华沂灵魂深处最质朴珍贵的善良并没有因不堪回首的过往而泯灭。
这个设定虽在预料之中,却依旧令人心动不已。
此外在直面残酷现实的同时,文中偶尔风趣的小调侃也让人紧张的神经得以放松。
【卷一】
第一章 长安
女人,只有在受到不致命的威吓或者伤害时,才会尖叫。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会让人失声。
佝偻而衣衫褴褛的老人蜷缩在角落里,一条腿从中间被咬断,血肉和脓浆混成一滩,发出刺鼻的腥臭味道——也许他就快要死了。
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在色素沉淀褶皱丛生的眼皮下,深褐色的眼珠里发出诡异而疯狂的光,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天空的方向。
这一日的夜空清澈得惊人,没有半点阴霾,星河如缎,静静地横亘着,一如既往地缓慢流动。
老人咧开他那干瘪的嘴唇,却扯出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在距离他不到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巨兽正在强奸一个女人。
她的胸口被巨兽的爪子抓出了见骨的伤口,半个身体泡在血里,满头如瀑的黑发黏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可是她除了最开始那一声,沙哑得仿佛生锈的金属磨在粗粝的兽皮上的惨叫之外,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说不定她已经死了。
谁知道呢?
老人脸上带着疯癫可怖的笑容慢慢地扭过头去,目光落在那只巨兽身上……整个部落都已经沦陷,而这就是他们处理战俘的方式,杀死所有的男人,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像一筐烂果子一样背在身上,把孩子的尸体罗在火堆上烤,收集尸油作为战利品,最后留下女人甚至未成年的女孩子,尽情凌辱。
巨兽脸上带着可怕的疤,双眼通红,丑陋的身体不住地律动,爪子上尖锐的倒钩情不自禁地在女人身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口子,口中留下涎水,发出“呼哧呼哧”带着腥臭的喘息。
丑态尽显。
老人已经干涸的眼睛里突然流出眼泪,顺着眼角沟壑丛生的纹路横行而下,浑浊不堪,他猛地扭过头去,仿佛不忍再看。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中,有一双眼睛,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老人愣了一下,随后,认出了那是个婴儿。
孩子的父亲或者母亲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企图保护他,把他藏在了浓密的灌木丛里,用自己的尸体挡住了入侵者的视线。
这个小家伙有点生不逢时,他的母亲原本是最美丽强悍的女人,却没有能给她的孩子一个同样健康的身体,让他在两个部落的战争中颠沛流离地被早产出来,先天不足,连吮吸奶水都费劲,哭得声音大了,胸口就会被憋出青紫色。
多么可惜,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时间孕育出来的婴儿,却注定是个活不长的小家伙。
而且他虽然是个男孩子,却没有兽纹,这代表他不能化兽,他们也被叫做亚兽人,身体条件并不比女人好多少,即使他长大了,也注定没有起码的战斗能力。
他的父母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取一个名字。
老人感觉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好像明白大人的用心一样,静静地把他娇嫩的身体蜷缩在深深的灌木丛中,一声也不吭地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连角落里的老人也不会看见他。
老人费力地把手伸进难以遮体的衣襟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骨牌,对着婴儿的方向丢了过去。
他的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巨兽,那东西抬起头看了这老家伙一眼,随后血红色的兽瞳里露出毫不在意的鄙夷,不感兴趣地转移了视线。
老人确定自己没有引起那些畜生的注意,才小心地再次低下头,去看那个婴儿。
他发现小家伙竟然伸出了手,用短得手指手掌几乎分不清楚的指头把骨牌勾了过去,大概是因为已经长出了牙根,嘴里痒得难受,小婴儿双手抱着骨牌,下一刻,就本能地往嘴里塞去。
多聪明的孩子,老人目光闪烁地想,可是……如果能活下来长大就好了。
然后他逼着自己转开目光,突然带着眼泪大笑出声,那声音老迈而嘶哑,不顾一切地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古调,就像个行至陌路的老疯子。
“真神坠苍,伦常崩朽,
呜呼天道,人可成兽。
执刀者呼啸,食草者奔走。
奔走奔走,瑟瑟苟苟……”
利爪撕开夜色,老人森冷的瘆人的调子陡然终止,身首分离,留下一个固执着竖在那里的残破身体。
不肯瞑目的头颅,终于还是落在了森林里泥泞的地面上。
他歌声中最后的尾音仿佛仍在空中飘荡,像一片幽幽不去的魂。
高大的男人抹去手上的血,还没来得及退下去的兽爪突兀地长在人类肌肉虬结的胳膊上,兽爪上坚硬的毛发间沾了一点人肉的碎渣,他看也不看地踢开老人的尸体,冷冰冰地对巨兽说道:“木赫,你还在磨蹭什么?”
巨兽呜咽一声,从女人冷透了的身体里退出来,骨骼发出响动,慢慢蜷缩起来,身上铠甲一样坚硬的毛发退去,不过片刻,就变成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眼睛微斜的男人。他眼珠转动间,猩红的血色好像还没有散去,随即露出一个险恶的笑容:“什么时候连胜利者的这一点……小小的乐趣都要被剥夺了?”
那高大男人阴冷的目光扫过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女人的尸体,毫不掩饰地给了对方一个厌恶的表情:“你可真是恶心——快走,首领在清点人数,这里不是最终目标,我们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