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求你,跟我们走,我求你……”
“曜儿,好好照顾哥哥的母妃,还有那个的孩子。”
“我不要……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曜儿是大人了,怎麽可以耍小孩子脾气?”溪羽无奈摇头,神情仍是一贯的温柔,“曜儿要像哥哥照顾曜儿一样去照顾弟弟,当然,也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妹妹。”溪羽扳起少年下巴,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擦掉他泪痕,“曜儿,能做到吗?”
离曜转过脸,任泪水再次滑落,他不要答应溪羽。他不想照顾什麽狗屁弟弟妹妹,他只要永远和溪羽一起,让溪羽宠着他,爱护着他。
哥哥……
☆、妖禁210
离曜倏地下从梦中惊醒,他撑起身子,重重喘了口气。
窗外的月亮可真大,那麽近,伸手就能摸到似的。魔界没有那麽大的月,那里的月总是清幽幽的,羞涩地躲在缭绕的云气里。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离曜总觉得那些血与火的场面其实不过是他的臆想,哭泣过痛苦过,只要找到溪羽,一切都会好起来。溪羽会一边恶劣地笑话他胆小,一边将他搂入怀中,亲昵地摸着他的头。溪羽的手指又长又柔,摸在头上,像是能摸到心里去。
他喜欢赖在溪羽怀里撒娇,喜欢溪羽天青色的眸里只有自己的身影。他更喜欢骑在溪羽肩上,满魔宫跑,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溪羽宠在心尖尖上的弟弟。
夜风挤进窗户,离曜有些恍惚,他忍不住闭上眼。
那些温柔缱绻都变得模糊了,如同一出沈默的戏剧,袍袖挥舞,却四地无声。幕落了,沈压压的黑中绽出血腥的红──很多很多的人都死了──大片大片的血,无限蔓延,仿若没有尽头。
离曜不知道面对支离破碎的魔界,溪羽该是如何心伤。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如神袛般优雅高贵不容侵犯的哥哥。
三百年前的战争,魔军一败涂地。离曜被溪羽送上马车,之後是长达一年的逃亡。到处都是天人,骑着白马,拿着长枪。世间传言魔人残忍嗜杀,天人高雅出尘。其实通通都是骗人的!杀红了眼的天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妇女老幼都不放过。马蹄踏过之处,哀鸿遍野。
逃亡途中,没有贴心的侍女,没有安定的住所,溪羽的母亲诞下七皇子不久便香消玉殒,刚出生的婴儿瘦小羸弱,安静地躺在离曜怀里,看起来像马上就会死去,离曜只有把手腕割了喂血给婴儿喝。连续喂了半月,婴孩的脸色终於红润起来,颤巍巍的,第一次睁开了眼。那双眼,是纯紫之色,美丽得不带一丝杂质。
离曜戳了戳他软软的脸颊,笑道:你便叫紫宵吧。
那段日子苦不堪言,一群人东躲西藏,风餐露宿。所幸紫宵懂事,不哭也不闹,饿了便拿粉嫩粉嫩的小嘴咬离曜手腕。昔日尊贵的五殿下早就蓬头垢面,手腕上一条条刀疤触目惊心。但这些痛,如何及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一直被溪羽蒙着眼,不曾看见这世间的丑陋与肮脏,直至此刻兵荒马乱,血腥与暴力才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身强体壮者往往被就地格杀,而那些稍有点资质的,一旦被天人发现,绝逃不掉被凌辱的厄运。荒淫无道的天人压着无力反抗的魔人一逞兽欲,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却每次都让离曜身上一层一层冒汗,冷得他打颤。他没有能力保护那些人,他只能藏在旁边看着,麻木,却也疼痛。
为了保护两位皇子,溪羽派给他们的二十名护卫逐一阵亡。只是,再危急的情况,离曜都没有把紫宵抛下过。这是溪羽托付给他的,他要像溪羽照顾他一样照顾这个弟弟。他抱着紫宵尽往深山野林里钻,深山里多豺狼,一个两个他还能应付,多了就只有狼狈逃窜的份。每次九死一生地逃出来,都会搞得遍体鳞伤。没得到及时治疗,好多伤口都腐烂化脓,离曜一边嘶嘶直叫一边忍不住想,要是溪羽看到定然又心疼得不行,不过他要告诉溪羽,曜儿长大了,能保护弟弟了。
闭上眼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念起溪羽,甜蜜也痛苦。
溪羽笑得很温柔,声音又轻又软:曜儿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溪羽会憋着笑捉弄他:曜儿,你看人家三弟,又白又好看,再看看你,黑得跟块泥巴似的。
溪羽偶尔要生气,会打他屁股,让他又羞又恼。
但,极偶尔极偶尔的情况,溪羽会亲他:曜儿,在哥哥心里,你和其他弟弟,是不一样的……
离曜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睡在他旁边的紫宵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三百年的光阴,紫宵已经从襁褓里的婴儿长到小小少年,他眉目精致,一笔一划像是画工的细心勾勒,却又浑然天成,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仿佛,本该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对於紫宵的过於美貌,离曜一直忧心忡忡。
当年那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天军一路兵临魔宫。眼看新登基的魔帝陛下就要被俘,不知是何原因,天帝忽然宣布撤军。离曜刚刚松了口气,自己却被天界人抓住,和紫宵一起被带到天界非云殿。殿主月华将两人认做义子,月华已有一子明倾,比离曜稍小,离曜和紫宵便分别是大公子和三公子。虽说有个公子的名号,但谁不知道他们是魔界的质子?
两人地位低下,紫宵这种长相,绝对是祸非福。
离曜这些烦恼,紫宵都是不懂的,他将头枕在离曜臂上,“哥哥,我要听故事。”
紫宵越大越调皮,整日闹着要出去,要不就缠着离曜要讲故事。离曜将在魔界听的那些传奇翻来覆去讲了好几百遍,紫宵早就腻味,他只好给他讲起了当年战火纷飞时自己如何含辛茹苦如何历经艰难。
“那个时候你又弱又小,安安静静,哭都不哭,我生怕你突然断了气,割了腕就喂你喝。你这孩子倒好,没事就咬我,十足的小畜生样……”离曜嘴上抱怨,神情却极其温柔,他向後仰躺,眯着眼,眸色朦胧,“後来,我本来想给你找个奶妈,但到处都在杀人,谁还肯给我们奶孩子?那些保护我们的侍卫一个接一个死了,我只有抱着你往深山里跑。有天好不容易逮了只有奶水的母狼,没想到你闻到奶味就哭……”
“不是哥哥的,我才不碰。”紫宵哼哼着说,目光忍不住偷偷瞄向哥哥。哥哥单薄的里衣斜斜敞着,右边那颗红色的凸起露在外面,说不出的好看。兄弟两人一向同塌而眠,从不避讳,赤身露体也毫不介意。但今天……有点奇怪……紫宵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觉心里像有猫在抓一样,新鲜十足。
他忍不住蹭起来,伸手好奇地戳了戳那个地方,“哥哥,你为什麽不用这个地方喂我?”
离曜一口气险些噎住,却见紫宵一双眸子清澈澄静,反倒显得自己扭捏作态。脸红了红,呐呐道:“哥哥是男人,没有,没有那个东西……”
“男人就没有吗?”紫宵大惑不解,“不管,宵儿要试试才信。”
两兄弟既是质子,日子过得自是不好,还时常被天界人欺负。为了补偿弟弟,离曜对紫宵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不曾委屈过半分。再者,两人相依为命,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为了紫宵,离曜自认自己什麽事都肯做。紫宵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只是实在奇怪了些。
离曜掀开衣襟,挺了挺胸膛,将自己那颤巍巍的凸起抵到紫宵嘴边,低声道:“男人这里硬邦邦的,真的流不出水,你若实在想喝奶,哥哥想法子去给你找点……啊……诶!”离曜一掌拍在紫宵头上,笑骂道,“小畜生,轻点!”
紫宵可不管,哥哥主动投怀送抱,他立刻双眼发光,巴巴蹭上去,粉嫩粉嫩的小嘴又吸又咬,直把离曜折腾得连连皱眉,连喘息都变得粗了起来。但紫宵还是觉得不够,心口里像有把火在烧,那火不大,只烧得他又痛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哥哥可怜的乳头被他咬得通红,乳晕边还有个小小的牙印,他伸出手弹了弹,指尖仿佛有电流划过,刺得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宵儿不要什麽女人,宵儿只要哥哥!”紫宵神色迷离,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其实又什麽都不明白。
“宵儿,你是不是……”离曜反复想了想,小心翼翼往紫宵下身探去,果然如他所料,下面小小的火热,竟是挺了起来。“你这孩子,长得也太快了吧?”离曜实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记得自己像紫宵那麽大的时候,还没半个溪羽高,别说发情,连情事是什麽东西都不知道。再看紫宵,个头猛窜,如今都快到自己胸口了,成长速度可说骇人。难道是因为呆在天界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喝血长大的?
容不得离曜再多思考,紫宵反握住他的手,紫色的眼眸微微泛起了红,十足的野兽模样。
离曜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他早出晚归,勤於苦练,可说清心寡欲,没想到现在竟要帮弟弟做这种事。
昂扬被握着,紫宵还是丝毫不规矩,趴在哥哥脖颈上不断舔舐,“哥哥,难受,宵儿难受。”
离曜眼里有些发酸,若还在魔界,弟弟何至於受这些苦,“宵儿,你别乱蹭,哥哥帮你。”他脱了紫宵裤子,将紫宵搂在怀里。
紫宵抓住离曜的手,有些紧张,“哥哥……?”
离曜毕竟长了紫宵几百岁,在如白纸一般的紫宵面前,自是懂得多了许多,他安抚地亲亲紫宵额边,温柔地笑道:“宵儿这是长大了。”
哥哥温热的掌心摸上来的时候,紫宵狠狠吐出一口长气,有种得到了什麽东西的愉悦,心里胀得满满的,舒服极了。哥哥略显粗糙的手心摸着他,英俊的脸不断在面前晃荡晃荡。高热的空气将那张故做严肃的面容熏出了酡红之色,醉了般迷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要是哥哥能化成一滩水,那该多好。
眼前白光一闪,紫宵陡然生出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他眯起狭长的凤眼,喘了喘,终於回过神来,指着离曜手里的东西问:“哥哥,这是什麽?”
离曜手心里一片狼藉,白色的浊液顺着指缝滴落。他忽然想起,他的第一次,是在溪羽床上……溪羽用嘴……帮他吸出来的!
“我去洗手……”
“哥哥?”
离曜匆匆下床,可谓落荒而逃,他禁欲惯了,被紫宵又啃又咬只当小孩撒娇,根本没什麽反应。但一想到溪羽,一想到溪羽曾帮他做过那事,小腹一阵阵邪火扑哧哧便往上窜。
溪羽人生得美,高贵优雅,却肯让自己射在他嘴里。乳白色的浊液沿着他嘴角滴下,他笑得魅惑,天青色的眸水光潋滟。自己浑浑噩噩的,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鬼使神差地低头将溪羽嘴边的东西舔得干干净净,最後含住溪羽嘴巴,反复吸吮。
後来溪羽推开了他,笑话他人小鬼大。他不服气,哼了一声,说:自己都六百岁了,早该行人事。
溪羽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戳他头上,漂亮的眼斜斜上挑:那曜儿去求父王赏个女人给你啊。
他怒得不行,明明知道溪羽爱捉弄他,还是忍不住委屈,他眼里心里都只剩一个溪羽了,哪里还会去找什麽其他人。
溪羽一个劲笑,亲昵地将他抱得紧紧的,说出的话直叫人面红耳赤──等曜儿再大些,哥哥就要了你,到时曜儿,可别後悔。
真是……色情得让人想死啊!!
来不及脱衣,离曜“噗通”一声跳进水池。寒夜的水冰凉彻骨,闭气在池底滚了几圈,内心的躁动才消停下来。
换了衣衫进屋时紫宵已经睡得很熟,精致的小脸粉嫩粉嫩,依稀可以看到溪羽年少时的影子。离曜摇摇头,想把溪羽这个名字甩出去。不能再想了,既甜蜜又痛苦的思念几乎要把他逼疯。他既到天界为质,便很可能再也见不到溪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