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陈丧良早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刚撤回营里就让军队在安扎营地的同时立即着手准备攻城武器,优先赶造壕桥车和飞梯这两种必须武器,辅之以少量的尖头木驴,同时用火药炸开城门这个战术,也成了陈丧良的一个无奈选择——这个战术可不是什么很有把握,陈丧良之前指使袁天罡和崔弘丹搞秘密实验,因为爆炸威力过于扩散的缘故,三次中只有一次勉强成功,勉强炸碎了半扇城门。
做了最坏打算的同时,陈丧良也没有放弃以拿手的坑蒙拐骗招数窃取虎牢关,被王世充发配到虎牢关任职的郑军重臣戴胄就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曾经为王世充大破李密立下过大功,又因为反对王世充称帝遭到贬斥发配,这不是上好的离间反间材料是什么?随便用点什么离间计反间计让杨公卿和王行本对戴胄起疑,能把饱受委屈的戴胄逼反当然最好,逼不反戴胄也可以借杨王二人之手出掉这个危险分子,让虎牢关守军内部混乱,同样可以为隋军破城创造机会和减少阻力。
下手对象找到了,但如何下手却成了一个大难题,尤其是现在陈丧良在这方面的名声已经是顶风臭三里,再想用什么伪书假信栽赃陷害戴胄,恐怕连王行本那样的战场初哥都不会轻易上当,所以回到营中后一直盘算到天黑,陈丧良都没有想出什么新鲜招数坑害戴胄。绞尽脑汁仍然一无所获,陈丧良也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定下心来先去巡视营地和军队情况。
今天才匆匆建成的新营地在防御工事方面十分简单,仅仅只是做到伐木立寨,建立了几座哨塔出垒,连壕沟都还来不及挖掘。又因为距离虎牢关仅有区区五里的缘故,巡视了一圈发现这么太危险,在军队颇为疲惫的情况下,陈丧良不得不安排一支军队戒备值夜,好在鸟贼表叔李客师也很会体贴侄子,自告奋勇率领体力相对较好的本部人马担起辛苦值夜的任务,陈丧良接受了表叔的好意,同时又命令崔弘丹连夜赶造壕桥车和飞梯,以便随时备用。
巡完了营回到中军大帐,仍然还想好办法破城的陈丧良正烦恼的时候,新被封为平原郡公的郝孝德却主动找上了门来,向陈丧良奏道:“殿下,末将听闻李密败逃后投降王世充的张升也在虎牢关城中,末将在李密帐下时,曾经与这张升颇有几分交情,若殿下不弃,末将愿出面替殿下劝说张升来降。若能成功,张升只要率领本部人马在城内突然打开城门,我军再乘势杀入城内,我军便可顺利杀入虎牢关城内。”
柳暗花明,尽管这么做仍然没有太大把握,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大喜之下,陈丧良忙向郝孝德问起张升的情况,这才得知这个张升之前是洹水县的贼头,为了让部下吃饭主动率部归顺了当时占据洛口仓的李密,在李密帐下与郝孝德结识,关系还比较亲密勉强算是酒肉朋友,确实有希望鼓动他打开城门迎接隋军入城。陈丧良听了更是大喜,忙让郝孝德当场做书劝说张升来降,又令孙伏伽替自己拟文,许给张升不少封赏收买笼络。
连陈丧良都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在此时,帐外突然有侍卫来报,说是有一人自称是王世充麾下将领张升的心腹,奉张升之令前来拜见陈丧良,有机密大事呈报,请求陈丧良亲自接见。正在讨论如何招降这个张姓小贼头的陈丧良一听大喜,下意识的就同意接见,然而侍卫才刚刚转身,陈丧良马上就回过了神来,赶紧大喝道:“且慢!等一等!”
侍卫惊讶回头,旁边的封德彝也疑惑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这事巧得太过分了。”陈丧良冷笑说道:“本王和郝将军才刚在这里商量如何招降张升,张升的使者就自己找上了门来,世上那有这么巧的事?这个使者,恐怕是虎牢关贼军派来刺探本王到底有没有亲自率军来到这里的才对。”
冷笑完了,陈丧良再稍一盘算,便向封德彝吩咐道:“封内史,你辛苦一趟,代表本王去见见那个使者,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言语之中,也不妨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那使者认为我不在这里,然后别急着打发他走,让他在客帐里等我的消息。”
封德彝答应,赶紧去代表陈丧良接见那名使者,然后陈丧良又要求郝孝德随自己到客帐外去偷看偷听封德彝与那使者的交涉情况,乘机甄别那使者到底是否张升部下,郝孝德应诺,忙与陈丧良一起出帐去探听情况,木兰也毫不犹豫的紧随在了陈丧良左右。
封德彝到得客帐时,所谓的张升使者已经被请到了帐中等候,见面后封德彝先是自我介绍了身份,再借着灯火仔细一看那使者的容貌,封德彝顿时就发现有几分眼熟,不由疑惑向那使者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老夫怎么象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内史大人好记性,小人沈建,确实有缘见过大人几次。”那使者恭敬答道:“不过小人当时只是一个小小随从,大人应该不会记得小人的身份。”
“沈建?”那使者明显低估了曾经被樊老顽固逼着吃了十几斤石头的封德彝,刚听那使者报出了姓氏,聪明过人的封德彝再仔细一回忆,马上就问道:“蔡县侯沈悦是你什么人?是否你的家主?老夫记得,东都时你曾经在沈县侯的身边出现过。”
沈建张大了嘴巴,惊讶说道:“内史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记性啊?小人不过是在皇城门外见过你一两面,你竟然还能记得小人和家主在一起?”
“连书本老夫看过一次都能一字不差的背诵,更何况人?”封德彝十分得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封德彝又猛的一楞,忙问道:“你是沈县侯的家人,怎么会变成了贼将张升的心腹?”
沈建笑笑,答道:“不敢欺瞒封内史,小人是得家主沈县侯举荐,受杨公卿和王行本二贼指使,冒充张升贼将的使者前来拜见唐王殿下,明面上是诈称准备献出虎牢关城池,实际上是替杨王二贼刺探唐王殿下是否就在此地。”
沈建这话直接得让封德彝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沈建却主动拿出了一道书信,说道:“封内史,这是所谓的张升密书,但这书信是假的,连张升贼将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大人看不看都无所谓。”
说罢,沈建放下假信说了一声冒犯,然后当着封德彝的面脱下裤子,从裤管暗袋中拿出了一道暗藏的书信,双手捧起恭敬说道:“封内史,这道书信才是真正重要的书信,家主他之所以举荐小人担任这个信使,不过是想在送假信的同时,把他本人的书信乘机送到贵军营中。唐王殿下是否在此地并不重要,只请封内史把这道书信呈给贵军现在的主帅即可。”
张口结舌到了这里,封德彝才终于回过神来,赶紧书信让那沈建稍等,然后还没等沈建答应,陈丧良就已经从客帐后门走了进来,微笑说道:“不必了,就在这里看吧,沈县侯本王也还记得,陈朝末代皇后沈婺华的侄子,蒙祖荫封侯,本王留守东都时他在东都朝廷中担任员外散骑常侍闲职,在朝中并不起眼。但本王此前是真没想到,沈县侯竟然还有如此忠义报国之心。”
………………
派遣这样的使者刺探隋军情报,虎牢关郑军收到的军情探报当然是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了。当天下半夜,沈建顺利回到了虎牢关城中,先是与家主沈悦匆匆见了一面,然后立即就被送到了城内指挥部等候,接着天还没亮,杨公卿和王行本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马上召见了沈建,向他问道:“怎么样?见到陈贼没有?”
“禀荆王殿下,禀杨将军,没有。”沈建摇头,很是老实的说道:“出面接见小人的是陈贼部下宇文歆,小人几次请求与陈贼见面,他都没有答应,只是要小人有什么话只管对他说,小人说了张将军准备献城的事,那宇文歆也没让小人与陈贼见面,只是反复盘问有关张将军献城的很多事,直到小人出营离开都没能见到陈贼本人。”
杨公卿和王行本一起大失所望,还道这次只是白白辛苦,沈建却又说道:“殿下,将军,小人应该不是白跑一趟,小人把书信交给宇文歆后,那宇文歆带出帐去的时候,小人听到他在帐外吩咐小人看紧,又说漏了嘴一句,说他要把书信呈给屈突将军。”
杨公卿和王行本一听大喜了,慌忙追问了其中详细,沈建又鬼扯了一通所谓宇文歆无意中说漏了嘴的细节,杨公卿和王行本也顿时大喜过望了,一起怀疑陈丧良其实并没有亲自来到虎牢关城下,城外的隋军主将其实是老头屈突通,自军并没有面临最危险也最阴险的敌人。然后杨公卿慌忙又问道:“那你把书信交给宇文歆后?关于张升献城一事,可有什么答复或者回信?”
“没有回信。”沈建摇头,说道:“宇文歆只是让小人给张将军带来一句口信,说张将军既然愿意献城投降,那么成功之后,陈贼对张将军必然会从重封赏,但是现在不必冒险直接动手,也不必再派人出城和陈贼准备,只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要不了几天时间,虎牢关城内自然会发生变故,到时候张将军再动手帮忙开城,这样的把握就会大上许多。”
“这话什么意思?”杨公卿和王行本一起大吃一惊,“难道说,虎牢关城里已经有人准备接应陈贼进城了?”
“小人也是这么问宇文歆的。”沈建忙说道:“但是那宇文歆对小人明显不够信任,不肯详细介绍,只是笑着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的陛下倒行逆施,赏罚不明疏远功臣,自然有人心向陈贼。又说什么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运气好,躲在洛口仓城里没出来,不然的话,陈贼军队这次连太子殿下也能一起生擒活捉。”
沈建这些胡说八道没有半个字提到戴胄,但是比直接说明虎牢关城里的内奸就是戴胄还严重,因为整个虎牢关城里,就数戴胄在王世充面前受的委屈最大,立下大功还被赶出都城,与王世充之间的关系最当得上赏罚不明和疏远功臣的评语。同时更要命的是,此前戴胄又力劝王玄应优先守卫虎牢关,一再建议王玄应把东线总指挥部搬进虎牢关城中,合上了隋军差点就能在虎牢关城里生擒王玄应的这句话。所以无比自然的,仔细琢磨和品味了这番话后,杨公卿和王行本也一起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戴胄身上。
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正当杨公卿和王行本满腹疑忌的时候,被猜疑的对象戴胄却大模大样的来到了帅堂上,上得堂来还满脸讥笑的说道:“听说去和陈贼联系的人回来了?怎么样?肯定没见到陈贼本人吧?陈应良是何等人,岂能中此雕虫小计?不去和他联系还不用担心,去了也见不到他,是不是更糊涂更忐忑了?”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杨公卿先是低声下气的暂时忍让,承认戴胄所料不差,诈降使者确实还是没有见到陈丧良。然后杨公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戴侍郎,陈贼军队实力不明,虎牢关又兵力单薄,我有意请太子殿下派遣一军回援虎牢关补强兵力,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晚了。”戴胄摇头,冷笑说道:“现在已经晚了,陈贼大军屯于城外,我们的洛口仓守军回援关城,必然要遭到陈贼军队的全力拦截,只会是让将士们白白牺牲。”
“那依戴侍郎之计,现今我们该如何御敌?”王行本凝视着戴胄问道。
“简单,紧闭关门,不去接战就行。”戴胄很是轻松的说道:“我昨天就说过,陈贼军队日行七十里而来,军中粮草必然不多,我们只需要坚守不战,那么不出十日,陈贼必然自行撤退。”
王行本点点头,然后突然说道:“那如果有内奸打开城门迎接陈贼入城怎么办?”
人之常情,聪明如戴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色一变,楞了一楞才惊讶说道:“内奸?虎牢关城里有内奸?谁是内奸,查出来没有?”
疑邻盗斧,戴胄的正常反应看在王行本和杨公卿的眼里,自然就成了他心虚胆怯的铁证。心中更疑之下,杨公卿和王行本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两双眼睛却仍然死死盯在戴胄脸上,戴胄见了先是莫名其妙,然后逐渐醒过味来,惊讶问道:“杨将军,荆王殿下,你们该不会怀疑下官是陈贼内奸吧?”
始终还是没有直接证据,杨公卿和王行本心里再是怀疑也没办法证明戴胄就是准备献城投降的内奸,又盘算了片刻后,杨公卿才说道:“戴侍郎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怀疑你是内奸?但有件事我们很奇怪,当初陈贼军队还在洛阳没有东进的时候,戴侍郎你就迫不及待的怂恿太子殿下移驻虎牢关,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戴胄被这个问题问得又是一楞,然后也马上醒悟过来,愤怒说道:“我建议太子殿下移驻虎牢关,当然是因为现在虎牢关对我军而言比洛口仓重要百倍!只有确保了虎牢关安全,才能确保窦建德的援军直抵洛阳城下为陛下解围!难道你们认为,我是想故意把洛口仓白送给陈贼?!”
“恐怕不止是想把洛口仓白送给陈贼吧?”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悦突然开口,微笑说道:“恐怕还想把太子殿下也送给陈贼军队吧?”
“沈悦!你在说谁?!”戴胄一听暴跳如雷了,马上就指着沈悦的鼻子问道:“你这话指的是谁?难道你说我劝太子殿下移驻虎牢关,是想把虎牢关和太子殿下一起献给陈贼军队?!”
“下官不敢。”沈悦彬彬有礼的回答道:“下官并没敢提及侍郎你的名字,侍郎千万不要紧张。”
“你?”戴胄被沈悦噎住,怒视沈悦目光几欲杀人,沈悦却是瞅准了戴胄的耿直脾气,故意微笑看着戴胄的鼻梁,目光也因此不带半点感情波动,也更进一步激怒了戴胄,惹得戴胄咆哮怒吼道:“你说本官是内奸,那证据在那里?”
“戴侍郎,恕下官再提醒你一句,下官并没有一字半句说你是内奸。”沈悦微笑说道:“侍郎你这么紧张,似乎反倒好象有点象是……,象是……。”
“象是不打自招对不对?”戴胄咆哮着替沈悦把话说完,然后戴胄又转向了杨公卿和王行本,愤怒说道:“杨将军,荆王殿下,司兵沈悦污蔑下官,请你们为下官做主。”
“戴侍郎,沈司兵有那句话污蔑你了?”王行本很奇怪的反问道:“他既没提你的名字,也没说你通敌,如何污蔑你了?”
左右看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神情,见他们脸上全都清楚洗着对自己的不信任,戴胄终于恍然大悟,怒道:“杨将军,荆王殿下,难道你们也在怀疑我?你们也认为我暗通陈贼?我对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难道你们不知道?”
“戴侍郎确实对陛下忠心耿耿。”沈悦乘机火上加油,冷笑说道:“所以陛下决定接受前朝皇帝禅位时,戴侍郎才全力拥护。”
“匹夫!我宰了你!”
被戳中心头伤疤的戴胄忍无可忍,大怒下立即去拔腰间宝剑,沈悦却是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就跑向了王行本,藏到王行本身后,接着戴胄仗剑去砍沈悦时,自然也就严重威胁到了王世充爱侄王行本的生命安全,堂上卫士也不敢有半点的怠慢,立即冲上前去打飞戴胄的宝剑,也把戴胄按住,戴胄挣扎怒吼大叫,可惜却没有人理会他。
有了貌似行刺荆王王行本这个借口,杨公卿和王行本也有了借口消弭这个隐患,低声商议了几句后,杨公卿向戴胄宣布道:“戴侍郎,你先冷静,关于你的事,我们自然会向陛下奏明,请陛下圣裁。但是现在,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让你好生休息,你缺什么只管向侍卫开口,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我是被冤枉的!”戴胄咆哮怒吼,“你们为什么要突然怀疑我?还要把我关起来?没有我给你们出谋划策,你们怎么抵挡陈贼的大军?”
再怎么咆哮也没用,戴胄的狂妄实话也更进一步激怒了杨公卿和王行本,导致他被侍卫强行压下堂去软禁,而被上司欺凌的沈悦却继续留在了堂上,还得到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好言安慰。可惜沈悦却是一个不领情的货,嘴上敷衍着杨公卿和王行本,心里则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琢磨,暗道:“这次成了,唐王殿下起码也得给我一个县公吧?还有官职,怎么也该给我放一个有权柄的实职了吧?”“你?”戴胄被沈悦噎住,怒视沈悦目光几欲杀人,沈悦却是瞅准了戴胄的耿直脾气,故意微笑看着戴胄的鼻梁,目光也因此不带半点感情波动,也更进一步激怒了戴胄,惹得戴胄咆哮怒吼道:“你说本官是内奸,那证据在那里?”
“戴侍郎,恕下官再提醒你一句,下官并没有一字半句说你是内奸。”沈悦微笑说道:“侍郎你这么紧张,似乎反倒好象有点象是……,象是……。”
“象是不打自招对不对?”戴胄咆哮着替沈悦把话说完,然后戴胄又转向了杨公卿和王行本,愤怒说道:“杨将军,荆王殿下,司兵沈悦污蔑下官,请你们为下官做主。”
“戴侍郎,沈司兵有那句话污蔑你了?”王行本很奇怪的反问道:“他既没提你的名字,也没说你通敌,如何污蔑你了?”
左右看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神情,见他们脸上全都清楚洗着对自己的不信任,戴胄终于恍然大悟,怒道:“杨将军,荆王殿下,难道你们也在怀疑我?你们也认为我暗通陈贼?我对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难道你们不知道?”
“戴侍郎确实对陛下忠心耿耿。”沈悦乘机火上加油,冷笑说道:“所以陛下决定接受前朝皇帝禅位时,戴侍郎才全力拥护。”
“匹夫!我宰了你!”
被戳中心头伤疤的戴胄忍无可忍,大怒下立即去拔腰间宝剑,沈悦却是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就跑向了王行本,藏到王行本身后,接着戴胄仗剑去砍沈悦时,自然也就严重威胁到了王世充爱侄王行本的生命安全,堂上卫士也不敢有半点的怠慢,立即冲上前去打飞戴胄的宝剑,也把戴胄按住,戴胄挣扎怒吼大叫,可惜却没有人理会他。
有了貌似行刺荆王王行本这个借口,杨公卿和王行本也有了借口消弭这个隐患,低声商议了几句后,杨公卿向戴胄宣布道:“戴侍郎,你先冷静,关于你的事,我们自然会向陛下奏明,请陛下圣裁。但是现在,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让你好生休息,你缺什么只管向侍卫开口,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我是被冤枉的!”戴胄咆哮怒吼,“你们为什么要突然怀疑我?还要把我关起来?没有我给你们出谋划策,你们怎么抵挡陈贼的大军?”
再怎么咆哮也没用,戴胄的狂妄实话也更进一步激怒了杨公卿和王行本,导致他被侍卫强行压下堂去软禁,而被上司欺凌的沈悦却继续留在了堂上,还得到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好言安慰。可惜沈悦却是一个不领情的货,嘴上敷衍着杨公卿和王行本,心里则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琢磨,暗道:“这次成了,唐王殿下起码也得给我一个县公吧?还有官职,怎么也该给我放一个有权柄的实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