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迟觉得这个程紫娥十分过分,但是他也不想一来就和人闹矛盾,再说他还小,又没有力量自保,故而也只能同柳真茗一样地一起逃跑。
程紫娥看追不上柳真茗,就直接一鞭子抽上了跑在后面的君迟的背,君迟只听到鞭声呼啸而来,以为马上就是疼痛将至,没想到那鞭子刚接触到他,瞬间就被弹了回去,不仅没有伤到他,程紫娥反而被反作用力一下子带倒在地,跟着她的那个少年很惊讶地过去将她扶起来,问道,“紫娥小姐,你没事吧。”
程紫娥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地看着君迟,君迟对于发生的事情还不大能够消化,一时间只得赶紧跑到了柳真茗的身边去。
程紫娥沉着脸正要走过来,这时候便有另一个少年走过来了,看到程紫娥就说道,“紫娥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少年一身紫衣,显得很是华贵,身上气质也十分高贵清华,目光内敛,虽然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程紫娥大方地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尘,对少年道,“表哥好。我只是出来走走,马上回去。”
说完,她就带着她身边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
紫衣少年走到柳真茗的跟前来,说道,“柳微的死,与你无关,下次她再这般欺负你,你便告到管事处去。”
柳真茗行了一礼道,“多谢骁少爷。奴才记住了。”
柳骁又看向君迟,“你叫什么?是新选进来的仆役?”
君迟回答道,“奴才叫柳君迟,是新选进来的。”
柳骁挑了一下眉,“你就是那个单火灵根的柳君晏的哥哥?”
君迟没想到他弟弟居然这么快就出名了,规规矩矩回答道,“回少爷,是的。”
柳骁道,“你方才是如何躲过紫娥的紫藤鞭的?”
君迟愣了一下,赶紧装懵懂地看着柳骁,“躲过去?我就是赶紧跑,然后就避开了。”
柳骁盯着君迟看了好一阵,发现君迟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又单纯,而且年纪又很小,便摆摆手让他和柳真茗走了。
从厨院里还完东西回到戊号院,柳真茗才小声对君迟说了事情原委,那程紫娥乃是宗家主母的娘家侄女,从小在柳家修炼,是死了的柳微的头号追求者,柳微死了后,她就一直找柳真茗的麻烦,在他身上发泄郁气。而柳骁正是族长的长子,虽然才十八九岁,已经是炼气圆满,只等着筑基。乃是柳家现在一等一的天才,不过他也只是金土双灵根,比起真正的天才单火灵根的柳君晏还是要差一些的。
柳真茗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有讨好君迟之意,想来柳君晏那单火灵根的确了得,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一天里,似乎柳家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第六章
第六章
君迟跟着柳真茗,将做仆役需要做的事情大约给弄清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只需要好好照顾主子的衣食住行就行,其他时间,还能够自己修行。
只是君晏虽然是个单火灵根的天才,但那脑子实在懵懂得很,君迟十分怀疑他是否知道修行是为何物,他以后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剩下时间就粘着他。
第一天就给新人们适应环境了,君迟本还有点担心那位表小姐程紫娥会来找麻烦,之后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连柳真茗也说,程紫娥虽然脾气暴躁,因为柳微之死又更是越发性情莫测,但她到底是以修行为第一,不是狭路相逢正好遇到柳真茗要教训他,她是很少来主动找麻烦的。
既然柳真茗如此说,君迟也就稍稍放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二十多岁面相普通毫无特色的男仆过来戊号院找君晏,君晏此时还在睡觉,君迟好好接待了男仆,男仆道,“柳君晏少爷呢?”
他的语气和称呼都是带着敬重的,柳君晏只是一个七岁小孩子,本来实在当不得一个二十多岁青年的敬重,想来他敬重的也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而是他身上的单火灵根。
君迟说道,“我弟弟还在睡觉,这位大哥,是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去叫他。”
青年道,“家主在鹤鸣堂召见,让他过去。”
君迟应了之后,就招待他坐下喝茶,然后飞快地跑进卧室里去,将君晏从床上捞了起来,一边拿衣裳给他穿,趁着手空又拍他的脸,把他从迷迷瞪瞪的睡眠状态拍醒,“君晏,赶紧起来了,家主召见你。”
君晏瘪着嘴巴,不高兴地说,“我不要去。”
君迟已经给他将衣裳穿好了,伸手捏他的脸,“给我去。”
君晏伸手要他抱,君迟只好把他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去坐好,君晏虽然比君迟小了两岁多,但他能吃能睡能长,和君迟几乎是一样高,好在君迟天生神力,力气大,把他抱来抱去拉扯来拉扯去并不费劲,君迟在家照顾君晏已成习惯,此时也利索地给他梳好头发,又用帕子胡乱给他擦了一把脸,给他穿好了鞋子,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做了,就拽着他出了卧室。
将君晏打整好,整个过程还没有花上一小盏茶时间。
那个青年还在喝那杯灵茶,君迟就已经把君晏推到了他的跟前,说道,“有劳大哥了,这位就是我弟弟君晏,请把他带过去吧。”
青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单灵根的天才,故而起身很是恭敬地对君晏行了一礼,道,“君晏少爷,咱们走吧。”
君晏却不走,只是站在那里。
君迟推了他一把,他也还是没有动静。
君迟看他又犯浑,就又推了他一把,“赶紧跟着这位大哥过去呀,家主召见你,你要好好答话,知道吗。”
君晏这下被推了不进反退,反而走到了君迟的身后去,嘴里还说,“我要跟着哥哥,我不去。”
君迟气得不行,又来推他,“我怎么能够什么事都跟在你身边,你已经长大了,你要自己去做些事情。”
君晏大声地反驳,“我不。”
君迟抬手作势要打他,“你听不听话,不然我打你了。”
君晏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再说话,但那犟劲儿,却是一点也没有改。
那青年仆人看得目瞪口呆,然后想到这个单火灵根的天才才七岁,这才些许心平气和了,想来这个孩子是在家被宠得过分了,才这般完全不听话。
君迟君晏在房里拉锯战了好一阵,君晏就是不听劝说,那青年最后等得不耐烦了,只好让君迟也跟着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君迟还在教训君晏,“你能不能听话一点,我怎么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你已经七岁了,你要学会一个人。”
君晏不高兴地闷着,一脸稚气,还有些可怜兮兮。
君迟看他被教训得垂头丧气,就又有些可怜他,毕竟他还小,才七岁,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刚刚上小学,睡觉还要和父母在一起,吃饭还要劝,上个厕所还要老师带着……
君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了,别这幅样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你一个人去做的时候,你要听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