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无非是几套衣服和一些书本,柳归海收拾的则是一些向宗家上供之物。
第二天一大早,君晏还在睡眠中,就被君迟拉扯起来穿好了衣裳收拾好了,稍稍吃了早饭,就开始启程。
马车十分宽大,又是用的神驹,走得十分快。
君迟从马车车窗往外看,只见外面风景飞快地往后退着,感觉十分奇异。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柳树村这个地方。
君晏则撅着屁股趴在他怀里睡着,他一向爱睡,不睡够是不愿意醒的。
如此走了两天,柳归海在马车里给两个儿子讲了不少在外的为人处世之道,柳君迟都仔细听在耳里,柳君晏则是懵懵懂懂看着老爹,一言不发。
马车到了贺源城,骑在马上的柳归海就过来说道,“外面已经是贺源城了。”
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傲气。
君迟从马车帘子处往外看去,只见远处屹立起一座大城,城墙高耸有几十丈,巍峨挺拔,让人见之生畏,此时城门大开,行人和马车从城门处排着队进去,城门外则有着整齐的房屋,还有小贩在摆着摊子,即使只是城外,也带着繁华。
君晏也看了看外面,但是并不感兴趣,就很快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马车进了城之后,城里就更是繁华了,房屋都是三四层的高楼,屋舍俨然,鳞次栉比,有些房屋上更是流动着光晕,十分美丽。
城中虽然人多,但是却有专门的马车道,故而马车也行走得很快,渐渐地接近了城市的北边,远远看到巨大的牌楼,上书“渊源柳家”。
在牌楼后面,更是有无数的院落房屋,甚至有一座小山在里面屹立而出,白云缭绕间,一派仙家气派。
柳归海来过宗家不少次,此时就对儿子们说,“这就是宗家了。在这里,一定要有规矩,心眼活一些。”
君迟点了点头,君晏只是看着外面发呆。
他们的马车在一座院子里停了下来,又是一番交涉之后,却并不先让他们去测灵根,而是被安排下来住在了一个院子里,说是还要等人一起测。
柳归海知道要开启一次测试灵根的大阵并不容易,等着很多人一起测才是正常,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孩子们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下来,让两个儿子好生呆着之后,他又带着一些礼物出门去见人应酬去了。
柳君迟带着弟弟稍稍熟悉了一番宗家,当晚柳归海回来,就对儿子们说道,“大约要后天才能测灵根,还有几个旁支家里的孩子被接来了,宗家也有几个孩子要测。”
他在之后,又将一个储物袋给君迟,道,“你们测灵根的时候,我是不能再跟着去了,这里面有三块中品灵石,君迟,你脑子活,知道怎么用吧。”
君迟就点点头,“爹爹,放心吧,我知道。”
柳归海说到底是生意人,在他眼里就是要靠钱办事,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嗯,你,我是放心的。”
很快就到了测试灵根这一天。
这天早上,君迟和君晏被人来接走了,到了另外一座院落里,柳归海给了带他们的人好处,故而此人对两人十分友善客气。
两人到了院落之中后,还引着两人去坐下,此时屋子里已经或坐或站了七八个孩子,有男有女,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有十一二岁。
都还是小孩子,恐怕在家里时,还是被宠着的孩子,都有些傲气,故而最开始谁也没找谁说话,只是互相打量。
君晏乖乖坐在君迟旁边,睁着一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一边的一个俊美少年看,少年比君迟稍稍大一点,被君晏盯着,就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过来说道,“为何一直盯着我?”
君晏并不回答,君迟只好说道,“这位哥哥,很抱歉,我弟弟他很不懂事,你且莫怪。”
对方看了君迟一眼,就哼了一声,道,“你为何黑成这般?”
君迟笑道,“天生如此,也没有办法。”
对方看来也不是脾气坏的人,便在两人旁边坐下了,说道,“我是景阳城旁支的柳印,你们呢?”
君迟道,“景阳城可是一座大城,那里柳家更是只比宗家稍逊一点而已,没想到哥哥是景阳城柳家的。我叫柳君迟,我弟弟叫柳君晏,我们是从柳树村来的,恐怕哥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实在是很小的一个地方。”
君迟小小年纪,马屁倒是拍得很好,让柳印十分舒坦,道,“便是出了玉台门内门修士柳辉海的那个柳树村吗?”
君迟没想到自己伯伯这般有名,答道,“没想到哥哥连这事也知道,真是博闻广识。”
柳印笑了一下,“你这般小,嘴巴倒是甜得很。”
君迟笑了笑,说道,“我都是实话实说罢了。”
柳印又看了看房间里,就给柳君迟指着介绍了一下房里的另外几个孩子,不过他很是傲气,对这些孩子都不是很看得上的样子,只是说,“宗家有四个要来测灵根,其中两个都是长房的,只是一个是妾室所生而已。宗家一向血统纯正,出的人才也多,这四个倒是要好好看看。”
他这般说着,便又有人带着四个孩子进来了,正是姗姗来迟的那四个宗家的小孩儿。乃是两男两女,都是七八岁的样子。
这四个孩子,皆是眼高于顶,只是淡淡扫了扫房里的其他孩子,就不再看。
这时候,已经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的门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跟我进来,现在马上测试灵根了。”
君迟拉着君晏从椅子上下去,随着其他孩子一起行了一礼,就跟在柳印的旁边往里面走了。
柳印小声对君迟道,“刚才这个人是筑基期了。”
君迟不知道柳印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过这不妨碍他对他做出了个很崇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