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爷爷和齐父呆呆的望着齐钧,大脑一片空白,刚刚还和他们聊天的人眨眼间就在面前死亡,这让人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
齐钧是齐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孩子,他生来天资就比同辈高,被家族寄予了无限厚望,他刻苦上进,被修真学院定为内选生,与凤家的凤白并列第一,后来他还开启机缘,修为大涨,得到无数组织的青睐,接着加入宗派,慢慢组建自己的势力,而在这次的危机中他不仅成功修改幻境,还初步建立威信,笼络了不少人心,他的未来无疑是光明的,并且会更加出色,他会当上掌门、会挤掉三大宗派、甚至会想尽办法让宗派并入家族重塑家族的辉煌。
他将站到他们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二人的脸上满是震惊,简直不相信他已经去了,大概过了三四秒,齐父终于回神,开始对着四周疯狂的大喊:“谁?!给我出来!你不是要杀我吗?出来杀啊!”
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寂静无声,齐父如困兽般胡乱而嘶吼的大叫一阵,直到嗓子都喊哑了才作罢,他看看齐钧,绝望的抱着他的尸体,大哭出声。齐爷爷颤抖的握住孙子的手,也是老泪纵横。
夜冷在旁边欣赏够了,便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迈出来:“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
二人心头一震,猛然看过去,齐父盯着他:“你是谁?刚才的人就是你?”
夜冷的嘴角勾着笑,大方的承认:“是我杀的。”
齐父简直疯了,双目赤红的冲上前要和他拼命,结果被夜冷轻松解决,几下给逼了回去,齐爷爷按住儿子,沉声道:“你究竟是谁?我儿子究竟和你有什么仇?”
“没仇,我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我知道他会替你们挡下,所以才对着你们招呼,哦,我和他也没仇,只是一时高兴杀着玩罢了。”
这次不止齐父,连齐爷爷都差点疯了,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强硬稳住身形,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人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他喝道:“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我们又是什么人?!”
“知道,齐家嘛,早已没落了”夜冷悠悠的说,“一个没落的家族能对我做什么?”
这句话在二人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又踩了一脚,齐爷爷指着他,手都在抖:“这只是暂时,我们齐家早晚会重新昌盛,而且我孙子是灵镜派的人,这次的事也多亏有他,几个宗派、凤家唐家还有妖族魔族都得感激他,你杀了他以后别想能安生!”
“哦,暂时没落,”夜冷重复,玩味的看着他们,“我如果没记错,你们已经没落几千年了,靠什么昌盛?”
二人的脑中不禁闪过齐钧的身影,心里顿时一痛,愤恨的瞪着他,握紧法器。
夜冷看出他们的想法,笑着挑眉:“靠齐钧?对你们而言,他的命和家族的复兴到底哪个重要?”
二人微微一怔。
夜冷柔声问:“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们知道吗?这条路是不是他想走的你们问过吗?和他最近几次谈话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大概除了询问进程或说几句‘小钧,家族就靠你了’外没有别的了吧?”
二人顿时语塞,齐父恍然想起似乎很久都没和儿子好好的说过话了,心里更加难受,瞪着他,沙哑的低吼:“……关你什么事?”
“齐家早已是几千年前的事,就算辉煌过那也是过去,你们显然没认清这个事实,而是一直抱着不撒手,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强行的让他按照你们的想法走下去,这对他真的好?”
“不关你的事!”齐父失控的吼,“我们再怎么样也没杀他!你这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嗯,确实,我就是随便问问,”夜冷优雅的掏出佩剑,“好了,愉快的谈话到此为止吧。”
二人立刻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知道我杀他的只有你们,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夜冷盯着他们,“我自然是要——杀人灭口了。”
话音刚落二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已失去这人的身影,急忙背对背而站,而这时却觉得脖子一疼,伸手一摸,发现是根细小的针,他们立刻闪过不好的预感,还未做何反应便觉身体忽然不听使唤,完全动弹不得。
夜冷重新现身,笑着解释:“专门对付修士的麻药,感觉怎么样?”
二人:“……”
“哦,我忘了你们不能开口,”夜冷扬起剑,“死吧。”
二人眼睁睁的看着利剑对着他们挥过来,一时心跳加速,瞳孔骤缩。
夜冷的剑在距他们半厘米处堪堪停下,打量他们面如死灰的脸,玩味的问:“生命和权势,哪个重要?”
二人尚未从死亡的阴影中回神,嘴唇发颤,惊恐的看着他。
“你们估计会办一个隆重的葬礼,说不定还会立个等身像,等有了后世子孙,你们会一遍遍的拉他出来举例子……我大概猜的没错吧,”夜冷收了剑,抱起地上的齐钧,“人都死了,让他清静点。”
二人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得站在原地双目赤红的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