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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舍人,这是老爷让我交给您的。”
“哦,知道了,达叔,你回去吧,我晚一点儿再回去!”孟岩不动声色的收下了一张纸条。
送信的是郭怒的长随,心心腹,名字跟孟岩前世熟悉的喜剧演员一模一样。
“明时坊,镇江胡同小雅书寓!”
姜峰今晚要见的人居然就是门达,孟岩看完纸条,心中微微一惊,这倒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公子爷,刚才那人是……”
“锦衣卫指挥同知郭怒的贴身长随!”孟岩轻描淡写的道。
“锦衣卫指挥同知?”
“从三品!”
姜峰吓的一哆嗦,这辈子他见到最大的官儿也就是七品的县太爷了,比七品县太爷高了七个级别,那得多大的官儿?
“没什么了,你以后也能做到!”孟岩淡然道。
“公子爷,您是在说我吗?”姜峰吓了一跳。
“怎么,你不想做官,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孟岩微微一笑,问道。
“想,我连做梦都想,可是,我一个平头百姓,还是个杀人犯,杀手……”姜峰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为何杀人?”
“老天不公,正统三年,黄河决堤,官府倒卖赈灾粮,我带人抢了粮食,不得已杀了官差,不然我们全村人都得饿死……”姜峰红着眼解释道。
“你是哪里人?”
“陕西米脂!”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子!”孟岩道。
“公子爷也知道这个?”姜峰嘿嘿一笑,一张黑脸还不由得红了一下。
“姜峰,那个军师是你什么人?”话锋一转,孟岩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公子爷,您,您看出来了?”姜峰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吃吃的道。
“我在等你亲口对我说出来呢!”孟岩悠悠一声道。
“公子爷,她是我的妹妹,名叫姜小蝶,小名巧儿。”姜峰紧张的解释道。
“为什么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带着一个女孩子出来?”孟岩问道。
“巧儿很聪明,我们都,都听她的!”姜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让她恢复女装吧,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非得弄得跟个邋遢的爷们儿似得,我最见不得了这样的事情了。”孟岩道。
“公子爷,您喜欢……”姜峰红着脸,嗫嚅道。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姜峰不悦道,“虽然你们打算跟着我,可你们也并不是我的私产,我不会故意牺牲你们,当然也不会逼你们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多谢公子爷!”
孟岩是京城人,虽说离家十年了,可毕竟还留存儿时的记忆,跟着记忆走,不多时,就来到了明时坊。
“劳驾,请问镇江胡同怎么走?”
“前面左拐,往前走百十来步就到了!”
“谢谢了!”
“公子爷没来过?”姜峰奇怪的问道。
“京城这么大,我也不可能什么地方都到过。”孟岩淡淡的解释一声。
“公子爷,您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镇江胡同?”
“恩,是这里了,接下来,你走在我前面,你是大哥,我是跟班,明白吗?”孟岩点了点头。
“是,公子爷!”
“不要刻意,放松,从容点儿,你好得也是见过世面的大哥!”抬脚向前,孟岩小声提醒一句。
姜峰点了点头。
一扇小红门,门口挂着一对粉色的灯笼,烛火摇曳,“小雅”二字分明就写在那灯笼纸上。
这应该是个独立的四合院,院子的格局不是很大,不过看起来相当的精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样一座四合院,尤其是在东城,没有相当的财力是拿不下来的。
孟岩一直都在琢磨这个叫“小雅”的女子身份,如果她仅仅只是一个以文会友为掩饰的暗娼也就罢了,如果不是,今晚恐怕捎带辣手摧花了。
敲门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小弟来做的,孟岩临时客串了一下小弟,按照约定上前敲门。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油漆有些斑驳的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你们是?”一个垂髫的小丫头探出脑袋来,好奇的打量着孟岩和姜峰二人。
“姑娘,上禀告你家小姐,就说西边的客人到了!”姜峰手轻轻一挥,道。
“哦,是西边的客人,门大爷吩咐了,你们一到,就请你们进来!”小丫头将门全部打开道。
“烦请姑娘带路!”姜峰礼貌一声,与孟岩一道进入了“小雅”书寓。
院子里栽种着两棵柿子树,叶子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
墙角闲置一口大大的水缸,估计是主人夏天用来养鱼种荷花的,现在里面估计是落满了灰尘。
院子里还种了一些其他的花草,天色太黑,孟岩也只能稍微认出两种来,大概是牡丹芍药之类的。
院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打扫。
正屋内,灯火通明,透过厚厚的门帘,一道婉转的歌声从里面传来出来,带一点儿江南的吴侬软语的味道,琵琶伴奏,甚是惬意。
这门达不过是一大老粗,居然也喜欢这个调调,看来,这人爱装是天性。
“两位,谁是姜峰?”
“我是!”
“姜先生可以进去,另外一位在门口等候!”进去通禀的丫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姜峰点了点头,对孟岩道:“你在外面等我!”
“是,大哥!”孟岩微微一欠身,他倒不是非要进去,这门达跟他有过照面,虽然他对自己的装扮有信心,若是万一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姜峰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掀开软帘,低头,抬脚走了进去,歌声,乐声嘎然而止。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搞不定?”
“大人,并非我等不尽力,实在是那小子跟泥鳅似得,滑不溜秋,几次三番从我们手中逃脱,我手底下有一半的的弟兄都折在他手里,我和兄弟们现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打住,我不要听这些,这小子现在什么地方?”门达的声音响起。
“大人,京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知道地方也不敢动手……”
“我问你,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门达的声音有些怒了。
“大人,能否进一步说话?”
“嗯,过来吧!”门达想了一下,一招手道。
“锦衣卫南衙!”姜峰两步上前,凑到门达耳边道。
“什么,他在锦衣卫南衙!”门达闻言顿时一惊,忽然又觉得脑袋通透了,“是那个小子,难怪……”
“大人?”
“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几个先待着,不要给我惹事,随时听我招呼!”门达的心乱了,很显然现在情况超过了他的预料,也超过了上面的预料。
这个情况负责了,锦衣卫南衙那是郭怒的地盘儿,从今天自己挨打,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人可能已经见上面了。
“大人,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姜峰按照孟岩说的,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大人,您还有事?”
“我问你,这小子进了南衙之后有没有出来?”门达问道。
“不知道,我们不敢靠的太近,怕被里面的人发现,我们都是有命案在身的,不敢……”姜峰道。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哪儿了?”门达有些怒道。
“是的,大人!”
“滚,滚……”门达破口大骂。
姜峰转过身去,嘴角泛起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一抬脚,往外走去。
“公子爷,药我趁他不注意放进酒壶里了!”出了小雅书寓,姜峰小声道。
“没让他发现吧?”
“没有,而且,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把那个女人请走了!”姜峰嘿嘿一笑道。
“很好,现在就等着明天瞧热闹吧!”孟岩点了点头,“这样你先回去,明天一早……”
“明白了,公子爷!”
姜峰先回去了,孟岩并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种第六感数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果然,就在姜峰离开后不久,一个将身穿黑色大氅,身姿婀娜的女人从书寓闪身出来。
孟岩目测身高和走路的姿势,绝不是那个给他们开门的丫头小翠,那应该是这间书寓的主人,秦小雅!
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单独出门,这可不同寻常,何况,她的姘头就在里面,她怎么撇下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