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却是摇头:“林贵这人不过是虚伪而已,我瞧不惯,却与他没什么大仇。他做过的亏心事也早得了报应,如今他求了这样的生活,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的,我何必再多事。以后权当没见过这个人。”
新竹听了便不再言语。
回到家,下人却说齐珂少爷来了,带着安安去了齐家,清泉跟着一起去的。说来也是缘分,齐珂特别喜欢安安,哪怕齐珂正处于渐渐懂事的年纪,而安安还是个奶娃娃。
乔墨看着时间还早,便吩咐先做午饭,吃了饭又小睡,打算等午睡起了再去接人。
午后,乔墨坐车去了齐家,先见了老太爷、舅么与江氏,最后去了齐珂的住处。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齐珂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待进去一看,竟是对着安安念书。安安根本不懂,只是睁着一双黑晶晶的眼睛瞅着他,偶尔小嘴儿无意识的动动,齐珂就非要说是安安在和他说话。
这齐珂都十一岁了,还是这么孩子气,也不知在宫里是怎样的。
“你这放假的时间够久的,若太子监国,你就一直不进宫陪着读书了?舅舅也没给你安排功课?”乔墨可不信齐韫会放任他一直闲逛。
“父亲本来要给我请个老师的,我没让,跟着二哥学学就行,说不定哪天太子又要叫我进宫呢。太子殿下如今可忙的很,我前两天进宫了一趟,太子还悄悄跟我抱怨累,说是都没睡觉的功夫。今天听父亲说,御驾亲征的队伍后天就要出发,那天肯定热闹,表哥要不要去瞧瞧?”
“不戒严?”乔墨有几分心动,他还没见过皇帝出巡的排场呢。
“会戒严又不会清场,二哥早在迎仙楼定好了位置,那天直接过去就行。表哥不知道,那迎仙楼一个雅间要价三百两,还不包茶水,为这个二哥还讹了我几十两银子呢。”
“你二哥花了那么多钱,心里不知多舍不得,要你去看热闹,自然得收门票钱。那天我也去,门票钱就不给了,茶水点心算我的。”乔墨知道即使他要给钱他们也不会要,不如在别的地方用点心。
“带安安一起么?”齐珂问。
“他太小,那天人多又吵闹,还是让他在家比较好。”乔墨不放心把那么小的安安带出去,磕着碰着,哪怕是惊着都很麻烦。
齐珂想想在理,就说:“那表哥那天先去我家,把安安放在我阿么那儿,阿么他不来,嫌人多吵闹。等看完了热闹,咱们回去给阿么讲讲,他不爱来看却爱听呢。”
“好。”比起小宅子,安安放在齐家自然更放心。
转眼就到了约定这天。
早起乔墨的脸色不大好,皆是因昨晚没睡好,总觉得做了一夜恶梦似的。醒来后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等着喝了一杯白开水,心绪慢慢儿平复了,先前异样好似幻觉一般。
乔墨不由得摸着胸口,犯疑,难不成最近太累身体出了问题?
看来得去看看大夫,真有哪儿不舒服,早发现早治疗。
这只是个小插曲,转而就被抛之脑后。
当天看了热闹,京城中人津津乐道了好几天,乔墨也觉得没白跑一趟。皇帝御驾亲征啊,有些人一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场面,真是恢弘大气,皇家威仪果真十分有震慑力,区区一个凡人是那般渺小。
皇帝御驾亲征毕竟是为战事坐镇不是去巡游享乐,所以一路走的很快,齐韫除了是辅政大臣,还是户部尚书,也兼任此次战事的粮草派遣筹备职责。齐珂时常过来,乔墨从其口中得知了皇帝一行已抵达晋城,而边关那边战事已起。
乔墨叹口气,揉揉眉心,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表哥,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病了?”齐珂自从上回就发觉他脸色不大好,问了只说是失眠。
“没睡好,看过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来。”乔墨的确是看过大夫,还不止一个,可都说身体没什么问题,有也是失眠引起的疲惫倦怠。
可他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