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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诛鹤 作者:柳满坡

    目光再上跃,便能瞧见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持着那长鞭,而对方的另一只手则紧紧卡在另一个女子的咽喉处,将她高高的举离平地,五官都因窒息而歪曲变形了。

    “双兰、双如!”

    迟后赶到的花见冬一见此景便骇然叫道,抽出腰间长剑就对那行凶之人冲了上去。

    “她们做了什么你要这般歹毒?!”

    花浮慢悠悠地将那半死不活的人甩到了一边,反手格挡住了花见冬的攻击。

    “她们该死。”花浮阴测测地说。

    二人瞬时便战在了一起。

    自家弟子惨遭毒手,花见冬自然怒不可遏毫不留情,却不想对面花浮竟也气势大开步步杀招,比起眼下对付花见冬的威力,那日他和哲隆交手可真是半点真功夫都没露了。

    只见花浮一鞭挥去,鞭身夹着金红色的雷电,噼啪作响,极速带出的飓风都呼啸如刀,将方圆之物全部割裂!

    不过花见冬倒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作为一宫之主,她的修为自然高段,身形一闪便躲过了花浮这一鞭,继而剑身翻转向花浮胸口刺去。

    花浮侧身一避,另一手五爪成勾直取花见冬门面!

    花见冬不曾想对方会如此下作,不得不抽剑后退,跃至空中。花浮却半点不让,又紧紧欺身而上。

    两个高手过招,那动静自然极大,一时打得月部云风变色,远远望去尘烟滚滚,瓦砾墙土齐飞,那一红一白的两道人影却始终不依不饶,看得闻讯而来的众人皆目瞪口呆。

    论道行,二人怕是不相上下,然论招式,大门大派出来的花见冬就要比花浮那七零八碎的打法流畅得多了。若长久交手,花浮也许未必能赢对方,可他胜就胜在煞气足,下手狠,眼看着花见冬虚晃一圈自侧面袭来,花浮竟不闪不避,任由那剑气割裂自己的臂膀,用另一手狠甩一鞭绞住了对方的长剑。

    花见冬的霜胤剑乃是她师父庭蕙老祖飞升前亲赠的,虽不似拂光那般削铁无声,却也是锋芒逼人的一把神兵,她本以为轻易就能将花浮的兵器搅碎,却不想,本就带着雷电的长鞭在花浮的催动下一瞬竟长出了狼牙般的倒刺!

    花浮咬牙一个狠拽,霜胤剑便被刺出了道道裂痕。

    花见冬看得惊愕不已。

    然趁她愣神之际,花浮右手再度成爪,犀利地向花见冬双眼勾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蓝光影唰得自远处飞掠而来,牢牢挡在了花见冬身前,同时他周身爆出的护体金光也将全力袭来的花浮用力反震了出去,扑倒在地,狠狠吐出一口血来!

    第二十九章

    那二人只管动手,还是东青鹤将那半死不活的两个女弟子从风暴圈中挪出,交给了前来围观的青鹤门众,看还能不能救,然后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花浮要对花见冬下毒手的场景。

    东青鹤当下自然上前相阻,结果却让杀红眼的花浮受了伤。

    看着对方倒在地上,东青鹤只觉心头一抽,立刻收了那护体金光就要上前拉人。花浮却一个翻身已咬牙撑坐起来,捂着胸口狠狠向东青鹤和花见冬看来,以往盈满傲气的瞳仁此刻竟泛出层层叠叠的血红。

    东青鹤怔了一瞬,连忙问:“伤到哪里了吗?”

    他想去扶对方,却被花浮侧身避开。

    身后的花见冬则冷冷开口:“这妖修上回已对我宫人痛下杀手,这回又如此狠辣,必是知我们寻到天罗地网的初始踪迹,心内有鬼所致!”

    “呵。”

    面对这般狗屁不通的指责,花浮只冷笑一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缓缓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急促的气息已慢慢平复下来。

    他一抬手将长鞭收回,没有看向怒目而视的花见冬,只对上东青鹤着急的眼神,轻轻开口。

    “东青鹤……”花浮的语气懒懒的,好似刚才的一场大战并未发生一般,“你最好央求老天爷,保佑我晚一点拿到天罗地网,不然……”

    他话未说完便返身离去,走前眸内掠过一丝刺目的亮色,看得东青鹤一时愕然。

    那是赤裸裸的恨意……

    ********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鱼邈艰难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捶捶酸疼的四肢,一番梳洗后就拿起扫把打扫了起来。

    先扫了十八间冶炼坊,又去到兵器库,二千九百七十一件兵器,每日擦洗九十九件,全整理完正好一个月。

    鱼邈现下已擦到第七日了,他觉得离擦完也不是很远,不过却忘了这个月结束下个月又要重算了。

    从兵器库出来到了藏卷阁,鱼邈便看见屋内多了一个少年。

    “嘉赐!!”鱼邈高兴地走到他身边蹲下,“你又来看我啦!”

    常嘉赐趴在一张长条凳上,听了鱼邈咋呼,嫌吵地皱了皱眉,道:“我前日就说了会再来的……”

    “我太高兴了,能得你这样有难同当的好朋友,嘿嘿。”鱼邈笑得特别傻。

    嘉赐只是瞥了他一眼,脑袋一转又闭上了眼。

    鱼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摸上了他的脸,这动作似乎惊到了对方,常嘉赐猛然睁眼,目光竟有些锋利。

    鱼邈被那一瞬闪出的光晕吓到了,爪子僵僵地顿在那里。

    “你干什么?”常嘉赐问。

    鱼邈道:“你病了啊?”

    常嘉赐缓了声音:“没有,只是自片石居走过来路远,有点累。”

    “是吗?那跟着门主修行是不是很辛苦呀?”鱼邈表示理解,“我也挺累的。”他这还没真正修行上呢,如果能学上厉害的功夫大概还要费更多心力吧,鱼邈想。

    不过他把现在的劳作都当成是慕容骄阳对自己的考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会一起坚持下去的!”

    鱼邈说着一巴掌拍到了嘉赐的背上,拍得嘉赐猛然之间咳呛不已。

    “啊呀嘉赐,你果然是累着了,我给你倒些热茶喝,你不要帮我了,你就趴在那儿吧。”说着鱼邈吧嗒吧嗒走远了,留下差点咳断气的常嘉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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