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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暂且还并不太适应于南方冬天的不同冷法,但是照旧为周一说的“很久以后”有所触动。
    周一回到宁城的第一件事是回家放行李,顺带着洗个澡地再跟蒋择温存会儿。
    第二件事则是去他妈那儿把寄养在那儿的周墩墩同学给接回来。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小胖橘这次似乎特别有危机意识,一见到他就迈着小短腿地过来了,一直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并且整张猫脸都写满了“要抱抱”这三个大字。
    撇开眼前猫圆润了整整好几圈的身形,一切就好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周一刚见到它的时候。
    于是周一打趣着问:“这是怎么了,宝宝?你奶奶虐待你了?”
    周墩墩同学对此委屈吧啦地“喵”了几声,周一听不懂,但是大致能猜到无非就是这个家里的味道它不熟悉,也没什么可以供它窜上跳下的猫爬架一二三号。
    于是他rua了两下小胖猫的肚皮,叫着“小可怜”地装进了猫包里。
    临走前,金芝女士怕周一真误会了地再三强调说她可真没虐猫啊。
    并且隔着猫包点着周墩墩的黑色鼻尖地补充道:“它甚至在这几天里都没表现出半点不高兴来,一天能吃好几顿饭,喝好几碗水,还能东倒西歪地睡得跟拖拉机过境似的。反倒是在看见你之后嘤嘤嘤地撒起娇来了,跟个正儿八经的小姑娘似的。”
    周一对此轻笑了两声,不太正经地回答了,“可能它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吧。”
    金芝女士听着,轻拍了一下周一的手地没了脾气。
    她只问:“你……什么时候正式带着小泽来一趟啊?我和你爸好提前买些凉菜,再做些大菜地在家等着你们。”
    周一思忖了几秒,忽然发现蒋择的时间表不是他能决定的。
    所以他只给了个模糊的答案:“就这几周吧,我找他问问他什么他那儿时候有空。不过你跟我爸做饭也挺麻烦的,要么让家里的阿姨下厨,要么订个餐厅地出去吃吧。”
    金芝女士闻言皱眉,苦口婆心地劝周一平日里还是省着点。
    “毕竟你这也才刚工作没几年,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她如是说道。
    周一对此的回答却是他新给他们买了个按摩椅和高科技的养生泡脚桶,估计这几天就能送到家里来。
    金芝女士听着,没辙了地不再劝,只跟周一苦口婆心地说:“妈妈不是咒你啊,就是说万一,万一你那儿之后遇到什么资金链方面的周转问题的话就跟我和你爸说,毕竟我们这在商场上拼搏了也快小四十年的两个老头老太太也还是有点积蓄的。”
    周一为了让对方更安心点儿地没拒绝,甚至弯着嘴角地。开玩笑道:“谁还能拒绝什么也不用干,但是也能吃好喝好的啃老生活呢?”
    笑意吟吟的语气倒是把金芝女士也逗乐了。
    而蒋择写个周一的情书,其实迟了将近一周才送达,问就是润色文稿、挑地方加偷偷录vcr的准备时间太久了点儿。
    送达当晚,蒋择还老套地以“自己又遇上了棘手的案子,所以可能要加班”为借口,让周一可以先买点儿吃的地自己回家。
    却没忘了让对方“顺带着”去他那儿拿一下他那平板的电线。
    周一不疑有他地应声,拎着他在小区门口的烧烤店买的一大把烤串回到了家里。
    又在看过家里正懒洋洋地趴在饭盆边上吃一会儿歇一会儿的周墩墩之后,带着蒋择给他的备用钥匙去了对门。
    但他刚“咔哒”一声地转开了门,都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两簇纸炮“怦”地撒了一身的纸花。
    屋子里蹲守了半天地等着迎接他的,则是半个小时前,刚在电话里言之凿凿地跟他说晚上得加班的蒋择,以及八成是被叫来充当苦力,还分担了大半布置现场工作的石鹤扬。
    后者在充当完礼花花童之后就自觉地走人了,留下了周一和蒋择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而周一看着蒋择家里这莫名的气球、蜡烛、香薰、玫瑰,以及那已经准备好放映了的显示屏,想的还是今天难道是什么被他遗忘了的特殊纪念日吗?
    就,谈恋爱二十三天天纪念日这种,应该不需要特别庆祝吧?
    就在周一默不作声地疑惑着的时候,蒋择已经把人按在最佳观影点——沙发上,又清了下嗓子地按下大屏幕的播放键了。
    屏幕上的蒋择似乎比平时白一点儿,可能是拍vcr的时候打了光,也可能是抹了粉。
    但是可以肯定的,蒋择拍这东西的时候应该是修了眉毛、做了发型,还特意地挑了地方的。
    外加上蒋择身上那一套周一没见过的,并不是蒋择审美取向的衣服,都让周一很难不怀疑是不是石鹤扬家那位管事的也默默地参与了这事,
    只是比起这些,他现在的注意力却更多在vcr里的蒋择接下去要讲的内容上。
    他听着蒋择一个年龄一段自我剖析的发言,以及对方无意识地在里边重复了无数遍的喜欢,终于还是有些无奈地意识到了:原来感情这事这么得不讲道理。
    ——明明预防针都打了快一周了,家长里短式的告白他也早在那晚的火锅局上听过了,但是当他看着认真收拾过了的蒋择在镜头下略显紧张地说着喜欢他的时候,还是真真切切地感动了。
    偏偏另一位当事人对此毫无察觉,惴惴不安地跟个保安似的在周一边上站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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