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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他看清了周一眼底的浓重笑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周一这所谓的愿望也是逗他的。
    于是他“啧”了一声,用不再继续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心里那么一扭扭的不满。
    周一见状,主动去勾蒋择的手,在对方哼哼着回握了的时候,不再开玩笑地说起了真话。
    “其实我没那么相信许愿这回事。”他说。
    毕竟在他小的时候,在那个破落的村落里的时候,每回逢年过节的,他都能够听见那些人或为营造气氛,或为迷信地请神送神而点燃的烟花爆竹。
    他甚至在那里边看过比今晚更震撼的场面,诸如整个村子上空都是绽开的烟花之类。
    但是他在那种情景下虔诚地许下的愿望却从来没有灵验过,最后来解救他的还是人事。
    但周一并不打算在这么一个愉快且浪漫的夜晚提起这事来。
    因而他接下去说的是,“不过我还是俗套地许下了几个愿望的。例如希望我爸妈能继续这么无病无灾地牵手走下去,争取长命百岁之类的。”
    “以及,一些关乎于你的肉麻话。”周一在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之后补充道。
    蒋择回望着周一看着他的真诚眼神,自觉还算自然地改换了话题,避免周一展开讲了之后他会觉得心里更酸的情况。
    尽管,他给周一回写一封情书的事确实该早点提上日程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的餐厅里,周一看着蒋择若有所思的吃着饭的样子,疑惑了一瞬但还是没有开口问什么。
    又半个小时后的二楼表演厅里,周一看着蒋择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地没问什么。
    直到深夜十点的酒店里,周一看着看起来还没什么睡觉欲望的蒋择靠着床头摆弄着手机,叭叭打字还不时删删改改地摇头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地问了,“有案子?”
    “啊?没有啊。”不知道自己当下的表情有多凝重的蒋择立即回答道,怎么也没能参透周一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只决定先把周一哄睡了再说。
    毕竟肉麻话这东西,得避着当事人写,不然总觉得有些羞耻。
    第二天一早,刚熬出了几段话的蒋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跟周一说了“早上好”。
    但是刚坐起来一秒钟,就又搂吧搂吧搂着周一躺回了被窝。问就是要拉着“罪魁祸首”再眯一会儿。
    早上九点,睡了个回笼觉的蒋择跟说梦话似的在周一耳边咕哝了几句之后终于起了。
    而周一沉默地看着蒋择半醒没醒地还怪可爱的样子,叹了口气地想:算了,就这样吧,不深究了。
    洗漱完毕的周一和蒋择一道在酒店楼下吃了个自助的早饭。
    接着,周游客就跟着蒋导游早上逛植物园,下午看动物园的把一天安排的满满的,晚上还找了个自我标榜为“云中餐厅”的地方吃了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事情进行到这里为止都还是一切正常,甚至是有些超乎预期的开心。
    但是当周一洗完澡出来,看见半个小时前说自太累了不想动弹,所以瘫倒在床上的蒋择又在鼓捣着他的手机,还是周一一走近了,就果断地按熄了屏幕的那种鼓捣时,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周一对此有些语塞地想:……虽然但是,这实在是明显过头了。
    但他看着蒋择尽力地在装什么事都发生,他真没背着周一在干什么的表情,到底还是没拆台。
    而蒋择当晚虽然和周一在同一时间点一起躺下准备睡觉了,但是却在梦里写了一晚上的情书。
    梦里的他甚至还是一边哭一边写的。
    然而在他凌晨三点多惊醒的时候,却已经把梦里那写了好几张纸的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光记得那种心绞痛式的在心疼周一的感觉了。
    蒋择在清醒点儿了之后甚至心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过自己的脸是干的之后才松了口气。
    但他在无声地看了一眼周一安静的睡颜之后,还是没忍住地打开手机备忘录,接着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那几段东西,最终还是删删减减地认了栽,搬着小板凳去了厕所地准备继续酝酿了。
    问就是他觉得怎么也得在回宁城之前把这玩意儿写出来。
    但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贴心地替周一关上床头灯,掖好被角,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睡美人”无声地睁开了眼睛,连带着还叹了口气。
    而虽然周一不至于真的信不过蒋择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也大概能猜到蒋择要么是在做之后的旅游计划,要么就是憋着在给他什么惊喜,但他还是好奇地睁眼看了半天自窗台处洒落的月光才坠回到梦乡里去。
    隔天一早,蒋择照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拉着周一赖了会儿床,接着又照着计划地和周一一道去参观了海州著名的文物博物馆,逛了依旧保存的很好的由青石板和砖瓦堆砌成的古城区,又品鉴了很多那些藏在古城区里边的那些特色小吃。
    还不知道自己凌晨三点起来写小作文的事被发现了的蒋择,还在饶有兴致地跟周一感慨,“两个人逛吃就是比一个人快乐点儿,有伴儿,还不用担心吃不完。”
    周一算作是接话地“嗯”了一声,把手里吃了已经一小半的小份梅花糕塞进了对方手里,并且顺势在青石板做的冰凉长凳上靠着休息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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