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他自己不是很在意,要不是有时候情绪上来,心脏发疼,他都想不起来他有病。
但陆巡在乎。
甚至比他自己还在乎。
陈也不清楚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感觉,反正陆巡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也不多问,也不嫌麻烦。
拍个片能让陆巡安心,他能一天拍十张拍着玩儿。
等各种片子的报告出来之后,医生拿到片子,一边看着片子一边随口对着陈也问了句,“平时喝酒吗?”
“平时不喝。”陈也说。
“偶尔喝是吧。”医生皱了皱眉,这套话术他可太清楚了,也没说什么,继续问,“那平时抽烟吗。”
陈也迟疑了一下,偏头小心看了眼旁边的陆巡。
“不要看你哥。”医生严肃看着他,“如实说。”
“他不是我……”陈也梗了一下,接着小声回答,“平时不抽。”
“偶尔抽是吧?”医生盯着他。
“就抽过一两次。”陈也立马说,
“嗯。”医生放下了片子,“不要抽了啊。”
陈也不敢往回看陆巡的脸色。
“没事,放心吧。”医生直接对着站着的陆巡开口,“就是感冒,注意休息。心脏方面暂时没有问题,他这个病不用太紧张,定期复查,没有变化就好。”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让他们转去呼吸科。
从呼吸科开完药出来,一坐上车,陈也就感觉要完。开车的司机也格外安静,一句闲天都不扯。
陈也平时不爱听司机瞎聊天,但这会儿太安静,他低头咳了两声,说,“老太太今天出去了,等会儿吃什么?”
陆巡偏头看着他,嘴里只蹦了两个字,“抽烟?”
陈也叹了口气,就知道逃不掉。
陈也想了想,还是直接解释,“那都之前的事了,再说咱俩那时候不是吵架了吗,我心里烦。”
陆巡扫了他一眼,脸上还是冷着的,“烦就抽烟?”
“我就抽了两根,”陈也说。
陆巡还是没反应。
陈也不会哄人,想了半天哼哧说,“行了,别气了,我再不抽了。”
陆巡绷着脸说,“我没气。”
陈也听他说不气了,放下了心,“不气了就好,等会儿吃面吧,我想吃面。”
陆巡:“……”
陆巡脸差点没绷住。
陈也在手机上滑了滑,兴致挺好的样子,“东子说他家旁边新开了一家卤肉面,吃这个呗?”
陆巡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说,“……行。”
陈也又吃了几天药,每天按时睡,感冒很快好了。
感冒好了就得开始刷题。
之前暑假他都泡拳馆里了,今年……泡题里了。
程进东倒是趁着这个暑假跟他爸妈出去玩了一圈。去的也不远,就隔壁省。在朋友圈发了不少照片,一天二十八张,连发了三天。再多发一天,陈也就该屏蔽他了。
陈也跟程进东聊了两句,刚关上手机,看着桌子上被他写完摞了俩摞的题。
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陆巡,难得觉得感慨,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时间好像变快了。
陆巡那边过了会儿才回消息。也拍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是用线勾的枕头巾,一圈小黄花一群小粉花交叠着。
老太太他们最近不知道在哪儿接了个单子,给别人勾枕头巾。陆巡因为勾的快,被叫过去赶工了。
已经勾了两天了。
——我这边过的怎么这么慢。
陈也对着这条消息乐了半天,乐完放下手机,抻了下腰,继续抽了本题开始写。
其实还是变快了。
一天天还是一样的过,但过完又跟没过一样,也可能是日子过的平淡,没什么高低起伏,自然没什么存在感,时间嗖嗖就没了。
再开学就是高三了,开学气氛跟以往都不太一样,或许是老师脸上隐约带着的急切。又或许是换了新的楼,一个陌生的环境,所有的一切让大家都自觉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紧张,急迫。
大部分人开始意识到时间不够用了。
陈也倒还行,没其它人绷得紧。只是更认真了点。
数学竞赛预赛还剩一周时间。预赛没太大难度,基本就起个过滤作用。
按沈玉卓说,陈也这次任务主要是找一下竞赛手感。
让陈也稍微有点紧张的是之后的联赛。他不仅要保证拿奖,名次还必须得排在前面。
只是,谁也没料到,刚开学一周,班上就有人开始有人感冒。一个传染一个,最后居然倒了大半。
蒋建军看着半个班的病号,气的都无语了,指着他们鼻子骂,“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稍微上点压力就小病小痛!真到高考了你们还有几个能上考场的?!”
陈也一点事没有,还嘲笑了鼻涕流个不停的小胖子同桌。
嘲笑完同桌的陈也晚上就开始咳嗽,第二天起来直接发烧了。
“靠。”陈也看着体温计上的温度。
“多少度?”老太太出去倒水回来了。
“38……”陈也很不理解,他身体一直挺好的。上一次感冒才好没一个多月,他居然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