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东西,得想办法变成她的才行!
房间的门被推开,屠河从外面走进来,“阿燃,他是谁?”
花燃还在研究怎么把细线变成自己的东西,随口敷衍道:“我养的男宠。”
两个男人同时一窒。
湛尘无声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屠河眼中燃着暗沉沉的怒火,“男宠吗?既然他可以的话,阿燃也养养我吧。”
花燃飞快拒绝:“不了,我很穷,只能养一个。”
屠河:“阿燃,过来,若是要养也只能养我。”
花燃举着丝线,“在我养你之前,你能把这个法器送给我吗?将所有你的痕迹清除,干干净净送给我的那种。”
她不需要一个认主的法器,一般她不会使用二手的武器,但这个丝线实在合她心意。
屠河笑开,右边脸颊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
“可以。”他欣然答应,“这本来就是精心准备要送给你的东西,阿燃,到我身边来,离那个不安好心的和尚远一点。”
看见屠河的酒窝,花燃脑中灵光闪过,差点就要想起在哪里见过对方,但还是没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思绪。
安静躺在她手中的丝线无声张开,如同疯魔的菟丝子顺着她的手掌往上缠。
屠河逼近,伸手要去抓住花燃。
在他靠近之际,一个金色梵文挡在他面前,湛尘揽过花燃的腰将其往边上拉,花燃被抱走带起,退到湛尘身侧。
花燃:……
打手很自觉,她很满意。
屠河难以置信,满眼惊诧,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让他碰你,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的触碰吗?是了,我忘了,他是你的男宠来着!”
他压抑着满腔怒火,软剑忽而分成数道剑影朝湛尘扑去,在半道又散成更多虚虚实实的剑光。
佛音浩荡,一个个字句从湛尘口中飞出,阵法也无形中在两人脚下生成,剑影撞击金光,刹那间火光四射。
花燃并没有观战,这又不是什么一比一的比赛现场,湛尘实力被消耗对她而言没有好处。
这个举动又刺激到屠河,他完好的左眼发红,跟右眼的红宝石一般流淌着红色怒火,软剑在他手中攥紧,折射出森白冷光。
“你怎么可以帮他?!”
花燃理直气壮:“因为他是我的男宠啊。”
屠河:“我也可以是!”
花燃:“你不可以。”
三人交战,溢散的灵力将地上名贵的地毯撕裂,屋中各种东西粉碎,房间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塌下来。
无数守卫涌过来围住花燃与湛尘,屠河看着花燃,执拗道:“只要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还可以原谅你。”
“可惜我不会原谅你。”
花燃手上缠着乾坤袋里备用的红线,红线交织在看似苍白瘦弱实则蕴含巨大能量的手上,在灵力控制下微微飘起浮动,像蜿蜒流淌的血滴,美得惊心动魄。
“你不听话,是因为他么?”屠河手握软剑欺身而上,衣袖中飞射出细小的银针,在光下泛出黑紫色光芒。
“那我就杀了他,把你留下来!”
屠河没让守卫围攻,而是单独对付湛尘,黑压压的守卫便向蚂蚁一般朝花燃涌去。
花燃躲过一个守卫的攻击,手一伸,红线缠住对方的咽喉,还没来得及收紧,红线便被另一个守卫斩断。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蚁多也能咬死象。
她多灾多难的右手再次负伤,这些守卫平均实力并不弱,动手时身上的灵力波动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在百花城外遇见的无名宗据点的那些人一样。
难不成这些见不得光的组织暗中都有私下来往?
但千杀楼作为最大的见不得人的势力之首,身为其中的一员,她怎么没听说过千杀楼有盟友?难道这只是小组织之间特有的相互扶持?
一个守卫她对付起来仍有余力,两个也不在话下,三个有点麻烦,四个开始棘手,五个六个也能支撑得下去,但这里不止个位数的守卫。
十几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像收网一般堵住她所有可能的去路,他们之间相互配合得极好,她一时难以突破。
花燃看一眼湛尘,见他尚有自保之力便不再关注。
她边打边退,找到一个机会便提速往后冲,她的速度并没有拉到最快,而是保持着一个守卫能跟上但又不至于追到她的速度,一路引着守卫们往牢房的方向走。
监牢门口仍旧站着两个守卫,双方人刚打一照面,红线便如最锋利的刀尖穿过他们的心脏,血迹蔓延。
花燃扔出一道符箓将牢房的屋顶炸开,红线缠绕住每个人手腕上的圆环,一把将其割断。
她拿出聚月珠粉混进乾坤袋一个装水的葫芦当中,葫芦里的水在操控下涌出漂浮在半空,从一大团水一分再分,最后变成水珠从空中落下。
修士们禁制解开,灵力重新运转,这从天而降掺杂聚月珠粉的灵水加快他们身体恢复。
聚月珠粉被她分为四份,其中两份用于治疗湛尘的一双眼睛,一份给了疯癫的医修,这是最后一份。
前三份用掉的时候没觉得可惜,最后一份用在这些人身上,她才体会到医修所说的暴殄天物的意思,她已经开始心疼了。
做完这些,身后的守卫也已经追来,花燃被一道灵力击中,她顺势飞入人群当中。
守卫太多,她不想打,让这些愤怒的修士们去对付那群守卫正合适。
转身要回去找湛尘时,她想了想还是把刘叔单拎出来打晕,这一把老骨头就别去打守卫了,死得快,这个任务还是交给其他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吧。
第42章 离岛
◎一把大火起◎
岛上陷入混乱, 并不是所有修士都想抗击守卫,也有一些被取血太久一时无法完全恢复的人要逃出岛去。
而一旦他们出岛,岛中的秘密必定会泄露, 守卫不仅要对付反攻的修士, 还要去逮那些离开的人。
守卫左支右绌, 没办法再盯着花燃, 花燃隐藏在混乱的人群中偷偷溜走。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阿燃!阿燃!”
“花道友,你们没事吧?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岛,一上岛就匆匆过来找你, 另外一位道友呢?”
第一道话语简洁的人是阿芷, 第二个自然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多说点字的程楚渊。
两人并不是单独来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着装各异的修士,闹哄哄一片,跟后方的打架现场差不多。
“刘叔在后面倒下的房子里, 我把他放在门后,你过去把他带走。”花燃对阿芷回应一句, 加快离开的速度。
黄乐岚有些担心,“花道友走得这样急,是不是有什么更危险的事?”
程楚渊远远瞥见尘烟四散的牢笼, “不用担心她, 她有自保的本事, 说不定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我们, 我们先过去救人再说。”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 听见花燃话语的阿芷已经一路狂奔, 经过战场时被一个守卫拦住, 她心下着急, 长.枪.刺出,被守卫挡住,一掌打中肩膀。
守卫举刀要杀,被赶来的黄乐岚拦下。
“你先去找你爹,这里交给我们。”
及时把人救下,黄乐岚松一口气,脸上因瞬间抽空强行运转的灵力变得苍白。
阿芷眼闪泪光,点点头,继续向前跑去,身侧杀喊声一片,却总是会有不知从哪里弹来的灵力为她挡去致命攻击。
今天来的人都是在望潮城召集到的义士,不为权利声名,都是在黄乐岚呼吁下为守护望潮城而来。
望潮城是他们共同的家,绝不允许外来的虫子将它破坏。
另一边,花燃回去找到湛尘,路上发现丹炉房的一个丹炉炸膛,而炼丹的人都不在,四溅的火星落在其他丹炉上,爆.炸像传染一样蔓延开来,很快整个丹炉房便陷入火海当中,还有继续往外烧的趋势。
火光有些刺眼,花燃移开目光继续向前走,她没必要灭火,一把火将这里烧成灰烬也挺好。
湛尘还在和屠河缠斗,她敛息靠近两人,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屠河致命一击。
周围土屑纷飞,树木断裂,寸草不留。
花燃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湛尘,身上永远纤尘不染的僧袍破开好几个口子,后背像是受了伤,白色僧袍被血染红一大片。
和他对战的屠河也没有占到好处,身上的血印比湛尘还多,绣着竹子的青色长袍破破烂烂。
屠河动手的姿态比她还疯,像疯狗一样缠着湛尘不放,甚至不惜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花燃沉默观望,考虑等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她可以直接将湛尘带回千杀楼,至于屠河,杀掉就是,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的目光与湛尘不期而遇,湛尘对上那双无情的眼,像是透过漆黑的眸子看进她心底,忽然明白她眼底的情绪。
花燃无情无义,心狠手黑,一直找机会试图把心换回去,他早就知道的……
一个对视引出破绽,屠河抓住时机,软剑不留余力地重击湛尘胸口。
他以两手折断为代价,软剑再次袭出,暴烈的灵力在两人之间炸开,给予湛尘致命一击。
屠河双手软软贴在身体两侧,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双目赤红,又隐忍着一步步靠近湛尘想要补上最后一刀。
他头发散开在风中轻晃,几步路被他刻意放慢脚步,要让对方慢慢体会死亡将至的感觉。
湛尘被迫后退几步半跪在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星星点点的血液溅到他脸上,使得那张无悲无喜的脸看上去带着夺目的惨烈,宛若将枯未枯的花,带着最后的明艳,能闻到即将破碎的冰冷味道。
同一时间,一阵刺骨痛意从花燃胸口爆发,措不及防之下气息散开,展露身形。
她努力压下这阵疼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牙切齿道:“老和尚,你真是做了个好交易!”
换心还有她先前未发觉的后遗症,就是湛尘濒死的时候,她就会和湛尘产生共感,疼到极致时疼痛也会共享。
这就意味着她要时刻注意湛尘的安全,要是湛尘被打成重伤对她只有坏处,而且若湛尘死亡她大概率也会跟着死掉,这个交易她亏、大、发!
佛子身娇体弱没吹过风雨,这明明是给湛尘强制绑定了她这个护卫!
屠河回过头来,惊喜道:“阿燃,你是想通了回来找我的吗?”
“我找你爹!”花燃戾气横生,红线缠住湛尘就要跑。
现在湛尘受伤,痛感传到她身上,让她的实力大打折扣,这个情况和屠河正面硬刚没有胜算,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