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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发生太多事,邬怜生出不想上学的念头。
    瞿闻不在,她每天都有可能见到那三个恶劣的对象,任何一个,都让她无力面对。
    可她没有说服家人请假的理由,一旦被发现反常,会给她牵扯出更多麻烦。
    硬着头皮去学校,邬怜自走进校园就小心提防,视线逡巡四周,防备意识过度紧张。幸好,她之前的担忧都没发生,她在学校的生活依旧,没人过来打扰。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邬怜因为扭到腰,独自在班里休息。
    心里有事,她随意翻看练习册,一点读不进去。没办法,她在桌箱里摸索,找出之前借来的言情小说,想着打发一下时间。
    无声默读,邬怜的目光在一行一行文字上游走,眉心无意识地拢起,渐渐被里面剧情吸引。
    沉浸在故事氛围中,她有些走神,才会被耳边响起的陌生男声吓得肩颈一颤,心脏狂乱迸跳。
    扭头看去,邬怜对上一双潋滟柔情的桃花眼,此时正弯着,主动给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宝宝。”
    那是他那天在床上对她的称呼。
    没得到她的允许,他私自乱喊。
    反应过来,邬怜难掩慌张,踉跄着往旁边躲,无意间加剧后腰伤势,拧着眉闷哼一声。
    见她反手护腰,陆柏屿脸上笑意微敛,但语态依旧慢条斯理:“受伤了?”
    压抑地倒抽冷气,邬怜小心站起,极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扭头冷语:“不需要你假惺惺。”
    他比瞿棹和项昀声更恶劣,他骗她,让她以为他是好人,浪费感情。
    被人像躲瘟疫一样远离,陆柏屿不气不恼,往前挪步,直接坐在邬怜的座位。拿起她刚刚翻看的小说,他唇角弯起,字正腔圆读出来而显得在作弄她。
    都是男女情情爱爱的片段。
    “你别读……”
    撑着痛得无法轻易俯身的腰,邬怜伸手去抢,耳根滚烫,面颊臊红,丢人极了。
    坐在椅子上,陆柏屿右臂轻微后仰,左手虚拢成圈,就把刚刚对自己躲闪畏怯的女孩抱在怀中。双膝分开,他一条腿伸直,牢牢将她困在自己范围之内。
    仰头看她,他俊美面庞上的笑意深邃,嗓调吊儿郎当:“我是真心的啊,宝宝。”
    “……”
    不想和他拉锯,邬怜抬眼瞥着前方监控,推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涨红了脸拒绝:“上次那件事我不会说,你以后也别来找我……我……”
    “可我已经来了。”
    单臂压着桌面,陆柏屿拢在邬怜腰侧的手微蜷,指尖轻点她背心里面的软肉,动作细微,却透出极强的威慑感。
    被他吓得直接噤声,邬怜缓了许久,艰涩吐出:“你……你到底想干嘛?”
    “下午请假。”
    不兜圈子,陆柏屿收紧双臂,把她切实抱在身前,嗓音温柔:“带你去医院检查。”
    “……”
    很奇怪的画面,把他换成瞿闻才正常。
    偏偏,他不是。
    抬手推搡着他的触碰,邬怜低声拒绝:“医院我会自己去……你赶紧走。”
    岂料,陆柏屿的手劲儿愈发大。甚至,她越挣扎,他越亢奋,把她牢牢禁锢身前,笑意收敛:“要我帮你去请假?”
    “……不。”
    邬怜最终还是失败,请了假,跟着陆柏屿走出学校。
    她腰不舒服,走得有些慢,他就安静地跟在她旁边,不说话,也没催促。
    正是上课时间,操场格外安静,邬怜也不必担心被人看到误会,只想着快去快回,赶紧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到了医院,邬怜挂号拍片,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叮嘱她回去卧床休息,还开了些口服的止痛药和活血化瘀的乳剂,帮助减轻疼痛。
    在医院的花销都是陆柏屿结的账。
    换别人,邬怜不会花对方一点钱,但陆柏屿不一样,她恨不得让他倾家荡产,才算他有报应。
    没有张罗着还钱,她从他手里夺过药袋,埋头不敢对视,嗫喏出声:“看过医生,我要回家了……”
    闻言,陆柏屿抬起手臂,看着腕表。
    “才三点,离放学还早。不如……”说到这儿,他缓缓抬眼,多情长眸浮烁戏谑,语调带着放浪形骸的痞气:“去我那待会儿。”
    邬怜心头一颤,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怯生生地往后退一步,眼神防备,“不去,你……你以后也别再找我。”
    对面,陆柏屿自顾自地点头,看起来像答应。
    可邬怜心底稍微松缓,就听到他裹着笑意的要挟,像刮来瑟瑟冷风,让她由内而外生出惧意。
    “瞿闻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句话的事儿。”
    “……”
    他们如出一辙的威胁,都把邬怜的胆怯拿捏得死死的。
    她晕红了眼尾,垂下纤长眼睫,不安地颤着,连带声线都发紧:“别和他说……我……”
    等她做下决定,她会主动去找瞿闻。她不想,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她任何故事。
    见她无助地埋头,细白指尖摊在衣服下摆,抠着上面纹路,陆柏屿生出点怜香惜玉的心,上前一步,抬起她圆润下巴,笑音宠溺:“别怕,你腰有伤,我不碰你。”
    “……”
    像是被阴冷毒蛇的信子舔了口,邬怜身上泛起惊恐的鸡皮疙瘩,肌肉绞紧,双腿硬邦邦地立在原地。
    他将对她的伤害看做说笑打闹。
    而她,除了隐忍,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乘出租车离开,陆柏屿的胳膊一直横在邬怜腰后,好似精心守护。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邬怜心里生出复杂的别扭,想躲开,但又知道躲不过,最终只能视而不见。
    陆柏屿的家很大,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是他给家里司机打电话,他们才被载进园区。
    看着富丽堂皇的山上别墅,邬怜心头一紧,转头看阖眼休息的陆柏屿,语气胆怯:“你爸妈……在家吧?”
    她看得出,这种规模的豪宅大概是他住的本家,而不是随意外宿的普通住处。
    终于在她这里得到主动的反应,陆柏屿缓缓睁眼,细长桃花眸敛着情意,露出一副风流纨绔相,看起来无比放荡不拘。
    “我家很大,你要到我房里。”
    他厚薄适中的唇在此时漾开坏笑,眼角上挑含着勾人风情,却叫人无法看穿眼底情绪。
    被当成玩物对待的感觉无比强烈,邬怜慌乱着吞咽口水,双手不知道要放哪里,掌心冒出冷汗。她甚至胆怯地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天生缱绻深情,却平和凉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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