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万长江端着一杯蜂蜜水过来，“这叫恶有恶报，不过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万长江说这话的第二天，就有和潘月他们一个小区的业主发了不少视频在网上，都是她在阳台殴打丈夫和婆婆的视频。
很快网上风向就转变了。
狗咬狗一嘴毛而已，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潘月想卖掉房子和那个租出去的诊所去别的城市生活，可她万万没想到，房子和诊所已经过在小宝的名下，潘月卖不得。
小宝已经出院，他没住家里，而是住校了，潘月没办法，拿上家里所有的钱跑到另一个城市躲一躲，因为已经有人在放门口泼脏水放花圈等。
小宝把房子全部租出去，倒也能维持他的生活，甚至在学校附近再租一个房子住，这还是在他班主任的帮助下租下的房子。
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万长江笑眯眯地找到他，“这么多年不见，弟弟你还好吗？”
小宝静静地看着他，“如果是我先想起来，你就不会这么得意了。”
半年前，他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和这辈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让小宝愤恨又无力。
“哟，你也想起来了？那可太好了，”万长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我做你的血库，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继续加油。”
小宝看着他的背影磨牙。
他每天都得吃特效药，这几年他为了吃药和维持生活，卖掉了手里的诊所和房子。
他无车无房，有点钱也不算存款，而是他的救命钱，等这笔钱用完，他的收入又怎么支撑得起那些高额的药费呢？
没有钱就没有药，没有药，他还能活多久？
而万长江，小宝心里苦涩极了，万长江已经是他们省医院的实习医生了。
这个上辈子他瞧不上一眼的大哥，在这里居然爬得这么高，活得这么好。
小宝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因为赵无端和赵母已经去世，两个都是突发疾病。
至于潘月……
他现在都没有对方的消息。
“你说潘月在哪里？”
万素兰疑惑地看向小小白。
小小白嘿嘿一笑，【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她的，她就在咱们市区，不过在一个地下城里，被人忽悠签了黑合同，每天都在不停吃东西，成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她体内的药效会一年一年的减少，”万素兰若有所思，“现在可吃不了当年那么多东西。”
【所以过得挺惨。】
小白点头。
万素兰把这个事儿告诉给万长江，万长江搜到如今潘月的直播号，看着上面那个瘦成竹竿一样的女人，正在艰难地吃东西，这种模样引不起人的食物。
万长江看了看直播号的名字：厌食症的吃播日常。
他退出了直播间，坐在那久久没动。
万妈妈这辈子过得很好，离开人世的时候已经是九十出头的老太太了。
而万长江一辈子都没有成家，甚至没有女朋友。
万素兰夫妇从不催婚，随他怎么过日子，所以这辈子过得挺舒心。
而小宝，死在他断药的日子，潘月因为暴饮暴食加催吐，在黑心公司发现她一身病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把人撵了。
潘月也找过万长江，但是万长江只给她提供缓解疼痛的药，如果还想免费要这种药，就去和小宝待着。
一直到小宝去世，潘月刚办完他的身后事没几天，便发病没了。
“师兄？！”
脱离这个世界回到空间的江素兰，睁开眼却看见面前飘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这是她的师兄，江素兰的师兄。
他伸出手轻抚着江素兰的脸庞，“师妹，回去后没看见我别惊慌，等你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我们自然会相见。”
江素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真的会相见吗？”
“会，”他垂下头，环住她的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暂时的分别，会让我们永久的在一起，相信我。”
江素兰抬起头，却看见他消散在自己面前。
“师兄？师兄？！”
江素兰吓一跳，在空间里上下漂浮，却没再看见对方。
“宿主，你的魂已经养好，任务也已经完成，按照我们的约定，”一个小光团出现在她面前，“你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和你师兄一样，我也不能再陪你，能不能复仇，就看你自己了。”
江素兰沉默许久，只问了一句话。
“我和师兄还有相见吗？”
“会，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会骗你的。”
“那就好。”
“请宿主准备，你将回到你的世界，”小光团在空中漂浮了一圈，江素兰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沉，很快便陷入黑暗之中……
江素兰再次睁开眼的时，发现自己正在一小河边坐着，面前正烤着兔子。
她起身来到河边，看着河面上的自己，手微微颤抖地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真的回来了。
“小师妹，我们又抓了两只兔子！这回咱们吃个尽兴再回去，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这么久呢。”
一道男声从身后出来，这是大师兄的声音！
紧接着又跟着传来两道女声。
“师叔和师父又干架了，得亏我们跑得快，不然也会被波及。”
是三师姐！
“可师伯不是说师叔心悦我们师父吗？就是这样喜欢的？”
是四师姐。
江素兰双眼微红，转过身看着三人。
“小师妹你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这附近没人啊，你怎么了？”
三人放下兔子围了过来。
“歇息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江素兰看着他们，“梦见我还有个三师兄。”
大师兄三人对视一眼。
“三师兄？你只有我和二师兄，剩下的都是师姐，哪里有什么三师兄？”
大师兄一脸疑惑。
四师姐平日里就爱看话本子，特别是那种带神鬼的，她左右看了看后，盯着面前的小河沉思道，“莫不是这条河里有什么精怪？见我们小师妹貌美如花，于是心生仰慕，然后入了小师妹的梦？”
三师姐嘴角一抽，没理会她，而是上前给忽然落泪的江素兰擦了擦眼泪，“莫哭了，没有三师兄，可你有三师姐啊。”
江素兰抱住她哇地一声哭出来，这下四师姐也不胡思乱想了，和大师兄三师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措。
他们从没见过哭得这么伤心的小师妹。
痛痛快快哭过一场后，江素兰洗了把脸，坐在两个师姐中间烤兔子，大师兄正任劳任怨的去河边处理刚带回来的兔子。
“大师姐他们去骊山论剑了，估摸着已经到骊山，明日就是论剑日，这次我们山门一定会大放光彩！”
四师姐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江素兰估摸了一下时间，那人应该刚进门不久，她得回家看看。
吃过兔子后，几人回到半山腰的师门里，师叔和师父已经打完了。
“师父，”双眼红红的江素兰忽然跪在她面前，“弟子要回家一些时日，请师父成全。”
“怎么哭了？”
师父看向大师兄三人。
大师兄看向三师姐，三师姐看向四师姐。
师叔一边喝茶一边瞅着这几个孩子。
四师姐一脸沉重：“师父，小师妹做了个噩梦！应该是被山中精怪吓住了！那精怪在她梦里成了我们的三师兄，真吓人！我们只有三师姐，哪里来的三师兄？”
“就是，三师妹虽然为人粗狂了些，人也长得高大了些，但的确是女子，”大师兄跟着辅证。
师父：……
师叔：……
磨牙的三师姐：……
冷静下来的江素兰：“……不光是这个梦，师父，我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师父瞪了几眼三个不争气的徒弟，然后扶起自己最喜欢的小徒弟，“那便回去看看吧，需要你师兄师姐陪同吗？”
三人立马眼巴巴地看过来。
“不用了，我办完事就回来，”江素兰亲近地拉着师父的衣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更多的是依赖，上辈子师门为了维护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原本平静安乐的地方，也成了筛子，她不愿再让师门牵扯其中。
“有事一定要跟师父说，师父帮不了你，还有你那个没用的师叔呢。”
没用的师叔：“……咳咳，是，素兰你过来。”
江素兰走过去，财大气粗的师叔抛了一个钱袋子过来，瞧着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不少银子。
“拿去花。”
身后大师兄三人发出不争气的吞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