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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以后帮大伯留心留心。”
    “有什么好处吗?没好处的事情,我才不做哩。”
    “有啊!”
    太子笑道:“等你大了,大伯给你刻个印章,用最好的玉。”
    大伯的印章?
    母亲说过的,可值钱了。
    他急呼呼道:“你不能反悔啊,反悔就是小狗。”
    太子叹了口气:“算了,印章不刻了,还是刻个北龟吧。”
    “你也欺负人!”
    太子哈哈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发,起身,不由分说的牵住他的手。
    “大伯带你去看烟花,怎么样?”
    孩童虽小,却能辨别出什么是善意,什么是恶意,可他还是对太子要刻个北龟给他,耿耿于怀。
    “你,你让他们放最大的给我看,要放好多好多。”
    “好。”
    “只,只放给我一个人看,不给他们看。”
    “成。”
    他又把脸一扭,眼睛望向别处,捂住嘴巴暗暗偷笑。
    这时,有内侍迎过来。
    太子:“搬几个最大的烟花,找一处无人的地方放给小世子看。”
    内侍一脸为难:“殿下,大的搬走了,一会……”
    太子脸一沉,内侍无奈跺了跺脚,冲他苦笑道:“小世子啊,回头老奴挨了骂,您可得帮着老奴说几句好话啊!”
    他哼一声:“就不说!”
    太子扯扯他的手,“高低说几句吧。”
    他嘟着嘴,想了想:“我听大伯的。”
    太子一笑,“哄半天,你小子终于肯叫人了!”
    那一夜,他牵着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宫里看了一场好看的烟花。
    烟花散尽后,父亲找来。
    大伯把他的手交给父亲,冲他淡淡一笑后,便踏入夜色中。
    大伯走得不紧不慢,肩稍稍往下榻着,显得稳重而又满腹心事。
    过后几年,父亲只带着母亲回京。
    后来,连父亲都不大回京了。
    他渐渐长大,跟着先生读书写字,不仅学会了躲在背后观察每个人走路,也学会了揣摩每个人的心思。
    寒来暑往,岁月更迭。
    他始终没有等来那枚值钱的印章。
    再后来巫咒案,父亲进京,登基,他被封为太子……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那人的相貌样子渐渐模糊。
    可奇怪的是,每当他心浮气躁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人的一句:慢有什么不好?
    “陛下。”
    孙进忠走进殿内回话:“殿下已经出宫,启程回皇陵了。”
    赵彦洛收回思绪,“路上可遇着什么人?”
    “遇着皇后那边的一个小内侍,说了几句话。”
    赵彦洛也不问说了什么,只是冷笑一声,“皇后的心,还是太急啊!”
    “娘娘那是爱子心切。”
    赵彦洛挪步回了床上,慢慢躺下去。
    孙进忠放下帐帘的瞬间,听皇帝轻轻说了两个字。
    “未必!”
    ————
    今天更晚了,这两章近五千字,写得实在是累,反反复复改了好几遍。
    正文在九月底之前一定结束,比原来的计划晚了半个月。
    最后几章,所有的事情都要交待,可能会写得慢一些,上传也晚一些。抱歉了姑娘们。
    第949章 远去
    汉王府的右手边,有一处小门。
    从小门出来先往左拐,再往右拐,一直走到巷子尽头,有一间大宅院。
    这间宅院离护城河很近,从外头看着气宇轩昂,推门而入,杂草丛生,鬼气森森,根本不是个能住人的地方。
    然而此刻,这座宅院的某个屋子里,大半夜的竟飘出一股香味。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料到,从别院凭空消失的四人,此刻正在董肖留给晏三合的那座宅子里,合力吃着一只烤鸭。
    “小爷我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一口。”
    小裴爷嗦了嗦几根沾油的手指,万分感叹道:“以后是吃不着喽。”
    “做人不要太孤陋寡闻。”
    李不言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上的鸭腿。
    “这玩意仅仅能下嘴而已,到了我们那儿,不出一个月,保证你能胖八斤。”
    “你就吹吧你就!”
    裴笑心说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税。
    暗夜里,墙上飘下来一人,是陆大。
    陆大走进屋里。
    “小主子,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太子无诏入京,被削去三卫,守皇陵三年。”
    一句话,不仅是晏三合惊了,余下人也都目瞪口呆。
    新帝对亲儿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啊!
    墙上又飘下来一人,是薜昭。
    “晏姑娘,城门口的守卫还是老样子,锦衣卫府没有任何变化,五城的人也都各司其职。”
    晏三合看看外头的天色,再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轻轻一点头。
    晏三合立刻决定道:“薜昭,通知韩煦,马上按原计划行动。”
    “是!”
    李不言用脚碰碰裴笑的:“把你的脏手洗洗,准备出发。”
    裴笑:“就不洗,我要带着这烤鸭味浪迹天涯。”还有我心爱的姑娘。
    “德性!”
    李不言翻他一个白眼后,起身解开包袱,拿出五张人皮面具,“这玩意戴的时候,手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
    裴笑:“……”
    净手,一个一个对着铜镜戴面具。
    谢知非戴上面具后,变成了平平无奇的中年汉子;
    李不言则成了稍有一点姿色的中年妇人;
    小裴爷变成了文弱书生;
    晏三合头发束起,则成了文弱书生的胞弟。
    陆大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副忠仆的样子。
    李不言坏水直往上冒,故意占小裴爷的便宜:“儿子,叫声娘来听听?”
    小裴爷从善如流:“娘……………”
    李不言眉眼都笑开了,“真乖!”
    一个乖字还没有出口,只听小裴爷长音一收,后面几不可闻的咬出一个字:子。
    李不言的笑生生僵在脸上:“……”
    反被他占了便宜?
    谢知非摸着脸上的人皮,“晏三合,韩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皮面具?”
    晏三合:“以后你就知道了。”
    裴笑:“别以后啊,现在就说。”
    “儿子,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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